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小七,突发善心也好,或者是小七,话本看多了也罢。
反正在这个秀才的再三恳求下,他们三个人中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这个秀才。
于是这个更加离谱的四人小团体就形成了,一个目带黑巾的道士,一个一点毛都没有的老和尚,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儒生,最后一个不那么怪异的小道童。
儒释道三家齐聚一堂,说着奇怪也奇怪,说着不怪也就那般。
当代成国的文化体系,乃是三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互相融合下的儒释道。
单单是两个人的话,那么就是一种怪异的配合,但是如果是三个人的话,百姓嘛,就会觉得原来不是那么的奇怪。
开始这个杨广坤还以为这个三个人中做主的,是擒住自己的那个老道。
但是慢慢的才发现,原来是这个女扮男装的小七,杨广坤给足了小七尊重,他没有当下读书人重男轻女的思想。
兴许这也是这个家伙年少得志,现在失意的原因,毕竟他的这种想法可算是离经叛道,但是却极讨女孩子欢心。
颇具才学,又没有世俗的偏见,很难想象那位杨在深闺的表小姐不对其动心。
这几天一路东行,遇到不少向着这边儿赶来的军队,只不过他们见到小七一行人也没有多做停顿。
士兵以执行军令为天职,既然他们现在接到的命令是开赴前线,那么自然不会在意小七,是不是他们先前要找的那个人,那些已经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一摸浓重的死亡阴影笼罩在这些士兵的头上,成国很多的士卒都没有经历过战争,最多就是剿灭山贼土匪,这时候被派往前线,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小七瞅了一眼正在念诗的杨广坤,杨广坤非常识相的闭上了嘴。
“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有眼力的人,希望你注意一点儿。”
这几天的赶路,虽然这个杨广坤,装作不认识小七,但是看他这几天的表现,若是这个家伙没有认出小七,那才是非常奇怪。
期间,莫言还吓唬过这个读书人,把没有经历过,过多社会毒打的杨广坤可吓得不轻。
南方的那一众反叛的氏族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停止了南方的割据战,转而将视线移到了北方。
成国手中现在还有二十州,这二十个州府,是成国再创霸业的基石,不仅是尹高策知道,南方的那些反叛士卒也知道。
只要掌握天下半数,那么成国肯定还是会有实力,将南方做些散作满天星的一网打尽。
经过南方氏族的商议,他们决定让位于西北的图诺府来一场叛乱。
这不会让成国伤筋动骨,但是会极大地削弱成国的战斗力,北方十五州,要靠着安庆州这座天然粮仓。
而西垂的重要支撑却在这图诺府,图诺府与中部州府之间,有着天然的一道屏障,图雅山脉。
图诺府为西部的三州,供给着粮食,图诺这里掌握着,西部三州的水源发源地。
就算是南方的这些士族不发难,越国手下的的那些家伙也会虎视眈眈。
这里注定会成为一个钳制越国和成国的一个节制点。
现在图诺府实际还在成国的掌控之中,虽然会丢掉图诺夫的大片良田。
只要成果水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越国就不敢有太多的动作,进一步威胁到成国内部。
这些南方士族的想法也非常的简单,切断一条图诺府供给成国中部十五州的粮食点,让成国内部只能有御敌而没有出征的条件。
而越国的那一方面因为被成国掌握了图诺府的水源,那里又是一个易守难攻的位置,他们也不会贸然的。在发动什么大的突袭。
毕竟,一旦局面开始形成,现在就变成了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地方。
若是越国君主还算聪明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染指那里。
这种事情直接推给造反的起义军来说最好不过,越国不会认为这是成国的手笔,成国也不会越国会如此的有心机。
唯一得到好处的南方起义的氏族也得到了一个长久修养的机会。
南方群雄割据,谁也没有能力将对方一口吃下,若是稍有不慎,拼斗的两方会被第三方捡一个极大的便宜。
只要解决了北方成国的这个祸端,那么南方的这些人肯定也会相安无事。
能圈地为王,就要比看人脸色,做人臣子强的太多。
听完小七解释的杨广坤,神情震惊,看小七的神情又多了一分敬畏。
小七咳嗽了一下说道,“当然上边儿的都是我瞎猜的。至于现在这个幕后推手,是不是南方的那些士族,那就有待证明了。”
小七发现,和那个无聊想要给他讲佛法的钉宫比较起来,她还是乐意和这个书生说话。
有外人在场,小七自然是无法读她的书,无聊当中又不想被那个老和尚说教,只能是和这个比自己年长上许多岁的杨广坤说天道地。
开始,杨广坤还以为小七是过来请教问题,结果逐渐就变成了小七的个人秀,到现在杨广坤的心悦诚服。
杨广坤看见不远处钉宫用这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其中意味分明充满了威胁。
杨广坤自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钉宫,忽然之间感受的时间让杨广坤坐立难安。
对着小七讪笑道:“我…我怎么感觉钉宫前辈好像找你有什么事情?”
