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她的马前只会坐他一个人,即便他惹了她生气,她也没有驮别的男子。
就在容北音沾沾自喜之际,白染又开口了。
“北音,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敢再犯,我绝对不会再心软,我会立马带人去容家退了你我的亲事,从今以后绝不再见你,日后无论你再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了。”
这一次白染的声音很轻,可容北音却是能够感受到她从未有过的认真。
他相信,若是再有下次,白染是真的不会再要他了。
“白染,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容北音想好了,如果以后白染还要出征,他就求她带着自己,再也不会偷偷跟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如果是他撒娇求白染带着自己的话,白染基本上不会拒绝。
他每次撒娇她都会纵着他的。
“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白染心疼地抚了抚容北音的后背,见他是真的怕了,便也不舍得再多训斥于他。
晋王的军队攻下三座城池后便一直在南城外百里处驻扎,南城易守难攻,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她们也不敢乱动。
白染带着将士们入了南城,南城守将秦杨才终于敢松出一口气来。
她是真的害怕自己受不住南城,只要南城一破,晋王的军队一路向北几乎再无阻拦,这雪国的江山怕是也就要易主了。
好在她撑了下来,摄政王带大军前来,那些逆贼便是有滔天的本事也不是摄政王的对手。
其实秦杨也想不明白,这晋王忽然谋反,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日后做了皇帝也要被后人唾弃,她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直到三日后派出去的探子才传回来消息,原来晋王竟在摄政王上次剿匪之后便病故了,她的三个女儿为争世女之位斗得你死我活,最终一直病重的老三等两个姐姐死了之后,顺利继承王位。
她上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谋反,嘴上说着是继承母亲的遗志,其实还不是她自己想要靠着同样卑劣的手段坐上皇位。
“蠢货!她以为我们都和她那两个姐姐一样心软好欺吗?若非她两个姐姐无意杀了她,她又岂会有本事坐上晋王之位?”
白染冷笑一声,这个新的晋王也不过就是个莽妇,心狠手辣有余,智谋不足。
白染之前还想着这晋王再不济也是皇家的旁支,怎么也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动手,原来是早就死了。
他们将消息瞒得倒是紧,竟是半点儿也不透露出来。
“据末将所知,那逆贼身子之前一向不好,甚少参与政事,想来她蛰伏这么多年,便是等着今日呢!”
秦杨之前就听说过那位体弱多病的三小姐,没想到还是个狠人。
“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人倒是能忍。”
白染最是恶心这种没脑子的东西,心胸狭隘,不顾大局。
如今外国虎视眈眈,她在这个时候谋反,就不怕雪国毁在她的手里吗?
那老晋王即便野心勃勃,也绝不会在朝纲未稳之前举兵造反,没得将雪国白白送给别人。
“白风,你找人将这位新王弑母杀姐的消息放出去,务必要叫封地的百姓和士兵们都知道他们现在跟随的王是个什么货色。”
白染勾起唇角,她觉得或许不用她出手,那逆贼自己就要自顾不暇了。
老大是晋王世女,手下的势力自然不会小了去,若是她们知道了是这位新王杀了世女夺了王位,她还有心思造反吗?
“是。”
白风领命而去,白染看向秦杨,轻笑道:“秦将军近来辛苦,先回去好好休整几日,待过些时日咱们带兵收回封地,也好叫那逆贼瞧瞧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白染的话秦杨自是听明白了,一旦她们窝里斗起来,她们便可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末将告退。”
秦杨在南城守了近十年,设想过无数个守住南城的法子,却从来都没想过要去让那些个逆贼狗咬狗。
到底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其实秦杨也不过才四十岁,但在这个年代,人的寿命大多也超不过五十去,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不再年轻,脑子也不够用了。
“主子,您怎么知道是这位新的晋王害死她两位姐姐的呢?“
白雨不解,毕竟暗卫打探出来的消息只是说她两个姐姐死后她才继承的王位。
“白雨啊白雨,你时刻都要记得,凡事但凡最后得利的那个人,都不是无辜的。”
白雨办事能力虽强,心思却没有皇家的人深沉,想不了那么多也是有的。
容北音被白染带回来后就乖乖地待在白染的院子里,白露每日都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白露哥哥,你跟了白染多久了?”
容北音托着下巴好奇道,白染既是肯派这位哥哥保护他,想来也是十分信任这人的吧!
白露知道自己保护的这位小公子是自家未来的主君,待他便十分尊敬。
这个世上敢直呼自家主子全名的人怕是也只有面前这位小祖宗了,就连皇上都还要称呼主子一生皇姐的,更不要说旁人了。
“回公子的话,属下自记事起就在暗部了,出师后便一直跟在主子身边。”
“那就是说你和白风白雨她们都是一样的咯?”
“属下不敢与两位护法相提并论。”
身为男子,白露的武功谋略都不如白风和白雨,但他善毒和暗器,若是保护容北音的话,还是够用的。
“护法?”
容北音暗暗咂咂嘴,他不太懂皇家暗卫里的官职,想来白风和白雨应该都是顶厉害的了。
“那摄政王府的暗卫和皇上的暗卫是在一起训练的吗?”
其实容北音问的这些已经偏属于皇家机密了,但主子既然肯让他知道暗卫的存在,白露自然也不会防着他。
“太祖皇帝当初将暗卫分别送给了先皇和老亲王,后来又分别传给了如今的皇上和摄政王殿下,所以现下两家的暗卫并不在一处。”
容北音了然地点了点头,知道这已经涉及到皇家,他便没敢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