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堔:“程安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程安染点头，很平静:“我知道，我当然不会傻到去承认自己真的伤了萧灵，我会否认一切，但是我不会拿协议的事来自证清白，其他的要看律师和法官了。婚礼我可能真的赶不上了，可惜咱俩领证了，你不能再换个新娘了。不过你这一次两次的结婚都不顺，要不然考虑一下暂时终止结婚计划？”
唐亦堔寒着脸，一字一句道:“婚礼必须按时举行，你作为新娘，要准时出现，你以为这婚礼是闹着玩的吗？说不办就不办，唐家和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程安染:“我……也没办法啊。”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不是她想不想参加的问题，而是她到底能不能参加的上的问题。
她也想这些糟心的事不要的发生，可人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她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有什么办法。
唐亦堔阴沉着脸道:“你有办法，你可以说出你和我是协议结婚，萧灵说的一切都是撒谎。”
程安染蹙眉:“我说了不会说这个，你怎么非要往这上面扯，保住你自己不好吗？”
唐亦堔不知为何有点愤怒:“你现在难道不该考虑你自己吗！这种时候有比你自己还重要的事吗？这种事情，你最该做的是自保！”
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就觉得这女人不肯吃亏，聪明利己，而且还贪财。
这样的她在这种时候，该做什么？
她该向自己求救，告诉自己，他们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定要救她。
她该以此为要挟，不供出协议也可以，但得救她还得给她一大笔损失费。
为何不说这些？为何要——牺牲自己。
程安染，你明明知道没什么值得你牺牲的人和事存在。
程安染被他说的有些无语，她定定的看着他，时间凝固了三十秒，程安染别开脸:“嘴巴长在我脸上，我要说什么是我的事。我劝你别主动自爆协议的事儿，我不领情。”
唐亦堔深吸一口气，被她气的有些头晕。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跟他倔。
门外响起律师赵守成的的敲门声:“总裁，时间差不多了。”
唐亦堔只好收了和程安染吵架的念头，抿了下薄唇道:“这件事等你出去之后我们再说，协议的事不爆出来也有办法治萧灵。”
程安染一楞，倒是没想过他还有其他办法，她马上追问:“还有什么办法？”
唐亦堔冷着脸讥讽:“我以为你挺喜欢吃牢饭，所以不想出来。”
程安染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心里却撇嘴:这个唐亦堔，不识好人心。她不说出协议还不是为了他这个混蛋。
比起伤人事件本身，协议的事情造成的破坏力肯定更大。
伤人的话最后大不了唐亦堔跟她撇开关系，协议的话涉及的就多了。
好在唐亦堔没讽刺她这件事上多做什么功课，继续道:“萧灵不说实话，你也不需要说实话。她能编故事，你不能吗？”
程安染疑惑的歪头:“我编什么？”
唐亦堔向她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唐太太，在你老公面前就不要装什么小绵羊了好吗？怎么编你还不会吗？一个生活不幸福的前任突然跑来现任这里大闹的故事，不会写？还是因为没有奖励不想写？”
老公这个词叫她耳朵一热，不过下一秒她眼睛就亮了起来，她懂了。
看向唐亦堔，程安染眨巴眨巴眼睛，终于露出一点真心的笑容:“我要是做的好，真有奖励？”
唐亦堔:“有，奖金一百万，你喜欢这种数字不是么？”
程安染登时有了活力了，她一拍桌子道:“好！交给我。萧灵太狗了，我还不能这么便宜她，要让萧家也付出点代价！”
唐亦堔伸挑挑眉，一副傲慢态度:“量力而行。”
等律师再进来的时候，程安染就把说辞安排上了。
她倒是也没撒什么谎，反倒是把萧灵的那些疯话中能用的全部给安排上了。
总之等问话的时候，程安染心里已经有了底细。
“萧灵是亦堔的前未婚妻，因为当初她做了一些苟且的事，亦堔退婚了，她与亦堔的朋友祝子期订婚。订婚以后他们夫妻找我帮着制作婚纱，于是她就常来我的工作室，说她和我丈夫以前的事情，还说她很后悔。我不想见她，说她不用经常来，她还是坚持来店里，还打探我和我丈夫的事。”程安染说着把手机拿出来道:“这里还有一些她发来的消息，我丈夫当时热搜被传和别的女人的绯闻，她就发一些表面看起来劝慰，实际上是气我挑衅我的话。”
那边记笔录的人看了短信，拍照下来。
警察问她:“所以她几次三番骚扰你，你受不了才和她动手？”
程安染无辜的摇头:“没有，我没和她动手。我有什么理由和她动手？我才是亦堔的现任妻子，她才是被放弃的那个，我现在什么都有，我何必去做那种蠢事？是她今天来了，求我把丈夫让给她，说祝子期对她不好，羞辱她，说她不想嫁给祝子期，于是她就拿起我的裁剪刀要划婚纱，我去拦的时候，她忽然就捅了自己一刀，还说要把我老公从我身边抢走。”
警察又盯着她问:“她捅了自己一刀之后你做了什么？”
程安染:“我蹲下来用帮她按住了伤口，亦堔和她家人赶到的时候，我都在帮她按住伤口。”
警察:“我们在刀上发现了你的指纹。”
程安染:“那是我的裁剪刀我每天都会用，肯定有我的指纹。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事。她今天来的时候就有点怪怪的。她说要和我聊点私密的话题，让我把手机放在会客厅，我放下的时候手机是没静音的，因为我早晨才接过我老公弟弟的电话，但是等我再拿到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被关成了静音。而且我老公告诉我，她到店里的时间，正巧是她父母给我老公打电话说她不见了。我老公紧接着给我打电话，就没再打通过。”
她没明说，但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预谋好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