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见王艳艳这个态度,刚要上前揍王艳艳。
王艳艳上前几步,把手里的菜塞给李桂花。
“去,热了吃饭,我饿死了。
明天还得去富丽酒楼上班,人一个月给我两百五十块钱的工资呢!”
李桂花闻着手里的肉味,听到王艳艳的话,一时没回过神来。
“多,多少?你连个饺子都不会包,人家凭啥给你这么高的工资?
你,你是不是和人家老板……”
和人家老板有一腿?这话,李桂花当然没好意思说出来。
王艳艳白了李桂花一眼,推门进屋。
“因为人家知道我是个有本事的,所以愿意给我这么高的工资……”
李桂花咬了咬牙,看在手里这肉菜的份上,忍住去找王艳艳质问的冲动。
家里实在没钱了,建业出院这几天,连个肉菜都买不起给他补身子。
王艳艳要真有本事,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以后建业出息了,她再给建业换个媳妇。
暂时,就先让王艳艳得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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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桃去买菜回到饭馆。
忙活了一会儿,见着马上就是中午饭点儿了,陈晓丽还没来。
苏桃不由有点着急,昨天晓丽姐也没说今天不来啊!
她知道昨天晓丽姐因为那男人,心情不好。
但这是晓丽姐的私事,她不好多问。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中午做完生意,苏桃见陈晓丽还没来,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交代顾奶奶和二丫帮忙看着饭馆,自己去了巷子口找刘叔。
问过刘叔晓丽姐家在哪儿,苏桃乘着轮渡过了江。
听刘叔说,晓丽姐跟她奶住一块。
她奶家就在江堤下,按着门牌号一路问过去,总算是到了。
苏桃抹了把汗,看着眼前的独门小院。
红砖青瓦的三间小屋,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但房门紧闭,看着不像有人在家的样儿。
苏桃叫了两声,没人应声。
一个路过的老奶奶见苏桃站在那,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找晓丽家?奇了怪了,他们家可从来不来客人。
说起来,我今天早上好像没看见晓丽出门啊!”
隔壁住着的街坊邻居都知道,陈晓丽在江北那边有一间小饭馆,平时早出晚归,比公鸡打鸣都准时。
因此今天没见到陈晓丽,是有点奇怪了。
苏桃心里一动,也顾不得那么多,踩着墙头跳进院子里。
“奶奶,你帮忙看着点儿,我去里头瞧瞧……”
走到屋门口,苏桃透过窗户一看。
屋里躺着两个人,一边的煤炉烧的正旺。
不好,是煤气中毒。
苏桃咬牙,一脚踹开门。
屋里头的煤烟呛得人剧烈咳嗽,苏桃一手捂着鼻子,赶紧打开窗户通风。
接着先背起地上的老奶奶,放在院子里,又赶紧去把陈晓丽背出来。
外头的老奶奶见到这情形,也知道不好,急忙叫人。
“哎哟,不好了,晓丽家煤烟中毒了哦。”
在街坊邻居的帮忙下,苏桃把陈晓丽和她奶奶送到了医院。
医生看过后,直说运气好,送去的及时。
要是再晚上一点儿,可就坏事了。
人还没醒,苏桃也不能走。
只能先给刘叔挂个电话,让刘叔回饭馆跟奶奶说一声。
要是有人上门吃饭,就说今天的晚饭没得吃了。
交代好这事,苏桃买了两瓶梨子罐头回了病房。
一进门,见陈晓丽已经醒了,坐在床头,看着隔壁床上的奶奶。
苏桃急忙上前,打开梨子罐头递给陈晓丽。
“晓丽姐,你可吓坏我了。
来,先吃点罐头垫垫肚子,待会儿我回去给你熬点粥。”
陈晓丽回过神,看着苏桃,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苏桃啊!是你救了我跟我奶?要不是你,我们就死家里边了。”
苏桃把罐头塞进陈晓丽手里,给她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她靠着坐。
“我就是看你没去饭馆,不放心,所以去看了一眼。
晓丽姐,你咋这么不小心呢?以后那煤炉可不能放屋里了。”
病房里就她们三,奶奶还没醒,安静得很。
陈晓丽捧着罐头,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早上起来,奶说要洗澡。
我看着天有点冷,担心奶冻感冒,所以把煤炉提进去,想给奶暖暖。
门窗也都关上了,想着就洗个澡的功夫应该没事,谁知道,就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啥,咋就这么糊涂了……”
看着陈晓丽那样,苏桃叹了口气,伸手抱住陈晓丽,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的,晓丽姐,心里有啥不痛快,哭出来就好了。
奶还没醒,听不见的……”
听着苏桃的话,陈晓丽再也忍不住了,捂着眼哭出声。
“苏桃,我咋就这么倒霉呢?
家里这样,又遇上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当初认识刘泽的时候,他还只是码头上一个搬运工。
我经常在码头上买菜,有时候买多了拎不动。
他会帮我一手,一来二去咱就熟了,那会我看他肯吃苦,心地又好。
不忍心见他一辈子吃个苦力饭,有心想教他厨艺,让他以后至少有个手艺,也能糊口。
他在晓丽饭馆跟我学了几年,我手把手的教。
他是我教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
我想着,他出师了,我也能歇一歇。
可他不愿意接手晓丽饭馆,非说要干一番大事,我拿出所有钱,给他顶下了富丽酒楼。
可他一转眼,就踹了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奶当初是看着我教他,让我留个心眼,可我不肯听。
我那会儿就觉得,我没看错他,他是个好的。
可回头,还是被他骗了。
在那一刻,我才看清他的真实嘴脸,恶心得不行。
可我一个女人,斗不过他。
他威胁我,要是我敢说啥,或者再收徒弟,他就去闹我奶,让我奶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我在这世上就我奶一个亲人了,我不敢让我奶知道啊……”
所以这么些年,她一直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别人只当刘泽学了她的厨艺,开了富丽酒楼是跟她抢生意,所以她才不和刘泽来往。
只有她自己清楚,刘泽不止是骗了她的钱和手艺,还有心呐……
“几年过去了,我总算是能忘了点儿。
可那不要脸的又窜出来,居然还想让我去帮他?
老天爷打雷的时候,咋就没劈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