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艳兵喝了几口酒,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没有想到本官没有因为得罪权贵,招来报复,或者是因为陛下不信任而获得斩头,差点儿因为一个几文钱的烧鸡,差点儿魂归故里。”
曹艳兵说的时候,满是对生活的不满,已经是对自己生活的抱怨。
崔永福此时也是郁郁不平啊,整张脸已经是扭曲的不成样子,当然,他不是因为曹艳兵的遭遇,而是因为曹艳兵这个家伙的胸口已经满是疮痍。
又是见到曹艳兵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嘴角边的口水,崔永福感觉是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吼道:“曹艳兵,我要杀了你这个混账玩意儿!”
范伟瞧着即将要打住一团的两个人,竟然也是没有想要过去拉扯,实在是因为两个人现在这状态实在不雅。
瞧着两个人手上都快可以掉下来的油,范伟就不禁的打个冷颤。
“你们两位真的要打吗?若是真的要打的话,我可是互不帮忙啊!”
曹艳兵非常有风度的说道:“崔兄!如今美酒在前,佳肴在手,你我之间不应该先美餐一顿,接着再去论生死?”
崔永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烧鸡,在看了看范伟为二人带来的陈年佳酿,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今天就饶了你!但是今天的衣服你必须自己洗!”
“自己洗就自己的洗,几件衣服而已,我堂堂京兆尹还能怕了他不成!”
范伟这次来是专门感谢曹艳兵救了小七的这件事的,他最近却是是没有在张家,甚至是不在京城,他和莫成弘去追那位来自于知国的少女了。
说来也是巧,他们是就是那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家伙,莫成弘调查出了知国的两个人有出走的迹象,牡丹石却不知道他们会从什么地方离去。
面对明面上就有十几批人马,暗中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掩盖这位知国少女的出城。
漫无目的的莫成弘明带着范伟两个人出城之后,决定又上天给与他们安排。
最为简单的就是丢铜钱,又这成字正对的方向来决定他们之后的追讨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真的遇到了这一批人,先前他们两个人还不相信,可是经过一番跟踪,调查。
他们就是知国的使臣,而他们也是从远处见到了那个知国的少女。
先前的几天跟踪还算是顺利,可是今后的几日,却不再是那么的顺利。
那就是知国的这些人发现了还在很远地方追踪他们的二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惊动他们,但是知国的这些人开始了和莫成弘范伟的追击和逃遁。
两个人发现了之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直接的逃避,而不是直接将他们两个阻拦,然后截杀,
毕竟他们的人数占优,装备占优,而莫成弘和范伟两个只是两个武道境都没有摸到的普通高手而已。
经过将近半个与的追逐之后,他们两个竟然是被这一批人给甩了,这是一点儿莫成弘所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的事情。
这一行人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就从天地消失一样,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给两个人留下。
没有半点头绪的二人,一个先回来禀告,另一个则是继续搜索。
留下来的自然是精通于隐匿和追踪的莫成弘,而回去禀报的就是范伟,半个月下来两个人风餐露宿,没有和外人联系过。
路过一座城池的范伟,才是知道了张家发生的事情,快马加鞭回来的他,也是听到了张家现在已经换了主人的消息。
即使是有很多的话要回去禀报,现在也不是时候,甚至是到了张彪家中,那里也是人去楼空,当然也不完全是没有人,还有几个萧家的伙计留在这里。
这几个人将张家现在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曹艳兵,其中的很多细节,坊间没有传闻,但是大抵上很多都可以猜出来。
呆愣着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子,范伟笑了笑,就在范伟身边还放着一个袋子,按照那个下人说的,这是张彪送给范伟的租金。
至于下人们早早的就离开了这里,他们本是被萧幼弱安排到这里等着范伟过来收房子的,办完了事情,就可以到萧家的商铺做事。
急不可耐的几人,可不想要在这一处空无一人的地方待着了,有张彪他们在的时候,这些人没有感觉到这里的阴森,可是他们这些人一走,这屋子他们住的就是有些害怕了。
