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有几分道理,这李天鹏是堂堂正二品都指挥使的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他招惹吴巧贞倒有可能,而且这好像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如果要为了逼奸而杀了吴巧贞,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毕竟,吴巧贞还算不得国色天香,还没有美到足以让他为了色相杀人的程度,要不然,当初他就不会放弃吴巧贞,转而提亲要娶巧云了。而且,他处处招惹吴巧贞,然后又潜入房里逼奸,那不是自己暴露自己吗。从动机常理上,这逼奸好像不成立。
不过,宋芸儿嘴巴上是不会服输的,兀自嘴硬:“哼~!就算你不是逼奸,那一定有别的目的。”
李天鹏笑嘻嘻道:“姑娘是一定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李某的头上了?好罢,姑娘说说看,李某还有什么目的可以杀巧贞姑娘。”
“杀人灭口!”宋芸儿盯着李天鹏,冷冷道。
李天鹏笑容一敛:“灭口?灭什么口?”
“灭你们船帮的口!因为你是船帮的人,你们让吴巧贞劝说布政使邀请我哥去恩阳镇,然后伺机杀死我哥,阴谋败露之后,你就杀人灭口!”
李天鹏的眼睛变得阴冷,盯着宋芸儿,冷冷道:“在下不知道姑娘说的什么意思,你们爵爷昨天曾经找过我爹和我,问了我吴巧贞死的那天我在哪里,我已经说了,我当时在醉香搂,喝酒喝到天亮,青楼的人都可以证明。”
宋芸儿一呆。如果这是真的,那这李天鹏也没有作案时间吗?却不知道杨秋池查实过没有,不过,说在青楼这种地方,的确不好说谎,那么多人都要买通地话,的确很困难,看样子这小子不像是在说谎。
李天鹏见宋芸儿傻在那里不说话。声色俱厉道:“宋姑娘,我昨天和你们爵爷说过,我没有杀吴巧贞,也没有理由杀她,也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一个青楼的人都可以作证,你们爵爷也查证过了,如果姑娘还要执意诬陷在下。恐怕我要让我爹找爵爷讨个说法了,就算闹到皇上金銮殿,我李家也要争个明白!”
这话还真不是威胁,他爹是堂堂正二品都指挥使,军区司令员,要闹到中央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不太正常,这已经引起了宋芸儿的注意。
李天鹏拱了拱手:“如果姑娘没什么事。在下要告辞了。回去请转告爵爷,他破案如神,更应该明察秋毫,不要随意冤枉好人才是。告辞!”
宋芸儿被他一顿抢白,心中暗恨。可没有真凭实据,拿他也没办法,只好狠狠地盯着他。
李天鹏笑嘻嘻道:“姑娘生气起来的样子,也很美哦,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中。扬长而去。
这时候,齐飞和夏萍等人才追赶到,见李天鹏走了,还要再追,被宋■儿拦住了:“他已经发现了你们。就算要办坏事,也不会当着你们面办的。追了也没用。咱们先回去。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众人傍晚时分返回了成都,到了布政使衙门一问看门地,知道杨秋池带着护卫出去了,宋芸儿马上猜到,肯定是去了柳若冰那里。一行人赶到柳若冰住处,果然,杨秋池和柳若冰正坐在夕阳下的池塘边说话。
见到宋芸儿他们回来了,杨秋池很高兴,招呼她坐下,忙问结果。宋芸儿简要说了一下经过。
听到方堑居然也是被同样的方法刺死,杨秋池眉头一皱,与柳若冰相互看了一眼。柳若冰更关心的是那只绣花鞋,问道:“芸儿,你见到现场那只鞋子了吗?”
宋芸儿摇摇头:“他们在出殡,而且我直接去讨要,人家恐怕不买账。”
杨秋池道:“目前来看,这只绣花鞋与案件还没有直接的联系,倒也不忙查究。这李天鹏仅仅听芸儿突然说他是船帮的人,还没把他怎么地,他就威胁要他老爹和我们到金銮殿评理去,这反应未免太过了点。按理说,他如果心里没鬼,是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
宋芸儿恨声道:“没错,我也觉得这李天鹏阴阳怪气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一想起李天鹏那色迷迷地样子,宋芸儿就说不出的厌恶。
杨秋池眼望湖水,沉吟道:“我去醉香搂调查了,吴巧贞被杀那天,李天鹏的确在醉香搂里喝酒到天亮,他没作案时间。”
“是啊!”宋芸儿道:“匡弥、李天鹏没有作案时间,方堑被同一个凶手刺死,也不可能是凶手,那就只剩下四
姨娘花想容了。”
“花想容我也查过了,那晚轮到她陪吴慈仁吴大人侍寝,吴大人证明,当晚她没有出去过。”杨秋池沉声道。
这下傻眼了,四个嫌疑人的嫌疑全部排除!这怎么办?
