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令人窒息的安静,没有任何声音,除了自己的呼吸。天空被黑色的席幕遮盖,仆人们也都在成悠悠些微不耐烦的眼神中纷纷离开,整栋别墅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成悠悠指节泛白,撑着往楼上去,每一步都艰难至极,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那亲昵的姿态,像根毒刺一样扎进至极心底最柔软的的地方,不仅是当时发酸发涨的疼,就连随后,那毒液都沁入骨髓,整个人都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双腿发软,脚步虚浮着磨蹭到卧室,一片黑暗。
啪。
本是静音设计的顶灯开关,此时的声响都觉得多余,冷色系的装修风格,现在落入成悠悠的眼中,更是觉得冰凉。(.无弹窗广告)
**头边放着的合影,在马尔代夫度假的时候照下来的美好时光,成悠悠靠在邹明远怀里,仰着精致的面庞,甜甜蜜蜜地对上他。而男人的脸,俊俏刀削,轮廓很深,包括那眼眸中,都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儿,黑而浓密的头发,精心打理的非常整齐,下巴微微扬起,像是沉默的低调,又让人觉得不能忽视的耀眼,这代表着过去的恩爱,仍旧是历历在目。
而那张突如其来的照片,却昭示着自己沉痛的失败。(.)
从这里能看到很远的风景,独独没有见到家中那银灰卡宴顺着盘曲山路上来的身影。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已是十二点刚过。
他回来了。
成悠悠残余着一丝理智,将盒子和快递单藏好,靠坐在**边的大圈椅中,全身的力气全部被抽离。她不知道这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梦一样。
那脚步声,沉的像是踩在自己心上,狠狠地碾压,毫不留情。
“悠悠,我回来了。”邹明远随意地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腰背肌肉坚实,在黑色的衬衫下若隐若现,仿佛蓄势待发,安静中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成悠悠全身失去了温度,像是置身在寒冷的冰窖中,左右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冰冷的液体冲刷着,一直伤到骨子里,也没有回答他,只那么静静地盯着邹明远看。
他的鼻梁高蜓,嘴唇略微有些薄了,成悠悠自嘲地想到,常言道,嘴唇薄的男人,淡情薄性,想来也不过又再次验证了一桩。
成悠悠想从他的动作中猜出些什么来。可惜,只是寻常至极,他的双眼有些赤红,饮酒过量的表现。
喝多了,所以才做出那种事?逢场作戏,这个理由听起来不错。
成悠悠猜测着,邹明远好像发现了她的不自在,走到她身边来,问道。“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他居然能问出口!成悠悠心底的大石终于落进了无底洞,那么空荡荡地将伤口袒露出来。
而且,他果真,是忘了自己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这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早点睡吧,明天你不还上班吗?”邹明远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等到成悠悠说话,就拿了浴袍,走进卫生间。
着急着去洗掉鬼混的证据吗?
成悠悠头痛欲裂,身上不可克制的发抖。寸步难行地挪到隔间的浴室,打开淋浴,任由那冰凉的水迎头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