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求而不得偶然得(二)

尹玉遥来到了和橘子约定的地方,只是没有见到小七,也没有见到橘子,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一块儿地方,是尹玉遥平时回想自己师傅谆谆教导的地方。

也是自己觉得这王府中最为好看的地方,心中有些生气,将事情全部怪责在了尹高轩身上,定是刚才时间浪费了太多,导致橘子没有拦住小七,而后在院中玩耍。

想到小七在院中戏耍,尹玉遥竟是打心底开心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么说明小七不在拘谨,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好友,这也是从哪里出来之后,自己最为开心的时候。

自己慢慢转悠,看着院中的那些丫鬟也顺眼起来,开心的向着他们询问着小七的去向,经过一番盘问,小七终于在极其偏远的地方看到了三人的身影。

走到近前,便是可以见到小七闷闷不乐的坐在一个春凳之上,一旁的橘子满脸的委屈,至于小七带来的那个丫鬟则是有些气愤。

尹玉遥说道:“这是?怎么了?”

橘子听到尹玉遥的声音,转忧为喜,跑到尹玉遥身边说道,“郡主你可算来了。”

事情很简单,小七来到后院时,遇到了一个人,闻颍。

这个玄衣青年见到有人来后院,不问事由就是将小七数落一番,橘子想要说什么,被小七拦了下来。

小七笑眯眯的说道:“若是我们打扰到了你,我在此向你致歉。”

“你以为道歉就行了吗?”

玄衣青年将手中的一本薄书合住,满是怒意的看着小七,瞧了瞧想要开口的橘子,冷哼道:“橘子,我可不管这人和你什么关系,但是你现在私自离开郡主殿下...”

橘子回道:“闻颍殿下,这位是郡主殿下的好友。”

玄衣青年打量了下小七,不屑的说道:“就她?她旁边的那个还行,若是这个还没有步入武道的人,能入郡主的法眼,你以为我和郡主殿下求学的四年白瞎了吗?”

小七依旧还是淡漠微笑,又再一次拦住想要出手的雪怡。

玄衣青年笑意更浓,眼中却是冷意十足,“橘子,以后骗人要编个实用的理由,今日之事,虽然郡主不会追究,但是我也会如实禀告。”

橘子哑然,气道:“哼,闻颍,你不要以为你自己很聪明,你就等着郡主找你麻烦吧。”

闻颍将书拿起,没有抬头看二人,“知道了,你们还不走?”

橘子还要说话,又再次被小七拦了下来,小七摇了摇头,牵起两个人的手,离开了此处。

小七上次来府中,闻颍就没有正眼瞧小七一眼,若问他这世间女子,他心中只有几个人,剩下其它皆为绣花枕头,人人摆放的花瓶而已。

所以,小七来府中,他没有好奇的去见,也没有陪着尹志明一起前去。

至于小七那一身的华丽衣着,闻颍也是丝毫没有看在眼中,他现在的情况就是见到了一些人与事,就有了睥睨一切的资本。

还没等小七离开,闻颍就又翻开上次张彪丢下来的一份薄书,思索着其中道理。

小七没有介意闻颍口中的言语,但是依旧心中有些不开心,让橘子带着自己到一处僻静地方,只是地方越僻静,小七的心境就越凄凉。

“七小姐,我...”

小七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开心的是自己无法摆脱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给张家带来或多或少的影响,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了方圆就有了束缚。

江湖儿女,快意解恩仇,权势纨绔,家世注姻缘。

只是小七既不是江湖女子,也不是权势纨绔,一举一动都要想着家中人的想法,为了避免给祖父带来更大的压力,小七已经熟悉了忍让。

尹玉遥听到这一切,挑了挑眉头,说道:“这小子竟然敢欺负我的贵人,不行,我要找他理论理论。”

小七回过神来,对着尹玉遥歉意一笑,“以前,有人和我说过,人要知足,切莫惹事。又不是什么大事,被人说上几句,我又不可能被说死,况且,我如今也没有为这事生气。”

尹玉遥看着小七,疑惑道:“真没事儿?”

“无碍。”

“那我们....”

