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雪国太女,如何能只娶一人?”
云景墨苦笑道,他一生所求也不过如此,如今她允了他,他却又不敢相信。
“景墨,不论我是谁,我都从未想过要娶两个或者更多的男人。爱情里是容不下第三人的,我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个道理。”
作为带着前世记忆的白染,她实在做不到三夫四侍。
那样对男子不公平,对爱人也不公平。
云景墨眼眶一热,忽得抱紧了白染的腰。
“不论你今日所言是真是假,有你这句话,景墨死而无憾了。”
云景墨激动地说道,他终于等来了愿意只娶他一人的女子。
便是骗他的,他这会儿却也是满足的。
“我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证明今日之言绝无半分作假,也绝对不会叫你留下遗憾。”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是终身。
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在初遇那日便已经定下了,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抱够了吗?”
云景书探个小脑袋不悦地鼓着嘴问道。
他都在外面等了好久了,这里头的两个人还在那里说个不停。
云景墨面色一红,正要出声训斥,云景书赶忙道:“送饭的来了。”
说罢,小家伙便蹬着小短腿躲到了白染身后,抱着她的大腿不肯撒手。
白染俯身将云景书抱了起来,一手拉过云景墨。
“先去用饭吧!看你们二人都瘦了。”
云景书将小脑袋埋在白染肩头不敢看自己的哥哥,他刚刚好像坏了哥哥的好事儿。
云景墨只瞧了缩着脑袋的云景书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那只被她拉着的手上。
以往她也都是这样牵着他的手,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护在他身边。
今日,他终于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回握住她,自此以后,陪她朝朝暮暮,再不分离。
如今白染可谓是左拥右抱,一会儿给左边的云景书夹个肉,一会儿给右边的云景墨盛碗汤。
看着云景书吃的一脸油,白染心里也跟着欢喜。
“这一块吃完就不许再吃了,你的病才好些,不能吃太多油腻之物。”
拿帕子拭去云景书嘴角的油渍,白染轻声说道。
云景书略带遗憾地瞥了一眼桌上剩下的排骨,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儿。
“今日准你吃碗甜汤,待会儿用过饭我带你到花园里消消食儿。”
心中不忍,白染还是破格叫云景书又吃了一大碗甜汤,小家伙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咯……”
声音一出,云景墨立马放下了筷子。
“云景书,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好人家的男孩子谁会这般无礼?吃饭弄的满嘴油他忍了,如今竟还养成了这样的坏毛病来。
云景书缩着小脑袋就往白染身边避,白染赶忙挡住了云景墨的视线。
“他才六岁,正是顽皮的年纪,这些规矩待他再大一些自然都会懂的。”
白染好生相劝道,她倒不觉得云景书这样的真性情有什么不好。
苏安纯幼时也是这样的性子,待长大之后不还是那么招人疼吗?
平时随意自在些,特殊场合再守着那些礼数就是。
云景墨就是太过迂腐守礼,这才害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多了这么些磨难。
“你总是这样惯着他,日后谁敢娶这样任性的公子?嫁了人还不得被婆家人嘲笑欺辱吗?”
云景墨重新拿起筷子,给白染夹了一片藕团,无奈道。
“谁敢欺负我们景书?看我不扒了她的皮!日后我们景书要嫁人,首先就要找一个事事顺着他心意的,若是一个女子连自己的男人都保护不好,这样的女人不嫁也罢。”
白染宠溺地揉了揉云景书毛茸茸的小脑袋,夹起那藕团扔到嘴里,满嘴清香。
云景墨偷偷扬起嘴角,只觉得父亲所言非虚,白染果真是个良人。
但他却嘴硬道:“世间哪里有这么多这样的女子?”
他自幼长在京都,对这京都世家的女子也都还算了解一些,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就白染一个会这般宠着男人的。
“所谓宁缺毋滥,若遇不到,那一个人也未尝不好。”
遇不到自己喜欢的,还可以一个人。
但若选错了人,那可是一辈子。
“一辈子不嫁人岂不是成了笑话?”
云景墨这话说的也没什么底气,在白染离开时,他不是就做好了一辈子不嫁人的准备了吗?
“谁敢笑话?景书若是不嫁人,我就养他一辈子。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吃怎么吃,谁都管不着我们。”
白染话音刚落,云景书便咧着小嘴钻进了她的怀里。
“景书长大以后也要嫁给像姐姐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脾气也要像姐姐一样。”
云景书红着小脸儿趴在白染肩头说道。
白染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奶娃娃,毛儿都没长齐呢就想着嫁什么样的人了。
“你知道什么是风华绝代吗?”
白染可不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云景书轻轻摇了摇头:“景书不知,但哥哥说姐姐风华绝代,温润如玉,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景书便记下了。”
云景墨耳尖一烫,慌忙侧过脸去。
他现在只恨不得缝上云景书那张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只听白染轻笑一声,凑到云景墨耳边道:“我竟不知在景墨眼中自己是这样好的人呢!”
“你……你休要听小孩子胡说。”
云景墨想要不承认,云景书却是丝毫不给哥哥留面子。
“景书没有胡说,哥哥就是那样说姐姐的。”
“那哥哥还说过什么?”
白染坏笑着问道。
云景书挠挠鼻尖儿,凑到白染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白染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我倒不知景墨待我如此情深,连这样的情话都能说的出口。”
“才没有。”
云景墨说着就要起身,若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怕自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那不过就是他之前心里难受,随手写的几句诗,被云景书瞧了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