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两眼没有一丝的光彩,回到府中的张逸运,直接就将小七气死张耀的事情,说给了一众长老,这些人也没有弄清缘由,就罚小七跪在宗祠当中等待发落。
小七因为是张芕的孩子,本来就饱受张家这些长老们的排挤,若不是张逸致极力的淡化小七在张家的存在,可能小七现在生活,甚至不如现在。
本身的印象就没有什么加分项,在加上张家最近一些事情都是围绕着小七发生。
这让这些长老们本是怨声载道,今天可好,小七在向惠南王府赔罪之时,将张家长老气死在当街之上。
这是张家的耻辱!
一个张家的小姐,公然反驳长老意见也就罢了,还要将家族的族老气死,这成何体统。
小七的解释在众多老顽固的眼中,更加是变成了满口胡言的狡辩。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是没有心中的痛苦来的猛烈,这种事情,小七从来都没有想到。
张逸致现在还没有从朝中归来,张逸辉还是在外地,祠堂之外,很多人的吵闹,显得张家现在很是热闹。
只是这种满是火药味的热闹,让小七有些茫然。
整个张家,只有张竹萱的父亲张茵在舌战这些老顽固。
“哼!仅凭他张逸运的一人之言,就要定小七的罪!你们这些老东西可是真有本事啊!”
“住口!老夫这些长辈商议事情,岂容你一个小辈指责!”
“你们这些老东西在这个时候就认识到自己是一个长辈了?让张逸运带着小七出去认错的时候,你们何尝认识到了自己是一个长辈!”
“住口!这件事因为她而起,难不成就不应该去认错吗!”
一个面色苍老,快要没有一点儿生气的老家伙一边说这,一边还要咳嗽着。
“是极是极,她身为我张家子弟吗,为我张家繁荣付出性命都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哼,你们这些老东西,冠冕堂皇的事情倒是会胡搅蛮缠,你们可不要忘记了,不追究小七的过错,可是王爷和相爷共同定下的事情!”
“哼!王爷和相爷那是受到了歹人的蛊惑!”
“好一个歹人的蛊惑,不知道各位长老口中的歹人是说谁!”
“你一个小辈口出狂言也就罢了!今天我们容你在这里放肆,已经是给足了王爷面子,你最好不要不知好歹!”
“就是,况且一个不祥之人的女儿,留在我们王府就是一个祸害!”
张茵握紧了拳头,闭着眼睛,这些老家伙口中的不祥,便是小七的母亲。
“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你们口中的不祥,可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背叛了自己的祖国!”
“哼!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是不祥,连自己的国家,都能够随意的背叛,更不要说我们张家了!”
“就是,当初若不是这个女子和张芕一起去什么知国,我们张家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张茵嘴角抽搐,这些人真的不可理喻,“当初先皇求到府上,可是你们这些老家伙非要缠着弟妹出使知国,到了现在,却将一切的责任推卸给一个女子,你们这些人的年岁,我看也就是活到了狗的身上!”
“住口,来人啊,将张茵给我撵出去!”
“怎么?你们急了!”
“哼,她既然嫁到我们张家,就要接受我们张家的安排!”
“不用和他多说,给我撵出去!”
“将张茵赶回院子,派人严加看守!”
两个护院走到张茵的身边,说道:“得罪了,老爷!”
“你们敢!”
还没有等张茵这个“敢”字出口,这两个人就被架起来,“放开我,你们这些老东西,你们要是敢动小七分毫,我和你们没完。”
只是张茵一个秀才出身,始终是抵不过这两个精壮的汉子,任凭他怎么抽扯,还是被两个大汉,像是拎小鸡一样,架回了他的院子。
现在张家正值大乱,两位主心骨还都未回来,张茵的几位兄弟姐妹又是不在府中,唯一的兄弟张落,还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张茵的夫人看着被驾回来的张茵,一脸的焦急,“怎么样了!小七没事吧!”
张茵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哎!我无能啊!”
“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啊?你这是被撵出来了?”
“我...夫人啊,你家相公我无能啊!”
“那可怎么办,我们去找找三弟?三弟向来主意多。”
“哼!张落那个王八蛋,不添油加醋只袖手旁观已经是积德了,你还指望他帮忙?”
