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溪一看这,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嘴角忍不住抽搐,“你们,战况还挺激烈的。”
“娘子,他们五个打我一个。”慕时韫闪到季澜溪身边,“还专挑我脸打,我都被揍丑了……”
几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慕时韫,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竟然找小师妹告状!”
太不讲武德了!
“小师妹,我们……”
五人想说点什么给自己分辩一下,但是下一秒,月洄的声音响起,
“五打一还打输了,真是丢脸,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以后练功多加一倍!”
“啊……”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仰天长啸,一脸生无可恋。
然后被月洄拽走了。
人都走了,季澜溪看向慕时韫那张被打肿了的脸,忍了又忍才没笑出来,“师父要见你。”
慕时韫脸上的嬉笑之色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能再正经的正经,罕见的还出现了一分紧张。
要说白天是和丈母娘初次见面,现在就是单独谈话了。
慕时韫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我还和他们打什么架?”
现在这副尊荣,别说丈母娘了,他亲爹见了都嫌弃!
“噗……”季澜溪这回没忍住,“好了,快点进去吧,难道你想让我师父等着你?”
慕时韫忙道不敢。
“不过说实话,师父见你这样,估计还高兴点。”
慕时韫:“……”扎心了。
慕时韫深吸了一口气,进屋。
叶染枫坐在椅子上,面前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不过眼睛却是微阖着的。
慕时韫恭敬行礼,“小婿,拜见岳母。”
季澜溪刚喝了一口茶准备润润喉,闻言直接呛了一下,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叶染枫嗔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递了张帕子过去,
“这么大的人了喝个水还能被呛着。”不过话里却是说不出的宠溺。
季澜溪接过擦了嘴,叶染枫才掀了掀眼皮子,看向慕时韫,“你叫我什么?”
“岳母。”
“我不过一介江湖草莽,哪敢当得大燕朝的摄政王世子称一声岳母?”
慕时韫道:“岳母虽然不是娘子的亲生母亲,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养育之恩大过天,这一声岳母,您自然当得。”
“还算识相。”
慕时韫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关他算是过了。
叶染枫手里的杯盖漫不经心的地拨弄着茶盏里的浮沫,“世间男人皆薄幸,溪儿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我却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日后你若是敢有负于她,即便是名震天下的摄政王,我归雁楼也绝不客气。”
“我定待娘子如珠如宝,并且此生只有她一人,绝不纳二妻!”慕时韫连忙保证。
“记住你说的话。”
叶染枫站起来,摸了摸季澜溪的头,“时候不早了,为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师父慢走。”
“嗯。”
叶染枫往外走去,季澜溪冲慕时韫挑了挑眉,意思是说:
恭喜过关。
慕时韫也冲她挤了挤眼睛。
叶染枫一回头,就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
被抓包了,季澜溪有些尴尬,“师父,您还有什么事吗?”
叶染枫憋了半天,撂下一句,
“她要养伤,不能行房!”
拂袖而去。
季澜溪和慕时韫对视一眼,都尴尬地脸红得跟山上的猴屁股一样。
被师父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季澜溪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还是慕时韫出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气氛,
“我去沐浴。”
“嗯。”见他出去了,季澜溪一屁股坐在床上,揉了揉发烫的脸,舒了一口气,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
慕时韫很快就回来了,他素来知道自己的资本,所以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脸,这次也不例外,一回来,就找季澜溪要了消肿的药膏。
季澜溪心情大好地亲自下床去给他拿了药,用手指挖出一点往他脸糊过去,“看在你今天表现这么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亲自给你上药吧。”
“那就有劳娘子了。”慕时韫十分配合地把脸伸过去。
季澜溪道:“不用客气,反正受益人也是我。”
“能得娘子欢心,是这张脸的荣幸。”
季澜溪低头一看,正好就撞进了他的一汪神情里,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的手指还在他的脸上,药膏经过两人的升温,已经从冰凉变得温热,慕时韫拉着季澜溪的手往下拉了几分,吻上她的手心。
季澜溪感觉被他吻过的地方炙热无比,好像在发烫,她反射一般想要收回手。
轻咳一声,“药上好了,睡吧。”
慕时韫从她手里拿过药膏放到一边,又去拿了湿帕子给她擦手,最后上床,把人抱进怀里,在她额头轻柔地印下一吻,
“睡吧。”
外面寒风呼啸,不大的小屋里却是比春日还要温馨。
与此同时,牢里,已经被折磨得老了十几岁的矮子大当家看到一个比他还老的老头被押了进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是你!让我练毒功的就是你!”
是他给了他邪功,让他变成这么不人不鬼的样子,都是他!
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找这个人,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见到他了!
押着人进来的正是四师兄和五师兄,因为鬼面毒尊是江湖上的人,江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各地官府不能随意扣押江湖的人,所以他们就去跟镇北将军说了,鬼面毒尊就由他们来看押。
五师兄一个用力把人推进去,撇嘴,
“你还不知道吧,这人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面毒尊,一身的毒功和易容出神入化,不仅如此,他还是你们黑风寨的二当家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什……什么?!这怎么可能!”
原来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把整个寨子都交给他!
矮子大当家一口血喷出,被自己蠢吐血了。
鬼面毒尊冷哼一声,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不置一词。
又过了几日,季澜溪肩膀的毒已经排了不少,现在已经可以正常活动了,就是拿东西发力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疼。
慕时韫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不枉费这几日他天天都对着自己的伤疤看,跟前一天的对比。
季澜溪在山上待的实在是无聊了,就想下山。
慕时韫想了想,楚承毅确实也催过他两回了,虽然赈灾的粮食早就发了下去,但是他这个钦差迟迟不出面,实在会引起各方猜测。
“等明日咱们就下山。”
只是这日,月洄一大早就来找季澜溪,“小师妹,那鬼人在蒲阳岭的地方我们已经问出来了,就是我们对这地方不熟悉,需要请那个谁来帮我们带个路。”
“噗……”
那个谁……
慕时韫已经习惯了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看自己了,对于那个谁的称呼,也只能被迫接受。
他端出早饭,“我和娘子原本准备下山去找你们,既然有事,那就不急,吃完饭再去吧。”
说着又看向月洄,“师姐也一起吃吧。”
月洄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一早就过来了,也没来得及吃早饭,当即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饭,月洄拿出一张图,慕时韫仔细看了看,
“跟我来吧。”
慕时韫走在前面,细心地拉着季澜溪的手,还会停下来等着她,引得月洄频频侧目,季澜溪表示自己没有那么娇弱,但是慕时韫还是看护她看护得紧紧的,
用慕时韫的话说:“你这肩膀好不容易才养出了些起色,要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心疼是小,伤口功亏一篑才是大。”
季澜溪:“……”说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