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华又再次来到了马家,马家这个院子比起王家真是天壤之别,这也难怪,毕竟王家家大业大,自己又有功名在身,儿马家就不一样了。
没有功名和爵位是不允许家中有仆人,只许家中有长短工。
柳云华转悠到一处无人之处,轻轻向上跃起,便是越过了马家的高墙。
柳云华仔细的打量着马家的这个小院子,三进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一个地主来说已经是足够的宽敞。
马家院子里没有什么人,看来应该是长短工受不了马家山的剥削然后都已经跑掉,柳云华有些腹诽的想到,不过这样也好,也免得自己过来动手的时候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进了第二进的院子,这里依然没有什么人,但是从这里就可以感觉到第三进的院子有人在来回的踱步,柳云华多在二三进的门口,向里边悄悄看去。
第三进的院子里边有一个长相很是奇特的一个人在里边来回的走动,也不知道是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在柳云华的考虑中,只是他这么来回的在院子里走动,让柳云华不能做自己的事情而已。
这位长相奇特的少年就是马家山,当时马老六还在世的时候这小子就不学好,他爹没了之后更是霍霍自己的家产,先是想要一本万利的抬高地租。
在第一年赚了不少的钱,第二年没有人就没有在愿意租他们家的地,虽说马家以前还有一些小生意,但是好吃懒做的马家山可不会去费大力气去跑生意。
他只想要快钱,比如赌钱。
第二年还没开始就被以前的狐朋狗友招呼去赌庄赌钱,刚开始的几天确实是赢得很多,但是后边的几天便是慢慢的十赌九输。
她的母亲本就对于儿子的管束也是无能为力,平时都是马老六管教这个家伙,但是马老六一小子就走了,让这个经历了丧夫之痛女子,更是有苦说不出。
终于在这马家山输掉了家中的所有地契之后,在自己的院子里上吊自杀了。
马家凭着马老六平时本分做人,再加上自己的夫人马氏也是一个热心的人,也是积攒了不少的善缘。
这马家山竟然凭着他母亲的丧葬又在亲戚朋友中赚了不少的钱。
等到为自己的母亲发丧之后,更是想要直接连本带利一起赢回来,平跟着马家山的那些狗腿子为了自己有口饭吃,也劝过马家山不要这样的挥霍。
只是马家山没有听过,直到现在输光了自己的全部家当,马家山依旧是赌性不改,开始向四处借钱,败光了父母的人品后。
现在马家山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个三进宅院的房契。
所以马家山在院中来回踱步,想着是否要将房契卖掉,然后来把大的!
柳云华坐在门外,打着哈欠,等待着这个家伙赶紧的滚蛋,若是再走小七,柳云华决定敲晕这个混蛋。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柳云华的一番腹诽下,这个马家山终究从怀里掏出房契,很是坚决的看了一眼,然后想着门外走去,而且还没有看到柳云华。
柳云华指着自己然后看着马家山的身影,啧啧称奇。然后跃上屋顶,看着马家山向着大路远方走去。
这倒是给了柳云华机会,柳云华可以随意的搜刮,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去,竟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唯一见到的活物,竟然还是几只困在没有半颗米粒米缸中的瘦老鼠。
“这家不是挺有钱的吗?这么怎么惨。”
柳云华随意的将一个包袱丢在地上,坐在椅子上开始沉思。
能藏东西的地方都已经被她翻过,除了几件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的破衣服外,这里真的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本是想着直接走人,但是还是不甘心的想要等那个家伙回来,先揍他一顿,以解心中怨气。
劳累了大半天,竟然没有一点儿收获,这样子实在是让柳云华有些懊恼。
不过,她这一等,倒是等对了,这马家山竟然是抱着一个小包袱回来的。马家山看了下自己凌乱的家中场面。
先是一愣,后边自言自语道:“我竟然把家中弄得这么乱,不过这下手里有钱了,找几个人收拾收拾也不为过。”
藏在房顶上的柳云华掀起一块儿瓦片,听着马家山口中的钱之后。立刻两眼泛起精光。
那是钱啊,还不少,足足的十锭银子。
看着马家山偷悄悄的将钱藏在了一处地方之后,马家山从里边拿出一锭银子,准备去吃些东西,然后再出洗个澡,冲洗一下晦气,最后才是重点,那就是去赌场一雪前耻!