“你这人真是的,怎么说自己的弟弟呢。”
“哼,我这说的是事实!”
张茵也不认为理亏,就这么看着自己夫人。
“你和我凶什么凶,我这不是给你想办法吗?要是不去找三弟,小七她...”
张茵羞愧的低下头,说道:“夫人,是相公我太过于着急,还望夫人见谅。”
“说这么多都是废话,不如我们先去试试看,万一三弟他还是心疼小七呢,我们这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
“夫人你说的对,我们这就起身去找三弟。”
只是夫妻二人刚来到院门口,就被先前的两个人拦住,“长老们有命,大爷您暂时不能离开院子!”
“翻了你们了,你们口口声声的称呼我为大爷,到了现在我想要出门都不能了!?”
“大爷,请您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张茵想要硬闯,只是全无缚鸡之力的张茵,连两个人的胳膊都推不开,更加不用提被男女授受不亲约束的大夫人了。
“哼,好,你们两个我记住了,等会儿,相爷回来,自然会有你们好受的!”
小七气死长老的事情如同传入张茵的耳中一样,也是第一时间就被传到了三爷张落的耳中。
张落听到这件事,竟然还是有些稀奇,这些老不死没有被自己的父亲和伯父气死,竟然被一个小辈气死,真的是世事难料啊。
一旁的三夫人脸色焦急的望着外边,又望了望屋中的张落。
“夫人,那个逆女还在外边跪着?”
“老爷,竹楉她...”
“哼,这丫头成了现在这模样,都是你惯的,想当初我就说,直接将这个逆女送到老丈人那里,你可倒好,一说就怕和张家不亲近,你看看现在她成什么样子了!”
“好好好,老爷,这都是我的错,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再加上女儿什么身子骨,你又不知道,今天这病刚好一些,要是在外边受了什么风寒,这该怎么办。”
三夫人一脸的焦急,“现在莉儿那个丫头也不在,万一女儿有个好歹,你让我该怎么活啊!”
“哼!不要替张莉那个没有出息的侄女,一个女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去学一个医术,整天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我看啊,竹楉现在这个样子,八成就是她那个姐姐教的!”
“老爷!不管是谁教的,现在让竹楉进来才是对的啊,外边这雨看着就要下大了,这要是...”
张落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窗户外,说道:“你去问问,那个逆女有没有悔过之心?”
只是想到了慈母多败儿这句话,张落又改口说道:“等等,让燕儿去问,你就不要去了。”
燕儿是三夫人的贴身丫鬟,现在也是半老徐娘的存在,这个名字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只是三夫人喜欢,也就叫了下来。
三夫人对着燕儿挤眉弄眼,倒是全在张落的眼中,只是张落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走的时候,说道:“燕儿,你告诉那个逆女,若是没有悔改之心,就不要进来了!”
“是。”
知道消息的张竹楉,首先不是想到的自己父亲或是母亲,而是自己的几个姐姐,只是想了想就开始嘲笑自己,眼下整个王府,似乎只剩下乐自己还有自己兄长。
于是稍微好转的张竹楉就去了张烨然的院子,出乎张竹楉的意料,张烨然从午后出去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同不在的还有那位枢要姑娘。
至于自己的两位祖父那边,一个不知几时才能回来,另一个则是要十天半个月。
没有办法进宗祠的张竹楉只能是求到自己父亲的院中,只是结果就是张落的大发雷霆。
若是往常,肯定是父女之间的不欢而散,可是今天事关小七的安危,张竹楉不能走!
为了恳求张落可以出手帮助小七,张竹楉只能是跪在张落院子外,妄求自己的这个父亲可以看在自己身子羸弱的面子上,帮小七度过这次的难关。
张竹楉两个膝盖直接接触到了地面,拒绝了众人送来的蒲团,拿小姐没有办法的两个贴身丫鬟,也是执拗的跪在了两侧,同自己的主子一起,恳求着希望的来临。
张落院子虽然是青石铺就,但是依旧少不了坑坑洼洼,张竹楉跪的地方就是一处小小的洼地。
她的两个丫鬟,已经尽量让去吸那里的积水,但是那些雨水依旧是渗透到了张竹楉的裙子之中。
本来就是体虚,在加上自己还在生病,如今更是在下雨的院外跪了半柱香时间,张竹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