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季澜溪才离开不久,突然一个小丫鬟着急忙慌地跑进去,喊了一声,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慕世子他……”
太后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身边的姑姑训斥道:“这是哪来的宫女如此不懂规矩,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晦气的话,还不拖下去?”
那宫女连忙求饶,“陛下恕罪,太后恕罪,是慕世子……慕世子不好了!”
她的声音不小,顷刻间整个宴会都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摄政王“噌”地站了起来。
那宫女吓得哭了起来,低着头,“奴婢带世子去换衣裳,没想到世子却旧疾复发,晕倒在地,奴婢,奴婢只好让人先看着世子,自己跑过来报信……”
“韫儿在哪,带本王去!”
摄政王双腿已经离席,那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原地。
太后道:“摄政王稍安勿躁,出了这么大的事,哀家这寿宴也没法进行了,就跟你们一起去瞧瞧吧。”
说着太后也起身了,新帝司矜也跟着起身,
“世子的伤因朕而起,朕也去看看吧,王晟,你拿着朕的口谕去请周院正。”
太监总管王晟应了一声,匆匆跑去请太医了。
两大巨头都走了,众大臣官眷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也都跟着过去。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更衣室去了。
更衣室。
文姜姑姑带着人走近,就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暧昧声音,随行的小丫鬟都未经人事,忍不住红了脸。
文姜脸色一冷,问带路的宫女:“你确定这里面是慕世子?”
宫女回答:“奴婢亲眼看见慕世子进了这间屋子,不会有错。”
文姜深吸一口气,叮嘱几个宫女:“这件事非同小可,决计不可外传,听见没有?”
宫女齐齐应是。
文姜敲了几下门,没反应,正准备推门进去,耳边传来一阵高喊: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
文姜转身,看见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文姜连忙跪下行礼。
太后问:“不是说慕世子出事了吗,你还在这做什么,人呢?”
文姜有些难以启齿,“慕世子他……在里面。”
众人竖起耳朵一听,许多人都不禁红了脸。
摄政王脸色黑如锅底,“胡说!”
摄政王积威已久,文姜忍不住一个哆嗦。
摄政王又看向那个传话的宫女,“你来说!”
那宫女连忙跪下,“王爷,奴婢确确实实是将世子带来了这里,世子在等内务府送衣裳过来时突然就晕了过去,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那几个守门的宫女也点头,表示慕时韫确实进了房间。
摄政王深吸一口气,“开门。”
立刻有人去开门。
一打开门,一股甜腻的气味传来,伴随着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
摄政王的脸色更差了。
门大开,里面的声音还没停止,帷帐后,隐隐可见两具动作着的身体。
太后脸色阴沉,“还不快把人泼醒拉出来,成何体统!”
文姜哆哆嗦嗦地带着人去泼水了。
福宁伯夫人劝道:“太后,您消消气,慕世子或许不是有意的,是出了什么事呢?”
福宁伯夫人这话看似是在帮慕时韫开脱,实际上就是坐实了里面的人就是慕时韫!
“出了什么事能在太后的寿宴上秽乱宫闱,简直是有辱斯文!”有文官清流立刻怒斥。
祁霄萧怿几人想反驳,但是被自家娘拉着,没法说话,
但是他们相信,老大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妃肺都快气炸了,这段时间就没一件好事!
正说着,一道清脆的女声落下,
“这是在做什么?”
有人转头一看,忍不住惊呼,
“慕世子,世子妃,你们怎么在这?”
众人一看,季澜溪扶着慕时韫走了过来,慕时韫脸色有些苍白,但季澜溪脸色红润,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两人嘴唇都有些肿。
两人行了礼,季澜溪一脸好奇,
“怎么不在宴会上,都跑到这来了?”
祁霄挣脱了亲娘的束缚,连忙挤过来,没好气地说道:“有人说我老大在这跟季大小姐私通。”
慕时韫已经换了一件衣服,闻言立刻脸就黑了,
“胡说什么,我有这么饥不择食?”
摄政王的脸色缓和了些,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时韫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什么怎么回事,我换衣裳的时候突然觉得不舒服,就让丫鬟去报信,正好娘子来寻我,我觉得好些了,正准备回去,看到这边很多人,就过来看看,从头到尾我都没来过这,没想到过来了竟然还赶上一出好戏。”
摄政王道:“没事就行。”
这时,突然有人说:“慕世子在这,那里面的人是谁?”
话音落下,里面的两人也被带了出来。
季玉身上随意披了一件衣服,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心头还是忍不住打鼓。
那男人则是晕倒在地上。
这样一来,众人也看清了那男人的模样,正当他们觉得眼熟却叫不上名字的时候,福宁伯夫人惊叫一声,
“佑儿!”
季澜溪嘴巴张成O型,那个倒霉蛋竟然是谢佑!
众人现在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听说慕世子在里面跟人私通了,毕竟季玉好歹是慕时韫的妾室!
想到这,众人看向慕时韫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福宁伯夫人喊道:“太医呢,快来看看我的佑儿!”
周院正已经赶了过来,看到医治的人不是慕时韫,还愣了一下,赶紧去把脉,
“这位公子乃是中了药性极强的迷情药,以致肾阳衰弱,再加上公子之前便气血两亏,此番如此……对身体损伤严重,恐难以根治,只能好好养着,只是日后切不可再耽于女色了!”
这话落下,福宁伯夫人眼前阵阵发黑,大长公主觉得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谢佑竟然不能人道了!
人群后的季澜溪悄悄在慕时韫耳边咂舌,“你这也太狠了,把人都整废了。”
慕时韫挑眉,“我只是把人打晕扔了进去,这难道不是娘子的药导致的?”
他出去的时候看见谢佑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就顺手把人打晕扔到了季玉床上,别的他可没干。
“当然不是,”季澜溪轻咳一声,“我的药只是让他没精神,没力气再去祸害人而已,是他自己要那啥,把自己身子给弄亏空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表示不是自己的锅。
大长公主气死了,但是碍于皇帝太后百官都在场不好发作,生生地压了下来。
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出了这样的事,该怎么办?”
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慕时韫身上,
慕时韫无视众人如调色盘一般的目光,说道:
“季玉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妾室,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既然谢大少爷喜欢,那就成全他们好了。”
季玉跪在地上,跟被雷劈了一样,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明明只要她为时韫哥哥献身,太后就会站出来给她主持公道,让她做平妻,她亲眼见到时韫哥哥也中了药,为什么身边的人却变成了谢佑!
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
完了!
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