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忘记一个因素了。
【终末地】萨尔在这之前就已经来找过我了,说明血族对赛琳娜·斯卡蒂已经复活的事是知晓的。
是哪个环节?
他们本来就知道我可以复活吗?
赛琳娜摇摇头。
应该不是的,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不会选择给我一个必死的结局,就算要杀了我,也一定会蹲在“复活点”,像看小丑一样看我重生。
应该是在那之后。
赛琳娜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复活点”被别人知晓。
爱德华兹是知情人,因为他自称赛琳娜·斯卡蒂由他埋葬。
并且从目前的情报来看,爱德华兹不会背叛赛琳娜,将她的“复活点”通告给血族。
一路上遇到的怪事……
从坟地到克兰郊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郊区。
诺尔兰大叔?
平时很和蔼,但是孤独的农场主,独自一人在磨坊发生了神秘的异变,成为了怪物。
丧失了理智,但是却保留了一些基础的本能。
比如说,对陪伴的渴望,以及……对异性的渴望。
赛琳娜·斯卡蒂想起那个单身至中年的大叔,不禁浑身恶寒。
如果那时爱德华兹没有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不敢继续想。
这可能是一个突破点,在赛琳娜抵达磨坊后,诺尔兰大叔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可能是在向血族传递信息。
比如说,电报。
想到这个世界存在电报,赛琳娜就脑内翩翩——鬼子电报员,滴滴,滴滴滴。
不,应该不是这里。
诺尔兰并不存在理智,怎么可能使用电报机?
是在城里吗?
城里有血族的探子,在发现赛琳娜之后就立马通风报信,并且在收到消息后,立马就动手了。
这倒是有可能。
赛琳娜平时并不会特别仔细的观察四周,这让她忽视了很多细节,以至于根本不确定在城里到底有没有人在偷偷观察她。
她撇嘴点头,将仔细观察,保持警惕纳入了自己的“异世界穿越法则”之中。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那就一定要做好准备。
以前那种慵懒散漫的态度必须丢掉,不然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更别提赛琳娜已经成为了【堕天使】,是血族和人类间的矛盾尖点。
永恒银河教会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抗衡真实月亮教会。
毕竟,人族和血族对抗多年,势均力敌。
真实月亮教会是整个血族的精锐,而永恒银河教会只是人族精锐之一。
“我觉得用不了多久,他们应该就会诱骗我正式加入教会,成为他们的战斗力量。”
赛琳娜看的很透彻。
这种情况下,永恒银河教会会收获一份强大的战力。
毕竟从某会议上得知,【堕天使】属于序列1--001。没有被人融合过的超凡就能排到如此位置,更别提现在,堕天使已真正降临了。
嗯,说不定还会有序列0呢?
毕竟某人提过,玻璃蛋子黄毛杀死自己是为了净化【堕天使】的超凡因子。
【堕天使】受到过污染,而能够给予一个顶尖超凡污染的存在,位格必定更高!
赛琳娜凭借穿越前广读网文的经验,很快推理出一系列的事情。
但代价是,永恒银河教会必须抗下来自血族的怒火,不过这怒火一定会有所压抑。
因为双方都不希望事情泄露出去,引起更多势力的窥探。
赛琳娜·斯卡蒂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最后干脆眼睛一闭,放空心灵,很快就睡去了。
……
爱德华兹睁开眼睛,稍微坐直了一点。
他看向同样坐在公园长椅上的艾尔,不轻不重地说:“答案是什么?”
艾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看向公园中央的喷泉,声音柔和地开口了。
如果赛琳娜看见,一定会很欣慰,因为此刻艾尔的脸上没有那恐怖的微笑。
“同一个问题,我得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她红瞳转动,看向某个方向,似乎在隐隐不安。
“我的问题是:赛琳娜·斯卡蒂的灵魂是纯粹的吗?”
艾尔的眼神依旧飘忽不定。
“第一个答案告诉我,不是的,她已经不是赛琳娜了。”
“第二个答案却斩钉截铁地肯定,她就是赛琳娜!”
“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爱德华兹闻言也是不由得皱眉,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了一只。
“你的超凡不会出错的。”
“【真视之眼】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么……”
“会不会与境界有关,我知道,你现在只是第八位格。”
“不会的,我的能力甚至能窥视第四位格的存在。”
她似乎有意强调。
“赛琳娜只能算半步位格十,她还没有动用过超凡,灵性总量还很小。”
“是么。”
他似乎做出了抉择,深吸了一口烟,面目变得狰狞。
他宁愿欺骗自己,将自己笼罩在虚假的现实之中,也不愿再次面对真相。
他因失去而麻木的面孔已经很少再流露出负面表情了。
“她是赛琳娜。”
“谢谢你的帮助,艾尔小姐,你可以走了,需要我送送你吗?”
艾尔摇摇头。
“不用了,感谢您的仁厚,爱德华兹先生。”
她婉然一笑:“您不会忘记我是血族了吧?夜晚才是我们的主场。”
她与爱德华兹道别,身影逐渐消失在路的那一边。
在她完全消失在爱德华兹的视线中后,这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自言自语般问道。
“卡列尼娜执事,您也这么认为?”
没有声音回答他的低喃,但是他却突然点了点头,将烟头掐掉,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垃圾分类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约翰·贝尔议员脑子不太灵光,但却总能提出一些奇怪而有用的议案。
共享马车,移动厕所,陆游器。
有机会再见到他的话,爱德华兹想带上艾尔小姐,好好看看他,身体里是不是藏有未知的超凡,能力是奇思妙想的怪点子。
走了几步,爱德华兹又回过身来,双手捧着喷泉的水,抹了抹脸,看着水中的自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