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去看看门外是谁来了?”柳清书正跟夏荷嬉闹着,忽然察觉到门外有人,便差了夏荷前去打探。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牧恒嘴里问着,脑袋里却有着猜测,无非就是柳清书的追求者,否则就算要行礼拜访,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
“不知道。”柳清书见牧恒心里透着明白,脸上装着糊涂的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
“小姐,向文成师兄来听说小姐回来了,前来拜访。”夏荷去而复返,脸上带着笑意。
“向文成?”牧恒疑惑道。
“是大师兄。”柳清书随口应道,接着又朝着夏荷吩咐道:“夏荷你去转告大师兄,就说天色已晚,有事可明日廷议再说。”
“是,小姐。”夏荷应了声,便出去回话了。
“清儿,真的不见?”牧恒问道。
“公子希望我见吗?”柳清书不答反问道。
“当然是...不希望了。”牧恒斜了一眼柳清书。
“那不就行了。”柳清书回了句,接着便看到夏荷回来,便追问道:“大师兄走了吗?”
“哎,小姐,要不然你还是去见一下向师兄吧。”夏荷小跑着靠近,面露难色的说道。
“怎么了?他不走?”柳清书就猜到是这么回事。不经意看了一眼牧恒,想来也是知道了自己带了牧恒回来。
“嗯。”夏荷回道。
柳清书神色纠结,并不愿意去见让她心烦的人,只是毕竟是同门,自己还是宗主,闹僵了关系也不太好,便瞥了一眼牧恒,眼睛里射出某个巨大的问号。
牧恒看着柳清书盯着自己,眼神中的意味昭然若揭,大大方方的回道:“我跟你去吧!”
“这还差不多!”柳清书得到满意的回答,身子轻盈的一扭,便又化作庄严的宗主装,神情自若的走在前面。
牧恒自知这些事都与自己脱不开关系,所以也没想着要逃避。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作为美女的男朋友,有点压力也是正常的。
刚出门,牧恒便见到一位白衣男子背对着殿门,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夜幕。一身白衣与漆黑的夜色形成明显的对比,好似这黑夜中最大的焦点。
“大师兄。”柳清书带着牧恒径直走到向文成身后,主动打招呼道。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白衣男子轻轻的转过身来,温文尔雅的神态将他身上的仙气衬托的更加浓郁,说道:“清儿,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告知为兄一声?”
柳清书听到这般亲密的称呼,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却不能像教训武鸿远那般教训他,回道:“不过是出去半点小事,不敢劳大师兄挂心。”
“大师兄还是以‘清书’或‘师妹’相称,‘清儿’二字清书觉得不妥。”柳清书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对向文成的亲昵表示出了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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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成没想到自己的一句以示心意的称呼,居然被柳清书这般直截了当的拒绝,顿时脸色变得阴霾密布,冷着脸向柳清书埋怨道:“清书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变得与为兄生分了,难道是因为他?”
牧恒一直在打量着向文成,自打自己现身,对方没有看自己哪怕一眼,似乎是在告诉牧恒,连进入他眼睛的资格都没有,十分的不屑。此时却用阴冷的目光盯着牧恒,眼神中的恨意和厌恶几乎化作实质,朝着牧恒奔涌而来。
牧恒见到这般挑衅和不屑的眼神,却并不在意,自己抢了他的心上人,有这样的表情并不奇怪。从心底上同情他,便也将这份感情带进了目光里。
本以为牧恒要用眼神与自己对抗,却没想到对方却投来同情和怜悯,这让向来高傲的他如何能接受,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接着身上的修为自动放射出威压,朝着牧恒压去。
旁边的柳清书差距到向文成的动作,不敢又丝毫耽误,急忙释放出自己的气势,抵消对方对牧恒的影响。不想继续让牧恒为难,柳清书接着说道:“师兄对清书的心意,清书早已明白,只是师兄的优秀并不是清书所喜欢的优秀,还请师兄不要为难于他。”
“清书,为兄于你的情谊可昭日月,难道就不肯给为兄一点机会吗?”向文成第一次被柳清书这样直接的拒绝,焦躁与失落占据了他此时的心,不能自已的朝着柳清书倾诉情谊。
“哎,大师兄与清书,亦兄亦友,只是却无男女之情,还望师兄见谅!”柳清书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毕竟是同门师兄妹,这般拒绝对他来说却是残忍了些。
“见谅?见谅?怎么见谅?为兄这些年来刻苦修行,便是为了能成为师妹心中最优秀的存在;一颗心全都扑在师妹身上,更是对其他女子不屑一顾。如今,就为了这个要修为没修为,要样貌没样貌,要天赋没天赋的蠢货,置我的一片心意于不顾吗?”
