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再怎么霸王,也不敢在郡主的面前放肆,他连忙解释道:“郡主这可是冤枉在下了。在下真的是在阻止他们向我们北雪国进发罢了,没有打家劫舍。这位也真的是大洲国人,不是我们北雪国人。”
曲连池一听他们的对话,觉得有一线生机,马上高声道:“这位美女,请救救我们!他在撒谎。他就是见我们的船有商货才起了歹心,想抢我们的货物才出手杀了我们的人。我们只是来往于北雪国和大洲国的商人,做的是棉花和大米的生意。”
北雪国天气寒冷,最缺的是棉花和大米。所以,他们上船时就有了准备,买了一批棉花和大米带上船。
黎川转头就怒喝一声:“你敢给老子胡说八道。”说完,提起剑来,就要刺向曲连池。
曲连池一身是血,自己雇用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此刻根本就已经不堪一击,而纳兰千雪不知为何一直没有醒来。他多处受伤,此时根本就再也抵抗不了这一剑。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一剑下,不知皇后娘娘怎么办,自己对不起娘娘时,一枚飞镖之类的暗器打过来,将黎川的剑打掉在地上。
一个红影落在他的面前,对黎川娇喝一声道:“黎川,你敢杀害给我们北雪国贩运棉花和粮食的商人!就连皇帝陛下都下过明文禁令,凡是给我们北雪国贩卖棉花和粮食的商人,不管他是哪个国家的人,一律不准杀害,还要保护他们,让他们自由往来。”
曲连池一听,心下稍为宽了宽,不禁暗暗佩服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购买一批粮食和绵花上船时,他还觉得这些东西多余,会让船速变慢。没想到,皇后娘娘早有准备,先知先觉。皇后娘娘这是作好了一直追到北雪国的预算了。
他现在想着,与其落在这个叫黎川的人手上,还不如落在那个叫蓝郡主的人手上。也许,因为都是女子,至少纳兰千雪会比落在这个叫黎川的男人手上安全些。
曲连池免强支掌着,缓缓站了起来,将额边的发向后撩了撩,摆了一个还算有点儿帅的姿势,向着蓝凤笛投去一个微弱的美人眼波,继续说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我们的确是做棉花和粮食生意的商人,不相信的话,蓝郡主可以派个人进舱瞧一瞧,看看我们的货。黎川就是因为眼馋我们的货,才想杀了我们,抢我们的货。”
蓝郡主立马让人进舱里看一看。她的人进去看过后,出来,点了点头,说道:“报告郡主,里面的确是棉花和粮食。”
曲连池又说道:“郡主,我们运上这些货到北雪国可不容易啊。我们是商人,就只是为了一点银子罢了,对北雪国能有什么损伤?你看看我们,就只有十几个人,武功也不高,都被这位姓黎的给打得死的死,伤的伤。求郡主保护!”
黎川踢了曲连池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被我打残也是你的光荣。你艺不如人,还有脸了吗?郡主为何要保护你?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谁知道,黎川的话说完,蓝郡主却转向了曲连池,歪着头看着曲连池,眼睛亮了亮,问道:“对啊,我为何要保护你?”
曲连池气息窒了窒,他并不了解这位郡主的脾气,但此刻也只能靠这位郡主了,他说道:“蓝郡主不是说了吗?你们北雪国极需要贩卖棉花和粮食的商人啊,我就是这方面的商家。你要是不保护我,我们的人一旦都有来无回,以后,谁还敢将棉花和粮食运到北雪国来贩卖?你们这是要断了自己的米粮之路,和绵花之路吗?”
蓝郡主看着曲连池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原本就觉得,这么美的男子,能做什么坏事?连黎川都打不过,去了北雪国又能对北雪国有什么损失?所以,她说道:“好了,你起来吧!有我在,他不敢对你们怎么样。你们要去北雪国贩卖棉花和粮食,那就去吧,本郡主护送你们。”
黎川一听,知道大势不可逆转,就退而求其次,说道:“既然蓝郡主有令,那我就放他们一马。但是,我要这船上的一名女子,她叫纳兰千雪,你,必须把她交给我!”这是康王殿下的吩咐,他一定要杀了纳兰千雪。
曲连池说道:“姓黎的,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叫做纳兰千雪。”
黎川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指着周玲小姑娘道,“刚才她进去叫的那位小姐就是纳兰千雪吧?你带路,我要去找她。”
周玲被吓得瑟瑟发抖。
曲连池马上说道:“刚才我让她去叫的人是我夫人林淼。”
周玲一脸愕然。纳兰小姐何时变成了林淼小姐?总算,小姑娘还比较机灵,马上点头道:“是是是,我刚才进去叫的人就是林淼林夫人。”
蓝郡主对周玲说道:“你去把她叫出来。这外面打生打死,她还能睡觉?这什么夫人的,也真是心太大了吧?”
周玲又看了曲连池一眼,十分机灵地说道:“我有叫了夫人,还推了夫人,但夫人就是不醒。”
曲连池这时还没见纳兰千雪出来,心里早就被吓得有些魂飞魄散,他赶紧道:“我去!”说完,他艰难地走进船舱。
进了船舱,曲连池一眼便见到了纳兰千雪。纳兰千雪正侧脸睡着,脸是向外的。她睡得很熟,是真的很熟那种。他进来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曲连池第一个反应就是扑向前,双腿一软,膝盖跪了下去,伸手就去探纳兰千雪的鼻息。
结果,鼻息是有的。他暂时得以苟延残喘了一口气,但这心被揪得,简直无法形容。如果皇后有什么事,那一定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给纳兰千雪吃了药,她就不会是这个样子。那药究竟是什么药?他拿错药了吗?
天啊,皇后为何会睡成这样?她像个沉睡的美人,任由他怎么叫,她都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