宋芸儿想了想,问道:“哥,你不是说你要进行检验吗?发现什么没有?”
杨秋池的检验,发现吴巧贞后窗户上的几枚指纹中,的确有匡弥的,吴巧贞的脸、嘴唇和双乳上,没有发现唾液斑,调查之后得知,吴巧贞入殓时曾经被进行了清洗,但是,在吴巧贞的口腔中唾液提取检材中,经过检验,发现了一种与吴巧贞本人血型不同地另一种血型的唾液!而且是男性。
这说明,死者死亡之前,曾经与一名男性深吻!
经过血型比对,与匡弥的相同!但是,由于无法进行DNA检验,也就不能确定这唾液就是他的,所以,仅仅是血型相同,还没办法得出唯一性结论。
后窗的指纹相同与死者口腔里男性唾液血型相同这两点,在明朝都无法作为证据使用,甚至连说都没法说,所以,尽管在杨秋池心中,这匡弥已经列为重大犯罪嫌疑人,可是,这个结论却不能通过推导说出来。
没有明朝认可地证据,而匡弥又有不在场证据,再说了,后窗的指纹也有可能是以前所留,由于匡弥和死者私订终身,他和死者吴巧贞深吻这一点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杨秋池也不敢动这老爹是翰林院大学士的进士匡弥。他需要进一步的证据。
于是,他去了四川省锦衣卫千户所,与千户沈仕生商谈了好一会,部署对匡弥的重点监视,同时布置了对李天鹏也进行监视。
不过,匡弥、李天鹏一整天都各自躲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杨秋池和沈仕生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杨秋池决定不能这样被动守株待兔,这才找到柳若冰商量怎么办。
听了宋芸儿的问话,杨秋池只能是摇摇头:“没什么进展,我方才和若冰我们两正商量这案件该怎么查下去。若冰提了一个建议,我觉得很好,准备试试看。”
“哦?什么好建议啊?”宋芸儿好奇地问道。
杨秋池和柳若冰互望了一眼,笑了笑,杨秋池道:“凶手杀死吴巧贞,用地招式只有朵甘的帝洛灌顶法师及其座下弟子才会,而且,这种招式需要他们的那种怪异内功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使得出来,只会招式不会那种怪异内功是使不出来的,不会那怪异内功,其他内功再高深,也使不出来,这个范围应该比较小……”
“对啊!”宋芸儿打断了杨秋池地话,兴高采烈叫道:“咱们从源头查,看看会这门功夫的都有哪些人,吴巧贞被杀地时候他们各自在哪里,就能发现端倪了,对吗?”
“是的!”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吗?”宋芸儿是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
“那倒也不急在这一刻,年宝玉则神山距离成都有近千里呢,咱们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吧。”
当天,杨秋池派人特别采买了两辆大房马车,一辆给自己和红绫,还有小黑狗,一辆要大一些,给柳若冰和宋芸儿,也是白天几个人在一起聊天的场所。其余两百名男女护卫和金师爷骑马,另外一些马车,则装满了吃的用的住的帐篷之类的一应俱全,准备好之后,这才浩浩荡荡出发,直奔朵甘年宝玉则神山。
离开成都,官道变得坑坑洼洼起来。
杨秋池和红绫白天和柳若冰她们在一起,晚上睡觉,才回自己的马车或者帐篷。柳若冰身怀有孕,山路高低不平,甚是颠簸,所以马车不敢行快了,慢慢往前走,几天后这才到了朵甘边境。
柳若冰靠在宋芸儿为她用几张虎皮铺的榻上假寐,颠了这几天,杨秋池原本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有个活蹦乱跳的宋芸儿在身边,怕是想歇歇也是枉然的事情,于是便和宋芸儿、红绫一起玩起了色子喝酒,柳若冰不能喝酒,她即将临盆,身子甚是倦怠,便躺在一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