于是,交代完一切,人都是匆匆走人,范伟在自己的院子中坐了半天,秋风扫落叶,范伟打了一个机灵,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范伟起身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伸着懒腰说道:“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适合我在,还是去找个地方去住着比较好。”
范伟拿着钱袋子,买了两瓶老酒,提了两只烧鸡,大步向着京兆府尹的衙门走去。
曹艳兵因没有站队的问题,接连受到了大臣们的各种弹劾,皇帝陛下倒是力排众议,只是将大臣们的弹劾推到一边,仅仅是罚了曹艳兵三个月的俸禄。
这事情若是放在别人的手中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对于既没有封地,也没有店铺的曹艳兵来说,这就是雪上加霜。
至于崔永福则是要曹艳兵自己掏钱给他月俸,现在唯一的金钱来源也断了,可是让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孤木难支了。
再加上曹艳兵还是刚从小地方提拔上来的,以前当个县令所获得的俸禄来京的路上就花光了。
现在就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在范伟来之前,他们两个已经是有两三天没有吃饭了。
吃饱喝足的曹艳兵直接就躺在了台阶上,一点儿读书人的气节都没有,“范伟啊,你可是救了我和老崔的命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范伟说道:“我可不要以身相许啊。”
“呸,你也不嫌恶心。”
范伟说道:“切,吃好就行,要不要借我点儿银子?利息低得很!”
“借你银子?好想法,说句不好听的,你就不怕我有朝一日被皇帝陛下斩了?”
范伟说道:“这倒是不怕,毕竟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才是罚了你三个月的俸禄。”
“我听你这话里有话啊。”
“话里有没有话,你自己不是清楚的明明白白的吗?何必要再问我?”
曹艳兵躺直了,完全就是不想要答话的表情,一旁的崔永福说道:“我们两个人也是合计过,这是陛下的旨意,就是想要让我们两个人吃些苦头。”
不过崔永福倒是没有把话全部都挑明了,毕竟对于范伟,两个人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崔永福接过这个话题,问道:“说起来范兄来我们这衙门是为了什么?”
范伟沉声说道:“我昨天夜观天象,发现这星象说出了这北方有人正在受难,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是你们两位正在受苦受难。”
曹艳兵坐了起来说道:“得了吧,就你还掐指一算,刚才还说是过来感谢我的,现在听到我被陛下降旨斥责,你是想要做好人了?”
“你看,曹兄你不就是误会我了?”
曹艳兵看了一眼崔永福,将自己想要说的话重新的憋回了肚子,“行了,有话就说,没事赶紧的滚蛋,老崔送客!”
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说道:“好了,我说还不行吗,这次来一是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感谢您二位救了我家的小姐,二来呢,就是为了一些私事。”
曹艳兵这次没有做起来,看着天空说道:“先说好啊,徇私枉法的事情我可不帮,早说,就你家七小姐的事情,是鸿源寺的那个老和尚做的,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曹兄可就见外了,若是没有曹兄的斡旋,我家小姐也不会这么快的回来。”
“老崔送客!”
“等等,我说还不行嘛,我是来借住几天,你们看这么可好?”
曹艳兵说道:“借住,当然可...”
这个以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别一旁的崔永福给打断了,崔永福拍着曹艳兵的大腿说道:“你先和我过来一下。”
“干什么啊,我困了别拦着我睡觉。”
范伟来找曹艳兵可是带着好酒,这曹艳兵一个人就喝了一坛半,这时看起来是酒劲上头了。
“你起不起来!”
崔永福看了看一旁的范伟说道:“范兄见笑了,我要和这个家伙商议一件事情,您看...”
既然曹艳兵不肯起来,范伟只好是让范伟先避讳一二。
“这时自然,那我先告辞离席方便一下。”
两个人要商议范伟的事情,范伟当然不会碍事的还待在这里,接着如厕的由头,免得三个人同时尴尬。
曹艳兵对着崔永福说道;“人这下不在了,你赶紧的说,我都说了范伟这个人可以相信,可是你偏偏还要这么高的警惕。”
“警惕一下都是好事,也免得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行了,行了,不想要听你的说教,赶紧的将你想要说的说出来,倒是我再告诉范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