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不这时候用,什么时候用?
沈落落经过一宿,就思考出来个这结果。
一大早上起来。
她便让锦心出去找一片林子。
桃花林也好,杏花林也罢,亦或是海棠梨花都可以。
毕竟谁会拒绝在雪地花林中弹琴唱曲的绝世美人呢。
反正有她在,定是片片花开。
她便留在府里,同那琴师季之林学习弹琴。
那琴师也是极致温柔地。
即便她弹错了,也都是耐心纠正。
虽说天赋不高,但沈落落也相信熟能生巧。
……
半月地功夫。
穆连笙终于是将这狡猾至极的最烦缉拿归案。
这半月他几乎都未见到沈落落,但这半月她倒是出奇地老实。
难免叫人生疑,这本不是她的性子所为。
果然,刚一进府,就听到了悠扬地琴声和女子银铃般地笑声。
穆连笙皱皱眉,自顾自说道:“她何时会弹琴了?”
走过她屋子的窗外。
窗户正好是支开的。
穆连笙就随眼一瞟。
只看着沈落落在一男子身旁,哼着曲儿,拨弄琴弦。
那男子时不时地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指尖,柔声说:“娘娘这里又错了呢。”
沈落落吐了吐舌头,脸颊像是铺了一层胭脂般绯红,嘴角地笑容似是尝了蜜般,笑的甜美。
她这副模样。
本王倒是从未,见过呢。
“我再试试!”
沈落落一脸兴趣盎然,从前没学过琴,因为懒。
现在不得不学的时候,却弄出了一些乐趣来。
“砰——!”
门从外面被踢开。
沈落落迷惑地抬起头,只见许久不见的穆连笙出现在面前。
半月不见。
他憔悴了许多,那张俊脸不似从前般那样神采奕奕,眉宇之间尽是疲惫。
眉心处都多了一些小细纹,下巴上也长出了许多青色地胡茬。
“殿下,你回来了?”沈落落急忙起身。
穆连笙向前一步,手按在了琴师还在波动地琴弦上,目光不善,死死地盯着琴师,“你是何人?”
“他是——”沈落落刚开口要解释,就被穆连笙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猛地扭过来,寒声叱责道:“本王问你了?”
季之林起身,绕过琴,跪在了地上,规矩地对着穆连笙磕了两个头,“小民见过太子殿下。鄙人是乐丝坊的琴师,被请过来教娘娘学习琴技的。”
穆连笙问:“谁请你来的?”
季之林答:“娘娘。”
沈落落缩着脖子,眼睛溜溜儿地盯着穆连笙。
也不知道他生的什么气,但是能看出来,他心情确实不太好。
“你何时开始要修习琴艺了?”穆连笙向前一步,手死死地按着琴弦,目光阴沉地盯着穆连笙。
“我……”
“太子妃娘娘这是要取悦谁?”
“我没有要取悦谁啊。”
“还是趁着本王不在,太过寂寞,有心要寻个知音来,故意叫旁人看本王的笑话?”
“不是的殿下……”
随着穆连笙地身体一直前倾,沈落落的身子一直向后仰,直到整个后背都贴到了墙上。
“太子殿下您误会娘娘了……”一旁跪在地上的季之林看着不忍,出言帮沈落落解围。
穆连笙回过头,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季之林那无辜的小脸,“你是现在滚出去,还是等本王切了你的头,将你丢出去?”
季之林知晓江湖传说的太子殿下究竟是个什么称号。
一听到他说这话,小脸立刻变得煞白。
“求殿下饶小人一命。”季之林当机立断地冲着穆连笙连磕了两个大头。
声音极响,再抬起头时额头已经红了一整片。
“还不滚?”穆连笙蹙眉瞪着他。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人这就滚。”
刚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看向沈落落,“娘娘若不嫌弃,在下的琴就送给娘娘了。”
“啊,不嫌弃不嫌弃,很好用!”沈落落笑嘻嘻地冲着季之林摆手,“先生慢些。”
还笑?
还收人家琴?
还给人家送别?
真是本王的好太子妃。
穆连笙一只手拽起琴,直接丢到地上,抬起脚,一脚踩在上面。
沈落落半张着嘴,震惊地看着那被他踩碎成两半的琴。
这人是有病吧?
回来找我撒什么邪气?
“你干嘛啊?这是人家送我的琴,好好的琴,就这么被踩坏了!”沈落落一脸心痛的蹲到地上,用手去捡琴。
瞧着沈落落这一脸惋惜的模样,穆连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鄙夷地瞥了一眼那破碎的琴身道:“一个破水曲柳的琴,也值得你心疼成这样?你好歹是个公主,好歹是本王的太子妃,想要什么直接找本王要便是了。这破琴,有何值得稀罕?”
“这是别人给我送来的礼物,无论贵重与否,都不该被这样对待!”沈落落抬起头愤恨地瞪着穆连笙。
这几日,她确实同那琴师相处的不错,也学了不少的东西。
就算人家身份地位没有那么高,可教了她东西了,她也该称人家一声老师。
穆连是就是看自己不顺眼,也不该拿别人送的东西来撒气。
穆连笙抬起手重重拍桌。
“太子妃还懂不懂得些为人妇之道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子妃是当本王死了不成?不过是砸坏了个破琴罢了,太子妃竟敢如此对本王无礼,你心中究竟在意的是这琴,还是那人?!”
“太子殿下未免太不讲理了!”
“不讲理地还在后头!”穆连笙冷着脸,看向青竹,“叫人看着太子妃,禁足五日!”
他撒完火,一甩袖就走了。
沈落落烦躁的坐回床上。
脑子里还想着,若是五日的话,怕是就错过了他的寿宴了。
错过寿宴,这一切也就都没有意义了。
得想想法子才行。
另一边。
穆连笙回了屋子,想着平心静气地看会儿卷宗。
可方才太子妃同那琴师在一起弹琴唱曲地模样,还不适的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
越看越烦,卷宗上字也仿佛自动排列,构画出了两人亲昵地模样。
“青竹,去砍了那人的脑袋。”穆连笙黑着脸,咬了咬牙,狠狠道。
青竹眼神有些忧郁地望着穆连笙,未答话。
“本王的话也不听了?”穆连笙冷眼看向青竹。
青竹垂下头,低声道:“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