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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请看!这两位,表面上是海训场的高级教练员,实际是隐居这山中的绝世高手!当年名震江湖的‘鳄鱼’和‘影子’,国际侦察兵大赛的榜眼!一个是枪法如神,堪称小李广花荣转世,一个是武功盖世,有楚霸王不敌之勇!如今这二位宝刀封鞘归隐深山,江湖上只留下关于这二位无尽的传说!”

柳小山和邓久光第一次听到蒋小鱼这么夸自己,尤其是当着诸位首长的面,一时间受宠若惊,乐得合不上嘴。

介绍完老兵,又来到鲁炎面前:“鲁炎,天生的游泳奇才!从小拿奖盃拿到手软,挂金牌挂到颈椎增生!他要是早生十年,菲尔普斯不敢来北京参加奥运会!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天才,却甘于屈身于这海训场中,脚踏实地在平凡中磨鍊自己的意志!”

鲁炎被蒋小鱼的一番介绍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陈政委以前听说过鲁炎的成绩,过来跟他握手:“小伙子真不错。”

“张沖,我们的准兵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看看这一身疙瘩肉,那都是一身的功夫!走高楼越大厦如履平地,横跳江河竖跳海那是万丈高楼脚下踩!”张沖被夸得直乐,傻笑着握住了陈政委伸过来的手不放。陈政委拍拍张沖的背,这小伙子,够结实!

蒋小鱼又一指乌云:“还有这位——女兵乌云!巾帼不让鬚眉的女枪王!人家打枪根本都不用子弹,知道为啥吗?人家这是射击的最高境界——子弹还没有出膛,精神就已经杀死了对手!”

陈政委对乌云的枪法早有耳闻,此时赞不绝口,问:“听说你还喜欢喝两口?”

“报告首长,已经戒了。”乌云不好意思地说。

宿舍内一团热闹和谐,唯独沈鸽看着眉飞色舞的蒋小鱼,心里愤愤然。她刚才一进海训场,就遇见了蒋小鱼,两人跟仇人似的,先照例没好气的斗了几句嘴。这个油嘴滑舌的傢伙,实在是太讨人嫌了。

沈鸽在宿舍里熘达,瞥见了蒋小鱼床下的油漆桶。她走上前去,却被蒋小鱼发现,一脚将桶踢到角落里。

开饭了,餐桌上的蒋小鱼还是嘚啵不停,听到首长们夸海训场藏龙卧虎,他又夸上了:“有两位老前辈坐镇这里,那就是我们一生学习的榜样!俗话说得好啊: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挨着金銮殿,准长灵芝糙;挨着臭茅房,准长狗尿苔……”

陈政委被逗笑了:“这个蒋小鱼,你以前说过相声吧?可以考虑去宣传队嘛。”

沈鸽打断他们的对话,说既然今天不走,那不如明天早上看一下这里的升旗仪式,千人的升旗仪式见过,这只有几个人的海训场要是升起旗来肯定是另一种感受。

首长们都觉得很有道理,蒋小鱼知道沈鸽是针对自己,心里暗暗叫苦。

趁着陈政委他们去休息,海训场几个人商量着怎么应付明天的升旗仪式。经过昨天的搜索未果,可以断定旗子已经是被风吹到了海里。因为那旗子是带着尼龙绳被吹走的,比重轻,估计不会沉下去。蒋小鱼决定自己出趟海,说不定就能把旗子找回来。

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柳小山和邓久光弄了个快艇,嘱咐蒋小鱼别走太远,早去早回。

蒋小鱼解开了快艇的绳索准备上船,忽听身后沈鸽问他去哪儿。

“出海,给首长们钓点海货尝尝鲜。”蒋小鱼急于摆脱她。

“我跟你一起去。”沈鸽也跳到了快艇上。

“哎,我说你,你还是回去陪陈政委他们吧。”蒋小鱼有些慌了。

“钓鱼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怎么?怕我跟着?!”沈鸽挑衅道。

蒋小鱼无奈,只好发动了快艇,马达轰鸣,分开翻卷的浪花,向远方驶去。

蒋小鱼和沈鸽这对冤家,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能够同坐在一条快艇上悠游浪漫的大海,即使风景曼妙,海风旖旎,却仍然阻止不了两人的唇枪舌剑。

“蒋小鱼你到底是钓鱼还是寻宝?三个小时了,除了一只破雨鞋,一片鱼鳞都没有看见。”沈鸽撇着好看的小嘴。

“你还知道你上船了3个小时啊,你都不知道你在耳朵边唠叨3个小时了,鱼都被你吓跑了……”蒋小鱼边说边继续在海面上搜索。

忽然,马达声停止了,两人觉得不对劲儿,停止了斗嘴。

“糟了,没油了。”蒋小鱼这才想起来自己出发前忘了检查油箱。

沈鸽闻听,又是一番讽刺,蒋小鱼一声不吭,因为他发现了海里飘着一样东西,而且越来越近。

“可算找着你了!”蒋小鱼高兴地叫起来,因为顺水漂来的,正是那面他们从昨天就开始寻找的队旗。

“好啊,我就知道有猫腻儿,原来你们把队旗给弄丢了。”沈鸽一直怀疑蒋小鱼装神弄鬼,此刻终于有了答案。丢了队旗可不是个小事,这下她终于抓住蒋小鱼的小辫子了。

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掏出手机:“我得把这事儿告诉陈政委……”

“可别……”蒋小鱼慌忙拦住她,要是让首长知道,这一切功夫白费不说,说不定所有的人都要受处罚。

“那你必须听我的,”沈鸽得意一笑,“跳下去。”她指着波涛滚滚的海水。

蒋小鱼犹豫,沈鸽又扬起手里的电话。

蒋小鱼无奈,扑通一下跳了进去。

“好,推着船走吧。”沈鸽忍住笑,既然快艇的马达发动不了,那就权当蒋小鱼是马达了。

蒋小鱼只得照做,虽然使足了劲儿,双脚把水面拍得啪啪响,小船还是没有挪动多远。看着被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的蒋小鱼,沈鸽终于出了口气,得意地笑起来。

与此同时,在近海某个小城镇的旅馆中,一间烟雾缭绕的破旧房间里充满着压抑与惶恐的气味。其中一个黑瘦的男人,冲着旁边几个人用方言骂骂咧咧,边骂边数着手里的几张钞票。忽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来,还没待屋内几个人反应过来,几个武装特警沖了进去,将为首的那个黑瘦男人按倒在地。

在审讯中,这个男人交代说,远洋号是他前些年花了120万买下的,註册的是渔船,暗地的干得却是走私的活儿……现在这个船归他兄弟阿洪使用,其他的他并不知情。

龙百川得知这些消息很沮丧,武钢则摆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搞走私的那帮人个个不要命,遇见分赃不匀,就有可能出现火拼。再说303潜艇的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这么神经过敏处处小心,反而会对龙百川的病情产生影响。

“听我的,先去疗养院住两个月,回来包你啥事儿没有,再继续战斗!”武钢说着,拿起电话准备安排疗养院。

“疗养?我已经没有时间疗养了。”龙百川苦笑,说着往外走。

武钢一把攥住他的手脖子,内心涌上一阵从未有过的害怕。

沈鸽与蒋小鱼的快艇在茫茫大海上飘着。沈鸽看到小艇随着风向打转,由痛快转为慌神。她忙拨打电话想找人救援,可是信号太弱,始终拨打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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