小七将尹玉遥拉着坐在了自己身边,说道:“今儿个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先前就说了要说些家常,如今我们就聊些家常。”

小七这忽然没来由的无尽苦水,将倾倒给尹玉遥,自己的凄苦的身世,如今的境遇,更是没有隐瞒自己被人悬挂在了暗杀赏金榜上。

这么做即是想要平复心中的苦闷,也是想要通过尹玉遥告知尹高轩,他看上的未来儿媳,于他惠南王府没有半点好处。

尹玉遥认真的听着,听到小七过去在府中的遭遇,竟是流出泪来。

“幸好有我柳姨,我的姐姐还有范叔叔...”

...

至于小七口中的范叔叔,便是在张府中消失不见的范伟,现在的他右手负伤,鲜血淋漓,背靠在一处墙面,嘴唇苍白,不敢喘着粗气,只能侧耳听着街边的动静。

围绕着这片无人的城西荒凉区域,竟然还有这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人物。

听着久久没有动静的范伟摇了摇头,才算敢喘着粗气,开始为自己的手臂止血,平时来到这片区域,竟然没有发现。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然后从衣服下撕掉衣角,将胳膊挽了起来,剑伤还在冒血,范伟先将丝带绑住臂膀,然后将小瓶口子打开,在伤口上抹上其中的药末。

显而易见的看着粉末融于血中,而后范伟又撕下一条布条,想要将伤口绑好,只是还没有绑好手臂的布条,范伟就感叹道:“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片荒凉的地方竟然有你这样的高手。”

随着巷子一阵诡异的清风拂过,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出现在了巷口。

这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提着剑向着范伟这边走来。

范伟自顾自的问道:“你就不打算了却我心中的一个遗愿?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死人不需要知道。”

这人向着范伟劈来,范伟一个踉跄,算是躲开了这男子的一击,男子又说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差点让你跑了。”

范伟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臂膀挡住了男子的一脚,但是范伟身形却是受到冲击向着旁边倒去。

范伟很是艰难的脚步错动,挡去这人的气力,伸指戳向男子眉心,要先探一探这男子的深浅虚实,其实,范伟心里也明白,这个男子的武功那还需要什么测试,这也只是范伟的以命搏杀罢了。

那男子左臂前挥,十分巧妙的用臂膀缠住范伟胳膊,将范伟困在自己身前,而后男子右手剑势凌厉,目标便是范伟的命门。

“我以为你还有点儿意思,没有想到依旧是这么不堪一击。”

男子似乎有些失望,就想着了结范伟性命,突然间“唰”的一声,不知从何处中掷进一个石子,猛向那男子的长剑撞去。

便听到叮当一声,男子竟是顾不得眼前的范伟,直接松开了他的手臂,两手握住剑柄合力的才稳定住剑身,独留一阵粉尘随风消散。

“谁!”

男子怒目而视,向着石子掷过来的方向看去,但是见到一个人坐在屋顶之上,笑意玩味的看向这边。

“你是何人?”

那人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石子,轻轻说道:“看戏之人。”

“看戏?阁下若是仅仅是为了看戏,又怎会出手阻拦在下杀人。”

男子笑道:“哎呀,我呢,喜欢看戏,但是有个坏毛病,就是见不得血,你这一剑下去,那血岂不是会溅射四方,那样子不好。”

这名带着斗笠的男子没有收剑,只是范伟这时依然起身,想要向着那边跑去,迟则生变,带着斗笠的男子向前两步,左掌运劲拍出,既然是不能用剑,那他就用掌杀人。

但见一阵风从身边掠去,听得“啊”的一声惨呼,范伟楞在当场,转身向着发出声音的人望去,为之一怔,只见那带着斗笠的男子左手手掌被洞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范伟,竟是看到了那斗笠男子的真容!

至于洞穿他掌心的东西,范伟猜测是一块儿石子,先前看戏的那位从屋顶上下来,拍着手,嘴中嘟囔道:“我都说了,你还要杀人。”

走到近前时,用手挡在自己眼前,催促道:“快快快,把你那流血的手挡起来,不然的话...”

还没等他话语说完,斗笠男子提气后跃,几个漂亮的踏空而行之后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范伟长出一口气,全然不顾刚才用力崩裂的伤口,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重施一礼。

“感念先生大恩大德,就在下一命。”

救下范伟的竟然是张彪,这时范伟的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竟是没有想别的。

“得了,赶紧包扎一下伤口。”张彪顿了顿又说道,“要不要去我院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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