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羡深深地低头,只觉得自己的脸滚烫的要命,喉咙动了动,却怎么也叫不出‘弘历’二字。
弘历看出了乐羡的羞怯,也不急,也不恼,他复将她楼在怀中,轻柔地亲吻起来——
朦胧间,乐羡梦见自己骑着马在草原上,骏马奔腾,好不自由快活!
而弘历就骑着马在自己的身侧,他俊美的容颜让她沉醉,下一刻弘历一伸手将她拉倒了自己的马上。
她的耳畔传来弘历的欢呼雀跃的声音;“乐羡,这苍茫天地之间便只有你我二人!你开心吗?”
她便连连点头,大声回应道:“开心,开心!”
待睁开眼睛之时,弘历早已经不在身侧,已经上朝去了。
乐羡回忆起昨夜,仍旧是面颊滚烫,不禁蹙眉。
原本她很是恼火弘历不分青红皂白的为了妆影将自己丢入冷宫,可冷宫他救下自己,昨夜又说了那般的话,真是不由地让人对这个男人不动心。
好在乐羡只一瞬间的想法,便清醒了过来。
她唤来茹仙服侍自己起床。
茹仙早已经在外候着了,听见乐羡唤自己便连忙领着晴云和烟蓝两个小宫女进来。
乐羡接过茹仙递过的浓茶,晴云连忙捧上痰盂上前,乐羡漱了口便扶着茹仙起了身。
此时烟蓝已在洗脸的鸳鸯银盆中备好了温水,乐羡由着茹仙服侍着洗完了脸,坐在梳妆台前打开了雕芙蓉胭脂盒子,轻轻地往脸上涂抹了一些胭脂,又点了薄薄的口脂,对镜看去,只觉得里面的人面若三月桃花,美而不艳,娇而不魅,分外动人。
此时西林打外面走了进来,她给乐羡行了礼便道:“小主今日想梳个什么样的头?”
茹仙笑着道:“那自然是给小主梳一个当下流行的,新鲜的才好,咱们今日可是从冷宫出来的第一日,自然是扬眉吐气,越喜庆的越好!”
乐羡转头笑看着茹仙,“便是你能咋呼,西林别听她的,只梳个寻常发髻即可。”
西林应声,便拿起木梳来给乐羡梳头,刚梳了一下,茹仙便惊呼道:“呀!小主,您怎得与奴婢一样,掉发竟然也是这么厉害!”
乐羡转头去瞧,就见西林手中的木梳上挂着十数根不止的头发,俨然已经成了一小捋,数不清到底多少根了。
西林也是慌了起来,“莫不是奴婢手重了!”她说着便连忙跪了下来。
乐羡凝视着那木梳,“你起来吧,这事也与你无干。”随后吩咐茹仙,“一会儿给皇后请安结束,你便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来,只说我染了些许风寒,其他的一律不准说!”
茹仙连忙应了声。
早饭吃的是百合绿豆羹、麻将烧饼、鲜豆浆,因乐羡想吃煮鸡蛋,便又有两个煮鸡蛋剥好了放在碗中。
因着脱发的事情,乐羡也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两口粥,吃了一个鸡蛋,便命人撤了饭。
随后扶着西林的手出了门往翊坤宫去给皇后请安去了。
承乾宫门口,乐羡正碰见了舒妃叶赫那拉·妆影。
妆影面上病态依旧,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容贵人,没想到你还能出来。”妆影看着乐羡,这一句话说得没什么感情,似乎不喜也不忧。
乐羡对着妆影施了礼,随后道:“舒妃娘娘金安,嫔妾也是沾了娘娘的福气,才能化险为夷,重新回到这承乾宫中与娘娘作伴。”
妆影淡淡一笑,清冷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嘲讽之意,“那是你自己的福气,与本宫无干。”
乐羡靠近了妆影,低声道:“若非娘娘故意谋害,嫔妾又怎会入冷宫?又怎会有今日的恩宠?可见娘娘是嫔妾的贵人了。”
妆影的面色隐隐发白,“有恩宠是皇上的体恤,能不能守住恩宠,便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乐羡笑道:“是,舒妃娘娘此话不错,嫔妾自当以娘娘为鉴。”
这便是暗讽妆影受不住恩宠。
紫玉厉声道:“你一个小小贵人敢在娘娘面前放肆!”
乐羡不去看紫玉,只对着妆影说道:“舒妃娘娘也该好好管教下人一番了,主子说话,竟然也能插嘴,若皇上看见了,也是不会喜欢的。”
说完,乐羡便福了福身子走了,不再去理会妆影。
妆影气得浑身微微颤抖,紫玉愤愤道:“娘娘,她一个小小贵人,竟然敢这么放肆,不过是仗着如今有皇上的宠爱!娘娘便是罚她也是可以的!”
妆影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她是仗着皇上宠爱,我又怎能与皇上对着来?”
紫玉仍觉不甘,“娘娘,你就是太仁慈,她如今住在咱们宫里,娘娘狠一狠心,便有她好受的了!”
妆影却是摇头,“她得宠,皇上常来承乾宫,见面三分情,总归也会眷顾我的,暂且忍着吧!”
西林小心地搀扶着乐羡,“小主这般与舒妃娘娘对抗,岂不会惹恼舒妃?咱们与舒妃同住……”
乐羡仰头看着被两侧宫墙圈起的细长条的天,“我从前敬她,却又如何?还不是害我?虽然要我入冷宫的是皇上,可是没她那档子陷害,又怎会召来其他的祸事。可见我与她为善,她却不与我为善。如此,我又为何要与她好言?”
西林听了,觉得自家小主说得在理,便也不在说话了。
行至半路,正碰见祥贵人方知瑜和揆常在白霓打前面一起走来。
知瑜见着乐羡,面上热络,快走了两步,“哎呀,容贵人,真是好久没见着你了,姐姐可想死你了!”
说着,知瑜便来拉乐羡的手。
乐羡与知瑜行了平礼,便由着知瑜拉着手,笑道:“妹妹也很想念姐姐,瞧着姐姐气色这般好,竟似有什么喜事?”
白霓看着面前二人,不免对知瑜捧高踩低的行为有些嗤之以鼻,又敬佩乐羡能不计前嫌。
知瑜道:“哎呀,还不是妹妹你复宠,姐姐为你开心嘛!”
乐羡笑道:“我素来知道姐姐待我是真心的,也知道姐姐一定是念着我,只恨我当初入冷宫之时未同皇上说一句,让姐姐陪着我同去,也好能让姐姐表达一番对我的姐妹之情呀!真是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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