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凶玉

章 十 凶玉?

周一这天邢佳佳一头扎进了课本里,第一次认真地听着老师讲课。课程内容对她来说新鲜而又有趣,完全和她之前的知识不在一个层面上。

随着最后一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邢佳佳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又复习了半个小时,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佳佳,陪我去个地方。”新同桌周侗,眼睛也不抬一下。

邢佳佳毫不犹豫地回绝,她还要回去加紧看书呢,哪里有空去闲逛:“不行,没空。”

“回去看书?”周侗慢条斯理地将课本放回课桌里,看着邢佳佳准备走,就是不肯起身。

“对。”邢佳佳点头。

“你基础太差,这么死看书是没用的。”周侗好心地提点邢佳佳,深褐色的眸子里带笑,印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不是那么苍白了。

“离会考没多久了……”

“我帮你补课。”周侗沉思片刻,抛出了极有诱惑力的一个条件,“包括所有会考科目,保证到时成绩达到b。”

可是,为什么是b呢?

“你基础差,一个月能拿到b就不错了,还想要a呢?”周侗哪里不知道邢佳佳的想法,好心地提醒道。

邢佳佳脸顿时一黑。会考成绩按a——d算,a是优秀,b是良好,c是合格,d是不合格。按照邢佳佳现在的水平,一个月的会考成绩能拿到c都很勉强,现在周侗主动提出帮她补课,还能保证她成绩拿到b。

不过,今天一天听课下来,她知道周侗底子很扎实,成绩更是好的过分,初中的学科拿满分已经很难了。但是他今天两门测试卷的成绩居然都是满分!一个满分是运气,两个满分那就是实力了!甚至今天代数课上一道最难的习题他都不费吹灰之力解答出来了,连一向严格要求的代数老师都对周侗另眼相看。

邢佳佳心动了。

“我补课从不浪费时间,去那边有点距离,路上我给你补英语。”周侗起身,双手插兜,看似随意道。

这个绝对可以有!

邢佳佳生怕周侗反悔,立刻拍板:“成交!”

她没有看到,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周侗脸上,是一抹略带得意的笑,此刻的他更像个普通的少年,会因为自己的小阴谋得逞而开心。

他们俩一起走的时候,已经过了放学的高峰期,所以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同学老师之类的。加上周侗给邢佳佳讲解英语,全神贯注,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远远的后方,有几个身影牢牢地跟着他们。

周侗学习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他很认真地从邢佳佳底子薄弱入手,几乎是从初一的英语开始讲解,语法,句型信手拈来,甚至还现场造句,叫她也跟着做句子。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邢佳佳觉得自己英语好多不懂的地方都开始懂了。

邢佳佳看着眼前破旧的大市场,血液里微微的起伏,叫她心中狂喜,盯着入口处的几个大字,挪不动眼睛了——“古玩一条街”。

周侗居然带她来这个地方?

“你要捡漏?”

“不是。”

“卖东西?”

“也不是。”

“那是要做什么?”

“稍后你就知道了。”周侗神秘一笑,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家偏僻的小店,带着邢佳佳踏了进去。

只是可惜,他们来的时候不凑巧。

“张老板,我也算是店里的老客了,但是我在你这里买的石头出了问题,不找你找谁?”阴影里的那人声音骤地拔高了几分,但声音里带了几分颤抖,“这紫罗兰,我买回去以后老娘吐了血,妹妹差点流产,儿子受了伤,你说说不是这石头的问题是什么?”

“老赵,别说了,我看这店这根本就是黑店!晦气,不吉利!”另一人和赵天明是一起的,心里也极为愤怒,说话也自然不会客气几分。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会怕晦气?但是这石头害人是实打实的,你想赖也赖不掉!”阴影中的人动一动,露出了真容,中等身材,浓眉大眼,只是眉眼之间隐隐有郁结之色。

“两位这话可是冤枉人了。”胖胖的老板连连赔笑,要是传出去他这个店是黑店,玉石不吉利,他只能关门大吉了,而且休想在这行混了,“我玉石张的名号,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怎么会坑人呢?”

诚信为本,黑店绝对是禁忌。不吉利的玉石,又有谁会买,都是避如蛇蝎的!身为老板,他哪里不知道这点?玉石张的名号,那可是十几年来一笔笔交易出来的好名声!

“张老板,说什么现在都来不及了。”那人叹息一声,“我赵某人求的无非是家宅平安,我们不用在这里拐弯抹角,实话告诉你吧,因为这块紫罗兰翡翠,我已经找过好几位大师了。”

玉石张眉头微微一挑,心中一动。玉石是灵物,灵物是天赐的,但是后天的因素玉石又分成吉件和凶件,有玉石因缘巧合或在寺庙中享香火佛印,或在风水宝穴蕴养,那年日久了,必然有吉;但有玉石被凶宅恶山水滋养,或行血光之灾,那久而久之就成凶!

行业有行业的规矩,在这一行里,如果真请了大师来看玉石,那么说明玉石必凶!既凶,那轻则危祸人身,破财免灾,重则殃及人命,家财散尽!

“那些大师怎么说?”玉石张也严肃了神色,小心问道,他必不会卖凶件,但是万一有打眼的时候?不管怎样,这件既然从自己店里出去,这责任他也有。

玉石张没有想到的是,那姓赵的客人忽然沉默,不说话了。

整个店铺,寂静无声。

情况,真的很严重。

“你买的玉佩可以给我看看吗?”赵姓的客人没有说话,倒是一旁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三人同时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神色里尽是不解。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月前收入的这紫罗兰玉佩,当时一眼相中它,就带回了家中,但是匪夷所思的是,就在当晚儿子忽然从床上掉下来,莫名奇妙就伤了头,对吧?”

赵姓客人猛地变了脸色,盯着说话人——邢佳佳。

周侗看赵东亚的表情,心中一个咯噔,邢佳佳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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