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眨眼的功夫,这房间里多了个太监。
众人一时之间噤若寒蝉,不知道下一个将会轮到谁。毕竟,他们这些人里面,有不少的人都在驿馆都曾为难过余悦欢的人。
余悦欢护短,且护短的十分平均。
于是。她将头转向了孟娇,问道:“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随着她的这句问话,众人都将目光调转,看向了孟娇。
他们将会怎么样,被施加什么样的刑罚,全看孟娇的意思了。
孟娇恭敬道:“没有,倒是没有人如何为难奴婢。”
众人松了口气,却听孟娇又道:“只是不知道是谁在奴婢房间里放了迷香。奴婢现在脑袋有些晕得慌。”
一边说,孟娇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当真是一副柔弱就要晕倒的模样。
“迷香啊。”余悦欢拖长了声音,“迷香,是用鼻子嗅的,要不隔了他的鼻子?”
“又或者,他是用手将迷香放进你房间里去的,要不然,咱们就断他两根指头。这次,这次就换中指来吧,你看,中指正好在中间,多平均啊。”
是在中间,是平均,但是一个人要是真的断了两个中指,那这两只手也算是彻底废了。
“谁放的迷香?”
余悦欢问。
她看着自己的左手,时不时地还在中指上捏两下,还那右手将左手的中指捏住,似是在演示演示,要是中指没了,一只手还能做些什么。
演示了半天,发现,好像什么都不能做。
“问你们话呢,谁放的迷香!”
余悦欢语气急了,有些不耐烦。
“没人站出来全给把手指断了!”
众人又将一人推了出来。
余悦欢心中“啧啧”了两声,看来这些人不大团结还经不起吓啊,这才刚开始呢,怎么人就怂了。
刚才被推出来的那个,叫獐子,模样倒是和这名字相称,獐头鼠目的,不像是好人。
獐子一下子被推了出来,心中害怕,赶在自己被按到在地上断指之前爬到了余悦欢的跟儿前。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大人?你认识我啊?”
“认识,小人认识,小人,小人们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上头都会发下来一些关于目标的信息。”
“我还以为我太出名了你才认识我呢!”
老白在一旁笼着袖子啧啧了两声,见过自恋的,没成想这丫头竟然这么自恋。
“出名,大人出名,就算不出任务,小人也认识大人。”
“知道我什么性子吗?”
“知……道。”獐子觑着余悦欢的神色回道。
“知道就好。我要知道关于你们的所有的事情,比如,你身后的主子是谁。”余悦欢点着脚尖儿,看着外头,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挺舒服的。
现在是挺舒服的,一会儿就得惹了起来,这边气候干燥,夏季的时候都能直接将人烤化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吃个早饭。你说出来的消息要是让我满意的话,兴许我就放了你。”
“毕竟,一点迷香而已,我这丫鬟只是头有些晕,开两幅提神醒脑的药很快就好了。”
獐子如蒙大赦,瞪大了双眼,好像不大相信余悦欢说的。
刚才自己还要被断指,现在却竟然可以被释放,这其中的落差有些大。
余悦欢站了起来,也不再去管那位叫獐子的黑衣人。她走到众人之间,目光未在他们身上有丝毫的停留,“想走还是想留,全看你们自己的。要是想留,我们这里好酒好菜招呼着,保证你们不枉此行。”
她手指向那个假扮“大兄弟”的人,“这个人给我看好了,直接带过来吧,咱们吃一顿早饭去。”
“这个时辰,费刺史应该已经醒了。”
费直昨夜没睡好,两杯小酒下肚,本来应该睡得安稳来着,可是不知为何,翻来覆去就是睡不好,知道今日起来,眼下的两团乌黑十分显眼。
驿馆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凌源城内出了事儿,担责任的肯定是他,而那些人肯定也不会顾忌着他,光想着让他给擦屁股了,能弄成个什么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得找个人去看看才是。
特使失踪了,这得怎么跟朝廷那边上报。
不管说什么都得将自己牵连进去。
他想了想,不如就找人假扮成余悦欢,装作从驿馆出发上路的样子,等着人出了凌源城,再动手,就给布置成山匪打劫,任凭谁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来。
毕竟,陇地这边不安稳,山匪多嘛,被打劫了也正常,劫走了人在撕票,也说的过去,毕竟,余悦欢还有一个身份,富商吗。
陇地山匪多,就算没有山匪,他也能给人弄出点山匪来,在他的地盘上,他说的算。
而至于余悦欢带来的那些人,直接坑杀了吧,传出去漏了馅就不好了。
如此一来,跟朝廷也算有交代,给陇地也算收拾了烂摊子,凌源刺史这个位置还是自己的,在这地方做个土皇帝,有什么不好呢?
费直心中打定了注意,身上就松快了些,不像昨夜里那么紧张。整个人精气神儿好了一些,连带着眼下的乌青也生动了起来。
他出门,马上找人安排下去。自以为这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刚将心腹安排下去,心腹就又回来了的。
“大人,大人……”
心腹快跑到他跟儿前,喘着粗气,舌头耷拉了出来,跟个热急了地狗一样。
“大人……”
“什么事儿,事情你都办完了吗?”
心腹略略喘了两口气,“外面,外面,全是人,出不去。”
“什么全是人?”
没说两句话,就有下人过来禀告,“大人,盛京城来的余大人来了了,说是走之前要跟您见一面,吃个早饭。”
来禀告的是个小丫鬟,年纪小,没经历过事儿,本来打算出去给府上的夫人小姐采买些针线来着,却被府外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她未等分辨,就看外头来了一辆马车,马车里面下来一个人,正是昨日里在刺史府喝醉了的余悦欢余大人。
那余大人笑眯眯地让她跟自家大人禀告两声,和气的很,可是门外的那架势却并不和气。
要不是没什么事儿,哪里能被那么多人围了刺史府呢?
费直心中一紧,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拉过小丫鬟来,“是那位余大人,你没看错?”
正说完,余悦欢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没看错,费大人亲自来看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