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清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把余悦欢挖到了自己身边,因为余悦欢很聪明,她脑子里的东西是自己需要的。但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把余悦欢挖到了自己身边,因为他发现,自己会被余悦欢气死。
他盘着腿坐在地上,半天才将自己的心情平复过来。
没啥事,真的,就是被人误会了而已。
他冷静冷静再冷静,淡定淡定再淡定,然后缓缓地将目光转向旁边还在昏迷不醒的皓风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悦欢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不应该啊!
余悦欢是被人抬出去的,尽管眼前这位是个女子,但是殿下竟然走火入魔了,那就断然不能将其再放在殿下身边啊。
男女有别,但是护卫们也顾不上这些规矩了。
因考虑到眼前这女子三品帝师的身份,护卫们也不敢如何处理,只能将其交到余义的手上。
余义看到自家小妹是被两个人一个在头一个在脚地被抬回来的时候愣了一下,赶紧招呼着人将余悦欢给抬进了房间。
“怎么回事?”余义问。
余悦欢红的跟刚上锅被蒸熟了一般的脸,他从来没见过的模样。
“殿下走火入魔了。”护卫们答,“余大人当时正好就在殿下身边,许是被波及了吧。”
余义的心立马提了起来,“殿下那边可好?”
护卫们道:“殿下瞧着没什么事情,人现在正在调息着,头脑也清醒。”
余义送了口气,听到最后那句“人也还清醒”的时候脸上竟有些惋惜之色。
惋惜什么?
护卫们不理解,将余悦欢安全送来之后便告辞了。
人他们人走后,余义长叹了口气,“该发生些什么事情的。”
他是一个开明的人,心中自然是乐得摄政王殿下跟自己小妹来那么一点不清不楚的事情的。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汤达任的一句话跟汤达任不清不楚了,还被余悦欢反手给卖了。
他正惋惜着,余悦欢“呼啦”一口气做了起来,双手捂在胸口上,宛若诈尸一般。
“小妹?!”
余悦欢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起来之后两眼发直,跟丢了魂儿一般,余义被吓了一跳。
他上前抬手在余悦欢眼前挥了挥,“小妹。”
余悦欢捂着胸口喘粗气。
吓死了,可真是吓死人了。
怎么回事?
判断失误?
不对啊,皓风在上他在下,缠缠绵绵到天涯啊?
难道她看错了?看花了眼?白感叹了那么长时间的伟大的爱情?
狗屁啊喂!
“小妹,你还好吧。”
余悦欢肯定是被吓着了,这么双眼呆滞的样子,除了被吓着没什么其他情况。
怎么回事儿?难道真的是出了些什么事情?
他倒是不介意自家小妹跟南淮清来那么点不清不楚的二三事,自己也能抱一抱大腿,但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两人愿意且安全的层面上。
但显然,南淮清走火入魔了,这就不在他理想的范围内了。
“二哥~”
余悦欢抽着鼻子看向余义,突然,她的鼻子不动了,眼神也不转了,刚要说的话也不说了,整个人就跟定格了一样。
余悦欢看着余义,眼睛里全是不解。
不对啊,南淮清是直的,皓风也是直的。对了,她都忘记了,皓风那可是一直惦记的梦华的,他肯定是直的。这些个人呢都是直的,那问题来了,二哥是怎么弯的?
余悦欢不由得对此事陷入了沉思。
主动弯的?
天生弯的?
还是……汤达任是个弯的?
她就在余义是怎么弯的,汤达任是不是弯的这个问题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小妹?”
余义彻底糊涂了刚才还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现在就是一副探究的模样?
她在探究什么?有什么好研究的?为什么看着自己探究?
半晌儿,余悦欢摇了摇头,“二哥,好好对待嫂子。”
“嗯?”
余悦欢揉了揉脑袋,半天,她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
没想明白的事情她就不愿意再去浪费时间。
她回道:“二哥,你好自为之吧,我肯定……是帮着二嫂的。”
“什么??”
余义一头雾水就被余悦欢给撵出去了。
“二哥,你好好想想,你是个男人!”
她特意在“男人”这个词上咬了咬重音,管你弯不弯,你最起码的对老婆孩子负责,这是余悦欢最起码的要求。
说这么一句话,她希望余义能想明白。
“还有。”余悦欢有补充了一句,“离汤达任远一点?”
“他不是你干弟弟吗?”
“他是我干弟弟没问题,但是他不能是你干弟弟。”
“小妹你这话……”
“最好,也离着殿下远一点。”
“为什么?”余义问道:“我可是殿下的人。”
他可是一直为南淮清办事,为什么要离着远一点?
余悦欢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万一把南淮清掰弯了怎么办?
不对。
南淮清身为摄政王,必须是天下男子的表率,不能让天下人诟病。
余悦欢再没说其他的事情,直接将余义给推了出去。
余义被推了出去,好不容易站稳,余悦欢就直接留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什么情况?
他现在还处在懵逼的状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
确定走火入魔的是摄政王而不是他家小妹?
到底怎么回事嘛!
他不知道这完全都是汤达任的一句话惹出来的事情。
汤达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后劲儿,竟然连自己的好兄弟也给牵扯了。
南淮清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竟然需要跟别人证明。
可耻!
余悦欢瘫倒在床上,双手有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妈呀,心脏病了吗,这颗见鬼的心脏怎么还在跳。
你跳个什么劲儿啊,不就是“姐妹”变成兄弟了吗,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她或许还没察觉,自己在激动之余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
窃喜什么?窃喜南淮清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余悦欢翻了个身儿,只觉得心中十分烦躁,拉过被子来自己就那么四脚八叉地躺着,躺着躺着就睡过去了。
自此后,她便没去主动找过南淮清,总觉得一想到他就就觉得尴尬的慌。
尴尬的判断依据是自此后每次想到他自己就觉得脸上有点烧。
但是,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一个是摄政王,一个是三品帝师,两人还有一些合作关系,更让余悦欢放不下的是南淮清手中医美医馆的分成。
但是,正当余悦欢纠结着见不见南淮清的时候,南淮清主动找上了他。
“出事了。”
这是南淮清那以后再见余悦欢后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