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堔的房间里发出巨大声响的时候,白夜正挂断了一个电话。
王程扬换了身份,换了一个新名字,容貌也做过调整,白夜辗转反侧很久才找到一点线索,这人去了欧洲,前几年靠跟着欧洲的一个黑老大混黑赚了些钱,然后三年前回的a市。
这三年他十分低调,却应该是暗地里一直观察着唐家的情况。
早在程安染入了唐家开始,这个男人就开始了暗中谋划。
白夜真的难以想象对方是个怎样的人,为了一场复仇,那男人能憋那么久,而且十分有耐心的一点点谋划,这才做到让自家总裁都束手无策,找不到他。
听到楼上的声响,白夜赶紧跑上去,冲进书房的时候,就见唐亦堔把面前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白夜骇然:“总裁!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了?”
唐亦堔咬牙:“程安染要走!她要跟方明徽去国外!方明徽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唐亦堔根本没想过和程安染离婚之后,每一步都在失控。
他从来没先过程安染回想去过什么国外。
这里有她的事业,他以为她这么顾事业的人,肯定会留下来好好的做事业。
为什么要去国外!哪怕是一年!365天!
只要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把人找出来了!
白夜见自家总裁又失控了,赶紧去拿药:“总裁,您先吃点药冷静一下,少夫人、少夫人对您说的?”
唐亦堔把药吃下,用力的喘息,一把抓住白夜的手:“王程扬有消息了吗!有吗!她就要走了!我得快点!”
白夜:“有了,总裁您别激动,已经有消息了,我们查到他三年前就来到了a市,他一直在您身边观察您,我也拿到他照片了,很快我们就能找到人了。”
唐亦堔听到这个消息,才稍微冷静了一点,看着满室狼藉,唐亦堔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抱歉,我失控了。”
白夜心疼他。
因为程安染不在,总裁的神经本来就每天都绷得很紧。
自从他母亲的骨灰被偷走,总裁更是急火攻心,夜不能寐。
偏偏这事不能让唐家人知道,也没个贴心的人说。这少夫人那边再一又点什么事,情绪就会失控。
唐亦堔喃喃:“她说要走,要国外待一年,方明徽还要陪着。”
白夜忙劝道:“总裁,会不会是本来方明徽也要去国外,少夫人只是与他同路。”
唐亦堔:“如果是这样,又何必骗我。”
白夜有点哑然,但不找个理由宽慰一下总裁,今晚总裁怕是又要夜不能寐了。
“有可能少夫人还是在乎您,所以故意气您,想看您反应。”白夜说。
唐亦堔却是自嘲一笑:“她从来也不在乎我。”
要说她在乎唐亦理还有些可能,毕竟和她交往的人是唐亦理,在她印象里唯一认定的男朋友也是唐亦理,自己算什么东西,不过像她说的,契约婚姻工具人。
所以离婚之后,她其实跟方明徽在一起挺开心的吧。
唐亦堔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难受,赶紧起身去找了一杯冰水喝下才微微闪身地看着外面的阳光。
“只要我有心,国外也没多远……”唐亦堔自言自语:“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能把她追回来,肯定能。”
即便徽说话,即便她住在方明徽家里,即便她都和方明徽这个男人一起出国。
但是他还是能够把她追回来的吧。
应该……可以吧。
在心里,唐亦堔一遍一遍自我否定,又一遍遍自我确认。
白夜:“总裁说的是,肯定能,所以您也别太伤怀。”
白夜最后离开的时候,唐亦堔就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背影显得十分孤独。
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劝不了什么。
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劝动总裁,让总裁的心重新复活的人就是程安染了。
可偏偏一对有情人,被王程扬给拆散了。
王程扬,王程扬!
白夜拿出手机给手下的人打电话:“再加派人手,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唐氏集团满城找人,当事人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王程扬的手下向他报告了唐亦堔的事。
手下:“先生,唐亦堔已经查到您的身份了,也已经开始找您了,我们怎么办。”
王程扬抱着骨灰盒望着天花板:“不怎么办。”
手下:“我们就让他们查?最多不超过半个月,我们肯定会被找到。”
手下这说的都算保守了,以唐家这个搜索力度,他本来预测对方一个周就能找到他们。
王程扬现在天天抱着个骨灰盒,怪吓人的。
这会儿看着手下微微蹙眉,情绪有些焦躁:“我需要一个,一个盛大一点的出场你懂吗?方明徽那边半点动静都没有,啊,真是太麻烦了!”
手下其实不懂自家先生的想法。
毕竟如果换了他们,直接绑了程安染不就可以折磨唐亦堔了吗?这个人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拆散人家?给女方找个姘头?
在想什么?
王程扬有点病态,谁都知道,所以他闹了一会儿,手下就离开了,最后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唐家的搜寻不会因为这里的毫无进展而停止,很快就会搜查到这里了。
他们是时候该给自己找点退路了。
容真真最后还是回到了方家别墅。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进了方家别墅之后,程安染把枪掏出来递给了方明徽:“还给你。”
方明徽定定的看着她:“你留着吧,防身。”
程安染:“其实你清楚,就算你给我,我也不会用的,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至于你……我不打算吓唬你了,方明徽,我把枪给你是我对你最后的信任,你拿着吧。我希望你履行自己的承诺,做完你答应我的事。”
方明徽:“安染,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吗?”
程安染笑:“哪样?”
方明徽:“我们之前做朋友那样。”
程安染轻叹一口气:“如果我们真是朋友,你现在应该会放我走的。”
我们从头到尾,都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