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许晴芸回家之后，程安染就回了自己家。
洗漱换衣之后，时钟滴滴答答向着十一点的方向走去了。
卡着十一点整，门铃准时响起，程安染叹了口气幽怨的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束漂亮的玫瑰花呈现在她眼前，男人低沉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从玫瑰花后响起:“mylady，我是否有荣幸能与你来一场夜晚的幽会？”
程安染面无表情:“你没有，不想去，你走开。”
玫瑰花后的男人露出脸来，一脸痛心:“染染，你竟然对我拒绝三连。”
程安染头疼:“要是可以，我想给你拒绝十二连，唐亦理你天天晚上都来烦不烦啊，还有这花，你刷他卡消费不怕被发现？”
唐亦堔有点得意道:“删了消费记录了。这点钱，不会被发现的，我不仅买了花，还买了蛋糕呢，是你最爱吃的那家店的。”
程安染不信任他:“切，你就吹吧，你知道我喜欢哪家的？”
唐亦理挤进了她家，举了下手里的蛋糕盒子。
上面写的还真是她喜欢的那家店的店名，她都不知道那家店这么晚还营业。
程安染真的有些震惊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店的？你不会有什么第二人格自带的特异功能吧。”
唐亦理被她逗笑:“我倒是想，可惜没有。是上次我来你家，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包装纸。”
程安染有点生理不适:“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第二人格。”
唐亦理:“……我是怎样的，你说清楚，还有你那一脸嫌弃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瞟到一眼，没有翻你垃圾桶！”
程安染挑挑眉，没再说话，气的唐亦理追上去捏她脸蛋。
程安染到现在还是不太适应唐亦理用这样的脸跟她玩闹，脸上微红的推了下他:“你别太放肆。”
万一她因为跟唐亦理混熟了，在唐亦堔面前再露出什么破绽来怎么办。
她真的很好奇，唐亦理这么每天出来，唐亦堔真的都没有发现吗？真是没道理，他有什么特殊的抹去痕迹的技巧吗，她都有点想学了。
不过想想这人每每要顾忌唐亦堔的身份，不能太放纵本性，她还多少有点心疼，所以第一次他来，程安染就没拒绝对方。
她是万万没想到，怜悯就是原罪！
这货因为自己这点纵容，得寸进尺天天来。
好在他也不多呆，找她玩一两个小时就回去了。
两个人吃着蛋糕，唐亦理忽然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洞房花烛夜，你可以选一个你喜欢的体——”
一口蛋糕糊在他嘴巴上，程安染警告性的瞪他:“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巴。”
唐亦理淡定的擦擦嘴，桃花寒眸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看她:“染染，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么天真不好，会让人更想欺负。”
程安染吃了一口蛋糕赐他一个白眼:“我怎么就天真了？我发现你这人自鸣得意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臭屁。”
唐亦理叹气，抬起手揉揉她的发:“笨蛋，唐亦堔有厌女症，你觉得当初为什么会和你协议要在婚后安排同房？”
这事是写在协议里的，是唐亦堔提出来的。
他当时是说，因为婚后两个人都必须遵守基本的婚姻道德，不能出轨，这顾及的是唐家的脸面，但生理问题还是需要解决的，唐亦堔表示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生理需求。
程安染当初小小的挣扎了一下，还是迫于形势妥协了。
两个人的协议以暂时为期两年，想想要一个正常男人禁欲个一两年有些过分了，就这么定下了。
现在被唐亦理这么一提，程安染口中的蛋糕顿时就失了甜美的味道。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但现在可以去想一想了。
唐亦堔有厌女症，他不会喜欢女人，不会碰女人，而能正常和女人交往，碰触女人的是唐亦理。
所以一开始，唐亦堔就是为唐亦理提的这个要求。
程安染食之无味，觉得心里还堵得慌。
她放下叉子问唐亦理:“所以这条是你当初要求的？”
唐亦理玩味的笑:“怎么会，我是个绅士，这种色色的要求我怎么会主动提。是他太周全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为了万无一失加上的。”
程安染觉得更堵了。
她在这场婚姻里是工具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忽然反应过来被工具到这种地步，还是很不爽。
唐亦理观察着她的情绪，凑近了一点:“怎么了？不开心了？就这么不喜欢我？”
程安染心不在焉道:“和你没关系。”
唐亦理:“那是因为唐亦堔？”
程安染说不上来，心里有点烦躁:“都不是！就觉得自己工具人很可怜罢了。”
婚姻工具人是块砖头，哪里需要那里搬，必要的时候还能送，送给第二人格不含糊，自己要是和这第二人格没有这摊牌一说，新婚夜当晚是不是还要稀里糊涂的——
想想她就觉得脑子都要炸掉了。
唐亦理叹了口气:“瞧瞧你这样子，真担心我会做什么吗？你放心，虽然有那样的协议，我又不是禽兽，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你什么。”
程安染撇嘴，闷闷不乐:“你还不禽兽？”
唐亦理:“撩你是喜欢你，和你亲近是因为你可爱，亲亲你情不自禁，再往下尊重是因为重视你。”木香浮动靠近，他轻在她发丝上轻吻了一下:“染染，我真的很在意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晚安，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说完拿起外套起身就走，程安染怔怔的看着他。
这些天，他虽然天天来，但真的只是待一会儿就走，也没过任何的过界的行为。
他像流落荒岛的鲁滨逊，找到星期五，就找到了唯一证明他存在的证据。
看着眼前自己喜欢的蛋糕，程安染忽然觉得自己该对他说点什么。
在他快要开门出去的时候，程安染忍不住站起来道:“谢谢你每天都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