经过兴献王府的众属官仔细勘察查问后,将罪魁祸首炼制“仙丹”的道士抓捕起来,又以重兵押解进京御审此案。
当时还没有驾崩的正德皇帝朱厚照闻听此事后勃然大怒,下令将那名炼丹道士活剐于菜市场,以此残酷的刑罚警告那些向王公大臣们敬献仙丹的所谓炼丹师。
并明确下诏书不许子孙后代痴迷于修仙成道,不许他们再去寻求那虚无缥缈的成仙长生之道、、、、
当太上皇朱厚照驾崩的诏书来到太平县时,屡受打击的孙山再也不感到有什么奇怪之处?反正他也不知晓朱厚照到底死于公元1522年何年何月?
朱厚照早死几日或晚死几个月,都已经无关紧要,反正历史走向早已偏离原先的轨道,是好或是坏,便要看一看后人的努力打拼结果了?
可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即下令宣传这个消息,全县官民一起为先皇挂孝哀悼,取消一切喜事、、、等。
孙山还和太平县丞、主簿、典史等官吏们一起哀嚎哭丧,且神情悲凄伤感,成为太平县民众们口中的“忠心耿耿的好臣子”。
马武出狱之后,先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闭门思过,不久之后,他便派遣得力人手进京城查询二哥马振的消息。
当那人从京城归来后,高兴的跪倒在地上,向马武禀告自己好不容易打探出的马振信息。
“三老爷大喜啊!二老爷已经跟随着太子殿下进入皇宫大内,听说在新皇登基之后,二老爷已升迁为从一品的御前太监,并极得新皇的信任和宠爱。小人实在无法进宫,与二老爷取得联糸,才私自做主从京城匆匆赶回太平县,是为了向三老爷报喜啊!”
马武高兴的差点儿晕倒在地上,过了许久之后,他才颤颤巍巍的追问那名家丁。
“你之前所言,可是真言无疑,不会是道听途说吧?二哥可是廉王殿下的心腹内侍,他舍得让二哥去侍奉当时的廉王世子?以前二哥可是有些瞧不上廉王长子朱载庆,二哥会真心实意的侍奉、、、、”
那名家丁突然大胆地开口阻止马武的讲话,还神情惶恐的劝说他不要如此无礼。
“三老爷慎言啊!当今圣上的名讳,老爷岂能随口说出,若被有心人听到后上报官府,一个心怀不敬的大罪,三老爷如何能够承担的起?”
看到马武一脸不以为然的付之鄙夷一笑,那名家丁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马武。
“三老爷,尤其是那狗官孙山如今对马氏一族虎视眈眈,一旦让他知晓此事,那将是大祸临头,有灭家亡族的泼天大罪呀!三老爷当三思而后行啊!”
这番话语让原本还有些气恼的马武迅速的镇定下来,也打消了满腹的怨气,还掏出五两银子赏赐给对他忠心耿耿的那名家丁。
当天晚上马武召集马氏家族中有些地位的族人,这些人或老迈或年轻,甚至还有两名优秀少年族人加入其中。
他们在马氏家族中都有几分话语权,无论年纪大小,皆是马氏家族的佼佼者,一向都参予商议族中大事。
马武一改前些日子的颓靡不振之色,神情又变得和原来一样嚣张跋扈,大声的向族人们宣布刚刚获得的这个好消息。
“诸位,二哥已经蒙新皇帝看重,如今升迁为皇宫大内中的从一品御前太监,又极得圣的信任和恩宠,咱们马氏家族将名扬大明天下,报复狗官孙山的日子也快来临了。”
看到族人们都是一脸惊喜不已的模样,马武更加兴奋欲狂,还傲娇的向众人提出建议。
“只是我警告各位千万别向外界宣扬二哥升迁之事,以免被孙山狗官知晓后,他若卑躬屈膝的前来向我等哀求告饶,你们说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答应下来,那样不是便断绝了我报复他的机会,有点儿不太好玩了啊!”
“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顿时响起,马氏族人们如同打了鸡血似得肆意狂笑着,还互相打趣对方,期待着观看孙山将来如何哀求讨饶。
马氏族人中突然站起来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双眼满带着仇恨之火,大声的向马氏族人们叫嚷着。
“各位叔伯兄弟,请听我良言相告。大家伙太小看孙山狗官了,还想着他前来哀求告饶,哪里会有这种奇葩的事情发生,以我之见,孙山必会联合他人结盟,图谋一起对抗我马氏一族。”
众人转首一看都微微耻笑不已,却没有人敢公开得罪此人,只是神情之间遍布鄙夷不屑。
原来此少年是马振的义子马非同,虽说马振如今权势显赫,可他毕竟是个阉割过的残疾人,马非同做他的义子还是受到众人歧视的。
马非同也明显觉察到众人的不屑之意,脸色微微一红后,又继续讲说自己的观点。
“诸位难道还想放过孙山不成?那无异与虎谋皮,最终定会受到孙山的疯狂报复。反正我坚决不同意轻易放过孙山狗官,必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将孙山置之于死地,为马儒兄长报仇雪耻,让众人再也不敢小觑马氏家族。”
另一个少年便是马儒,他屡遭打击后又被族人们看轻,这些天一直颓废不振,没想到今天马非同当众力挺自己,顿时激动的泪如雨下。
马武对义侄马非同可没有一丝好感,甚至还对他有些仇视敌对,现在听到马非同提议要为马儒报仇雪耻,他的心中更加不悦起来。
马儒仗恃着自己才学广博,没有透露出一丝讯息,便自做主张抄袭瞿景淳的旧作范文。
还做到一字不差,直接让孙山一眼看穿他的伎俩,最终落了个身败名裂,实在是自取其辱。
论说起来马儒应当是马氏家族中的败类,让马氏家族受尽众人的鄙视奚落,还劳烦马武亲笔书写向瞿氏家族赔礼道歉的文书,想一想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现在的马非同更让马武气恼不已,因为马非同抢走了自己儿子继承马振财产的位置,那本应是马武的儿子做马振的嗣子才对?
马武直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他不知道二哥马振当时抽什么疯,也不知道马振究竟是怎么想的,偏偏挑中马非同这个大房中的人做自己的螟蛉义子。
原来马非同原名叫做马铁蛋,是马氏大房马老七的儿子,马老七身体单薄多病,早已经病亡多年了。
马振多年前探亲时,一眼便看中了马铁蛋,将他认作自己的螟蛉义子,还明言让马铁蛋承继他的所有财产。
马振又嫌弃马铁蛋这个名字太过于俗气,便为他改名叫做马非同。
还乘着马非同当时年幼,亲自到县衙内为他改名登入黄册,由此事可以看出马振对自己的义子有多么重视宠爱。
马非同这个名字其实也不太文雅,马振虽武艺超群,却没有好好读过书,无非是想着非铜即铁,干脆取个非铜的谐音′非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