“这位仁兄,虽然我确实修为没你高,天赋没你好,样貌没你俊,但我是不是蠢货,由不得你来讲。”牧恒本不想插手他的这番表白,但涉及到自己,还是人身攻击,那也不得不反击了。
本要回话的柳清书见牧恒这般主动,便想看看他会说什么。瞥了一眼向文成,一副没猜到牧恒会直接怼他,一张俏脸气成了猪肝色。
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牧恒继续奚落道:“阁下这番情意确实难得,不过这谈对象、处朋友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否则纵然你修为再高、天赋再好、形象再好,那也不过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何干?”
柳清书听到这里,眼神中流露出不一般的神采。自己虽然也很想这样直接的拒绝对方,却要顾及往日的情义,不好太直白。牧恒这些话,真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再看一眼被牧恒说到心坎儿里的向文成,想要插话,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愣在原地任凭牧恒反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牧恒还是懂一些的。既然反击了,那就要将他摁倒最底部,牧恒继续说道:“还有,阁下当着我的面,向我的女人倾情诉意,当我的剑不利否?”
说着便到储物戒指中掏仙剑,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仙剑了,随意的看了看柳清书,问道:“清儿,我的剑呢?”
柳清书没想到牧恒敢这般勇猛的怼向文成,几乎是将对方按在地上摩擦。再看看后者的眼神示意,柳清书很配合的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抽出诛邪剑递到牧恒手中。
柳清书递过去的诛邪剑,更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灭杀了向文成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愤怒、暴躁、不甘、嫉妒和憎恨,各种负面的情绪不断的左右这他的脸色。
“噗!”向文成何曾经历过这般羞辱,可他没有柳清书的站台,无法有力的回击,郁郁之意不断的盘桓在心中,终于逼出了他心口的那一抹淤血。
向文成的这般反应着实吓到了柳清书,没想到牧恒轻轻的言语,便将他气的吐血。
牧恒对此却不怎么意外,眼前这家伙一看就是天之骄子,从小没受过什么磨难,积聚让他无力反击的话语,看似简单,但对他来说却是诛心的利刃,不吐血才怪。
吐出郁闷之血,向文成这才稍稍缓了口气,低沉的说道:“本以为能与师妹喜结良缘,所以从未与师妹争过什么。如今师妹的心意为兄已经明白,往后为兄自当为自己而活。”
柳清书似是听懂了他话中之意,却并无任何反应。
见到柳清书沉默不语,向文成掐灭了心中的最后一丝心火,擦了嘴角的血迹,御剑而去。
柳清书抬头望着天愁眉不展,不知道是在看星星还是在看远去的向文成。
“清儿,我们回去吧。”牧恒主动牵起柳清书的手,拉着她便要往回走。
察觉到牧恒中心的温度,柳清书立刻又恢复了欢快的样子,嬉笑着说道:“公子这张嘴好厉害,居然把大师兄气的吐血。”
“哎,能把他气的吐血的不是我,而是你。若非你站在我这边,任我嘴巴再毒再厉害,也不能伤他分毫。”牧恒心里明白这个道理,情敌见面就是这样,不是谁厉害谁就能赢,得看大家都看中的那个人想让谁赢。
“好像是这个道理。不过公子你也太坏了,居然这时候要诛邪剑,不是故意刺激大师兄嘛。”柳清书回忆着牧恒一脸无辜的跟自己要诛邪剑的样子,还有注意到诛邪剑的向文成那张苍白的脸色,便觉得牧恒这一招真是太损了,虽然她很喜欢。
“当着我的面向我的女人表白,真当我牧某人是摆设吗?”牧恒昂着头,不屑的说道。
“那公子你做好准备了吗?做了清儿的男人,要面对的风浪还有很多,你不怕吗?”
“怕个鸟。既然暴风雨注定要来,那就让它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