小七摆了摆手说道:“肯定是你的错觉,哎呀,说了这么久,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呢。”
杨广坤非常识相的点了点头,然后和小七保证了足够源的距离休息。
杨广坤以为钉宫是误会自己对小七有什么非分之想,这才远离了小七,可就算自己间隔了小七这么远,还是没有逃过钉宫那杀人的眼神。
杨广坤满脸苦相,但是又不敢向前去请教,只能是将脸别过去,装作没有看见。
再远的话他就要出了这个避风的山坡,到时候就不是被钉宫的眼神杀死了,而是被这凛冽的冷风杀死。
现在距离中州还有一段距离,这个书生杨广坤当然不敢去询问小七一行人为什么要避过大兴府的城镇,专走那些不毛之地。
就算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朝廷钦犯讲条件,先前看到官府的告示,这杨广坤还以为小七是宫中偷跑出的公主殿下要不就是某些京城大户人家逃婚的大小姐。
可是和小七的一番番交谈下来,这杨广坤就知道了为什么这朝廷要抓捕小七。
小七的理论对他这种叛经离道的书生来讲,已经是一种要颠覆认知的思想,更不要说京城的那些老顽固。
所以,在莫言和钉宫没有注意杨广坤的时候,他经常用一种敬佩中带有怜悯的目光,瞅着小七。
小七气问道:“你这家伙眼中的怜悯是一种怎么回事儿?”
杨广坤赶紧将那种目光视线收了回来,“您误会啦!我刚才…”
杨广坤发现自己解释的话,就越来越解释不明白,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陪笑着看着小七也不去多加解释了。
“有病。”
“先生,您教训的对。”
先生,这是这两天杨广坤对小七的新称呼,杨广坤发现小七的学识渊博,远远达到了为杨广坤指点迷津的程度。
“你这家伙,口口声声的喊着我先生,但是你眼中还要带着怜悯。”
杨广坤依旧是笑而不语,一副请先生赐教的模样。
也是自从杨广坤称呼小七为先生开始,钉宫对他的敌意变得越来越少,甚至在小七沉默不语假寐的时候,过来和他探讨一些佛学。
杨广坤对于佛经只能说是一个知道名字的程度若是大谈其中道理,他大概也只能是胡说罢了。
于是乎,杨广坤就成为了这一行人中,弟子般的存在,先是和小七讨论这天下大事,又跟着钉宫学习佛法精妙。
甚至,杨广坤看莫言的眼神当中也透露出几分期待,儒释道三家齐聚,现在有佛家钉宫现身说法,大家小七讲求天下,只剩下这道士装扮的莫言,对杨广坤是一副爱答不理的状态。
莫言越表现出抗拒,杨广坤就相信莫言是其中学问最高的一个人。
毕竟有小七,钉宫这般的怪物的存在,和他们搭伙的人一定也是怪物。
杨广坤也算是猜对了一半,这莫言确实是怪物,但不是在道法上,而是在武学中。
出大兴府这一路,几个人尽量避免人多的地方,城镇若是没有重要的需求也不进入。
又没有先前的军队衙役围剿,所以让莫言展露手脚的机会没有了。
每当杨广坤用期许的眼神看着莫言的时候,老七和钉宫就会像看白痴一样看他。
而杨广坤却把两个人的鄙视,当做了一种激励,这让杨广坤更加觉得莫言肯定是一位得道高人。
这位得道高人的一举一动,在杨广坤的眼中就变成了一种别有深意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