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慕时韫看着玄锦,凶光毕露,“这事以后都不许再提了!”
玄锦抱拳,“……是。”
宋昭宁看着慕时韫,想起昨夜有一个小贼虽然身形有些像慕时韫,但另一个人的身形却不像是玄锦,慕时韫身边时时刻刻都离不开玄锦,要是他去当贼,身边也不会少了玄锦的。
宋昭宁和傅兴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慕时韫糊弄过去了。
最后,摄政王道:“今日京都竟然屡次出现贼人,京城的安防也该再加固一下了,这件事就由城防卫和京兆尹一起去办,城防卫巡城缉盗,京兆尹全力配合。”
傅兴、宋昭宁忙行礼,“是。”
“无事都退下吧。”
傅兴、宋昭宁:“是。”
慕时韫心里松了口气,若是昨天和他一起去的是玄锦,估计还没这么好糊弄过去。
两人走后,慕时韫也准备转身回去,上首的摄政王却突然发话了,
“站住。”
“昨晚做什么去了?”
慕时韫僵了一下,转身,一脸平常地说道:“没干什么啊,我啥也没干,哪也没去。”
摄政王一下子就拆穿了他,“没去哪?暗卫回禀,一入夜屋里就没人了,到底去哪了?”
慕时韫有些不耐烦,“真没去哪。”
摄政王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不说,本王就去问世子妃。”
这句话一出,慕时韫立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生无可恋地说道:
“皇宫。”
“去皇宫做什么?”
慕时韫低头不语。
摄政王眼神危险,“到底做什么?你若不说,本王就一一让人去问你身边的人,直到问出来为止!”
慕时韫绷着脸,挑挑拣拣说了点。
慕时韫在书房一直待了有一个多时辰,马上到午饭的时候了,季澜溪正要派人去问问,雁归从前面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道:“世子妃,不好了,世子在书房触怒了王爷,被王爷罚去跪祠堂了。”
与此同时,王府各院也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王妃闻言一愣,“罚跪?说什么原因了吗?”
李嬷嬷斟上一盏茶,道:“好像是世子前儿去了迎春楼,昨个又听说去了暗香楼,碰到了城防卫缉贼,小宋大人和京兆尹的傅大人一起过来询问,王爷知道了。”
王妃脸上闪过一抹不屑,慕时韫不过就是浪荡子,她的年儿可不会这样。
不过她又转而担忧起来,“从前世子不也经常去青楼,也没见王爷罚他,王爷怎的又罚上了?”
不能怪王爷不管他,实在是王爷罚他的速度根本跟不上他闯祸的速度,才罚完没几天,他就能搞出更多的事来,王爷要罚根本罚不过来。
李嬷嬷想了想,“莫非是……世子妃?”
王妃摇了摇头,王爷罚世子跪祠堂,就为了给世子妃出气,说出去也太笑掉大牙了吧。
“莫不是……王爷看世子身体好了,起了重用的心思?”
王妃这个念头冒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慕时年和慕娴就是她的命,若是慕时韫得了重用,她的年儿岂不是更没有出头之日了?
不,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必须给年儿找好助力!
这次的定亲宴,一定不能出事!
“找人好好盯着蕴玉轩,这次的定亲宴,绝对不许出任何纰漏!”
“是。”李嬷嬷福身,下去安排了。
柳侧妃的抱素堂。
柳侧妃正和儿子下棋,听到这个消息,两人都难掩得意。
柳侧妃道:“世子不得王爷欢心,焕儿,母妃没本事,给你争个嫡出的身份,你自己可得好好把握,过了年让你父王也给你找个差事历练历练。”
王爷说了,都是他的儿子,除了爵位,他不会厚此薄彼,自己的前程要靠自己去争。
慕家家训一向如此,宗族不养闲人,能力越强的人,越能得到重视和重用。
“如今世子身体愈发好,他病重之时王爷都没想过让世子之位易主,如今世子身子好了,世子之位,咱们就更难了。”
换句话说,就算没了慕时韫,还有嫡出的慕时年呢,慕时焕是庶出,这爵位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
慕时焕将手里的棋子扔进棋篓子里,得意地点头,“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柳侧妃欣慰地点头。
将慕时韫赶走之后,摄政王独自在书房里坐了许久。
耳边他和慕时韫的话仿佛还在回响。
“为何要自己去做,事关你妹妹,你为何不和本王说一声,你可知你这样有多冒险?稍有不慎,别说你,整个摄政王府都是万劫不复!”
慕时韫冷冷地抬头,眼神毫不避讳地和摄政王对视,
“告诉又如何,不告诉又如何?父王,你在意的是摄政王府,而我只在意我妹妹,旁人,与我何干?!”
“若是我告诉你,你会不顾一切地打探她的身份,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救出来吗?”
摄政王无言地望着这个儿子,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他的儿子,嫡长子,竟然同他离心到了这种程度。
离心到一点也不相信他。
他看着慕时韫,
“你焉知本王不会?那是你妹妹,就不是本王的女儿了吗?这些年你在找她们,难道本王就放弃她们了吗?”
慕时韫别过脸去,“谁知道呢,反正你也不缺这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摄政王大怒,“放肆!”
新鲜的茶盏朝着慕时韫砸过去,这次,慕时韫偏头躲过了。
扯到左肩,慕时韫皱了皱眉。
慕时韫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难道不是吗?”
摄政王气得浑身发抖,“滚去祠堂跪着思过,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慕时韫冷嗤一声,转头去了祠堂。
方才的场景在眼前回放,摄政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时,赵叔推门进来,“王爷,世子妃来了。”
摄政王道:“让她进来吧。”
季澜溪进来,行过礼。
摄政王道:“你是来给那个孽障求情的?”
季澜溪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儿媳是听说世子又气到了父王,来给父王请个平安脉的。”
摄政王:“……”
见摄政王不说话,季澜溪又道:“父王容易动怒,对身子不好,儿媳这里有一些平心静气的丹药,父王吃了会好受些。”
摄政王瞥了她一眼,“你这分明是嫌本王被气得太轻了,来给他报仇的吧。”
话是这么说,摄政王心口郁结的气因为季澜溪这一打岔倒是散去了不少。
季澜溪脸上笑意清浅,“我给父王讲个故事,有一对姓朱的父子,父亲原配早逝,望嫡子成龙,但是却因纳了几房小妾使得后宅不和,父亲自以为对嫡子充满了温情和爱,但却因重重误会导致儿媳郁郁而终,父子反目成仇,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