柳云华慢悠悠的从屋顶落下,从马家山藏银子的地方将装剩下的九锭银子的钱袋子拿了起来,颠了颠,说道:“你小子运气好,虽然你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不义之财,但是现在这些银子是本姑娘的了。”
柳云华现在很缺银子,一来是想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二来是买些以后要用到的东西。
友坪镇虽然现在没有多少的余粮,但是其他没有的倒是不缺,比如说布匹这东西,倒是铁匠铺里的铁都被越国的军卒搬走。
如今的粮食才是硬通货,但是有银子在,现在还有官府的救济,饿死是不可能的,该赚银子还是要赚的。
银子买不到米油盐这些硬通货,但是做身衣服还是很便宜的,甚至比起之前,都还便宜。
柳云华交代了裁缝做衣服的样式多加了一些钱,让她快点儿赶制。
裁缝倒是没有多问,毕竟江湖上穿劲衣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在一番讨价还价后,裁缝答应了在两天后给她做好,价钱吗倒是很贵。
在掌柜的一番盘算下,说出了一个天价,一两三钱银子。
裁缝还想着自己等下的不能便宜的说辞,没有想到这姑娘倒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只是她拿出得到一锭十两银子实在是太多。
裁缝只能让柳云华先去将银子融成小块儿,在来做其他。
柳云华看着自己鼓囊囊的钱袋,这确实有些招摇,随后出去之后在不同的两个钱庄去换了两张银票,一个五十两一个三十两,剩下的十两银子则是让人融成了碎银子。
这样一来也就算是将事情解决,只是柳云华的事情解决了,马家山可就麻烦了。
回到家中的马家山美滋滋想要将这些银子带到赌场然后玩个痛快,却是发现银子没有了!
于是乎,马家山便是将买主王员外告到了官府,然后说王员外先是让自己拿到银两回家,然后又差人去他马家偷回银子。
刚来的这位县官本就不知道友坪镇的情况,哪里会袒护什么王员外,即使是宴请他和那位大人,也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到了这家伙的蛮横无理。
只是那位大人在府衙,还真轮不到他这个县官做主。
于是只能是先请示那位,在做打算,县官老爷的那位大人,当然是张芕和莫成弘,本来两个人商议如何解决本地的事情,想要让县官自己去解决。
可巧就巧在,他们要做的事情就和这位王员外有关,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
于是张芕大手一挥,说道:“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当然要为民请命,莫是一个身有秀才功名的员外,任凭他是皇亲国戚,只要他犯了法,我们也要依照律令办事。”
这下可是大大刷了一波县官的好感,大赞果然是百年世家张家的子弟。
“喏,属下这就去将那犯人捉拿归案。”
张芕又说道:“县令大人说错了,他王员外现在还只是一个嫌疑犯,所以我们要说请,免得落人口实。”
县官连忙的改口道:“属下这就去将嫌犯王员外请到公堂对峙。”
“嗯,去吧。”
“那大人要不要与属下一同审理此案?”
张芕想了想说道:“你是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我这一个带兵打仗的将领,抢你的位置实在不合适。这样吧,为了防止那王员外是什么凶横刁蛮之辈,我权且命我的副将莫成弘与二十士卒任你调遣,县令大人你看如何?”
“甚好,甚好,下官多谢张将军的一番美意。”
说是让莫成弘和二十士卒任由县令调遣,但是再给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去指派一位大将军的副将。
到了最后还是要听人家的,即使他走在前边,公堂上坐在上边。
县令大人惊堂木一拍“啪”。
“传本官命令,去请王员外来县衙问话。”
在堂下站着的马家山喜忧参半,喜得是这个县官要让那个王员外来,忧的是这个县官竟然说的是请。
这个请难道是想要让这个马员外来,然后官商勾结,让自己吃个闷亏?
但是如今马家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这不来县衙,自己钱财两空,来县衙又遇到官商勾结,真是命苦啊。
县官看着马家山扭曲的面容说道:“马家山你莫要着急,若是此事为真,本官定会给你做主,你就不要如此哭丧着脸了。”
“大人小的没有哭丧着脸啊。”
“那你为何脸拧成一团啊?”
“大人,小人从小就长这个样子,没有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