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染自认为自己和唐亦堔绝对没到达可以互相调情的甜蜜地步，偏偏精分总裁就是有不要脸的魄力直接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壁垒。
气氛暧昧，燃着不知名的火，烧灼着程安染的内心。
她面色绯红，咬着樱唇不言不语。
偏生她这副模样勾人的不行，唐亦堔呼吸又是一窒，声音都有些哑了:“染染，你不叫的话，我就亲你了。”
该说早就想亲了，一直没下手，他手下留着情呢。
程安染听了，唇瓣不自觉的开始发热，她心里惶恐的告诉自己不能再更进一步了，否则今晚闹不好要擦枪走火。
不行不行，这个男人现在的身份摇摆不定，某些东西还等待她去判断验证，所以绝对不行。
程安染急忙伸出手轻轻抵住他的唇，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哥哥……”
声音绵软婉转，不似平日里清丽，因为抗拒尾音不自觉的拖长了，带着勾，勾住了唐亦堔的心弦了。
唐亦堔呼吸一顿。
又一次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他总以为自己是撩人的那个，但他这个撩人的弄到最后自己比被撩的人动摇的还厉害。
他忍不住放下程安染用头抵住她的头，用极近的距离低声对她道:“染染，哥哥不想做人了，想做禽兽。”
程安染脸红，抬起手推开他:“我要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手却被拉住了:“我可没说让你走。”
程安染回眸，眼角眉梢都带着羞怯的红，还在努力伪装从容:“你要说的事已经说完了，我怎么不能走。”
唐亦堔扣紧了她的手:“太晚了，我不放心。”
程安染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整颗心都被暖化了。
很好，渣男大抵是这样会撩人，花样繁多，嘴似蜜罐，这男人妥妥的头号渣男代表。
程安染给他定性盖章，容不得他翻身了。
唐亦堔:“留下吧，哥哥不欺负你，你睡客房。”
程安染还在迟疑，被唐亦堔拖着走到了客房门，直接塞进去了:“晚安，染染。”
程安染看着他，望入他墨色的眸里一片璀璨，如银河闪耀点点星光，分外迷人。
她下意识的喃喃:“晚安，哥哥。”
话说出口，她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双眸慌乱又羞赫。
唐亦堔愣了一下，接着唇角融成一汪春水，他抬起手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揉了揉转身回了房间。
程安染站在门前久久没动，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恍惚的洗完澡去床上了。
这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闻着这个味道，稍微冷静了一点。
她倾向于今晚这个唐亦堔和白天的唐亦堔不是一个人。
所有的温柔与宠溺都是假的，因为是假的，所以她也没必要太真情实感。
深吸一口气消毒水的味道，程安染强迫自己冷静点。
明天早晨，一切就都回归正常了。
搞不好第二天一早，唐亦堔又要来说那房子租给自己的事可不会那么便宜自己。
想着她闭上眼睛，然而却在消毒水的味道里，想起雪莱的诗——唯有你的光辉，能像漫过山岭的薄雾。
她的心就被揪紧了，泛着自己都不敢去相信的甜酸。
清晨六点程安染起床了，她有意去做个早点吃，但想到唐亦堔的洁癖，想到自己睡过的床，喝过水的杯子都要惨遭抛弃，想想还是算了。
忽然，她发现了一个华点。
“不对啊，他不是说要扔了床吗，那昨天睡哪儿？”程安染好奇死了，急忙起身出门，想要一探究竟。
一开门竟发现唐亦堔正从房间里出来。
四目相对间，空气凝固了，程安染不尴不尬的伸出手摇了下:“早安，唐总裁。”
唐亦堔沉默了几秒，迟疑的点点头:“嗯。”
是那个洁癖的，正常的唐亦堔。
程安染不知怎么的，稍微松了一口气。探究床扔没扔这事先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
昨天晚上那点缱绻涟漪，此刻终于消失殆尽，她稍微放松了一下，开口皮道:“需要我现在先离开，还是先秋后算账？”
唐亦堔冷淡的走过她身边，没什么情绪:“算什么账？”
程安染惊奇的瞪大眼睛:“昨天晚上的账啊，你不是说要把工作室免租一年吗？新鲜热乎，还没过二十四小时，你要是有什么附加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毕竟，我是真的不想占你便宜，欠你人情。
这世界上永远还不清楚，算不明白的就是人情债。
她怕极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所以若唐亦堔有什么附加条件，她倒还会觉得轻松。
唐亦堔在楼梯上顿了下，侧目面无表情的看她:“我像是出尔反尔的人吗？”
陈感染就脚步顿住，手攥在了一起，虽然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他有可能记不得，但她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种种羞耻耳根子微微热了起来，低头，她说:“我没这个意思，就觉得你用不着这么便宜我。”
唐亦堔沉沉的看她，其实能把她猜透了七八分。
她是自尊心和倔强在作祟，不想欠了自己的。
他觉得有些不悦，这种划开界限的行为看上去像自己在上赶着讨好她一般。
冷冷的掀了下唇，唐亦堔道:“你不愿承我的情正好，我——”
“不不不，我太愿意承你的情了。”程安染忽然截断他的话:“我就意思意思谦让一下，我心里特别高兴。”
唐亦堔抿住了薄唇，眼睛眯了下。
程安染能明显感觉到他没刚才那么冷了，急忙又道:“谢主隆恩，等我赚钱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唐亦堔又盯了她一眼，冷嗤了一声:“矫情。”
紧接着下楼了。
程安染看着他的背影，眸子中尽是无奈。
说着不想占他便宜，但被人这样好好的安置，她又怎么能一点不动摇。
刚才自己要是真的彻底拒绝，唐亦堔明显要动怒了。
她的行为无异于不识好人心。
算了，这是自己委曲求全叫‘哥哥’换来了，就先用着那工作室，等明年赚钱了，自己双倍还他。
这情先欠着，日后报答。
正思索着，唐亦堔那边开口了:“早饭你自己解决吧，我的餐具不能给你用，我洁癖。”
程安染:“……”
行，都不装了。
算了，恩情什么的，不想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