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
和星座、风水一样,是一种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
要是不信这些事情,那么生活中遇见坎坷那就叫世事无常。
可要是算命的说你命不好,风水师说你家风水不好,星座说你运势不好。生活中遇见的坎坷的原因,就会是:命不好、风水不好、运势不好。
是真的和这些事情有关吗?
谁也说不清楚。
但周随现在只知道一点,那就是沈琼兰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不是我一个人算出来的,是枝枝奶奶就算出来的劫数,这些年我让我认识的同行也看过,所有人都是这么一个结果。”
沈琼兰一边说这些话,一边打量着周随的神色。
“枝枝自己也知道这些事情,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多么优秀的男孩子追她,她都不愿意接受别人。”
“因为她怕自己度不过二十四岁的难关,和别人产生交集又不能在一起的话,那也太残忍了……”
周随的眉头紧皱。
脸上的表情,比他开会的时候还要凝重。
“您说的这些事情,试试才能知道吧?”
周随本来不想要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沈琼兰留下太刻板的印象。
可是听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打断沈琼兰的话。
直接反驳道:“算命根本没有科学依据!枝枝身体健康的很,又这么年轻,您说的那些话,简直就是在给她泼冷水,让她对未来感到恐惧!”
周随的话语中,带了些许的愤怒。
他真想不通,哪儿有父母这么给孩子说话的。
孩子还活的好好的,就告诉孩子‘你活不长了’!
周随的情绪有些激动。
可是沈琼兰的脸上却多出了些许的笑容,她慢悠悠道:“你急什么?枝枝自己都没在意这些事情。”
周随的脸色难看。
“那些重病的人,就算明知道要死,周围人也会劝他努力的活下去。您倒好,和别人刚好相反。”
沈琼兰被一个年轻人这么说话,一点儿都不生气。
她笑容更深,“你不是应该高兴吗?知道了枝枝在你之前,都没有和男孩子交往过。”
“别说交往,她高中上的还是女校,除了教她舞蹈的一个四十多岁男老师,她连个男性朋友都没有……”
“那又如何?”周随脸色不悦,“那只是正常的人际交往而已,就算是尼姑庵的尼姑,有时候也会和来上香的男施主认识。”
周随句句都是在维护着沈枝枝。
态度强硬,但并不强势。
沈琼兰点了点头,看着周随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的防备。
她又好奇的问:“我就奇了怪了,那么多男的追枝枝,她都不愿意接受。你小子,又是花了多少花言巧语,才把枝枝追到的?”
“……”
这就问到了周随的知识盲点。
毕竟……
他觉得他压根没有追过沈枝枝。
当了金娜几年舔狗,他把男人追女人的各种方式都试了个遍。
但是他和沈枝枝,那完全就是沈枝枝主动的!
别说花言巧语,他最开始还拒绝了沈枝枝的告白……
“日久生情,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周随勉强找出这么一个词,来形容他和沈枝枝的感情。
沈琼兰狐疑的看着周随。
明显不相信这句话。
“真的?你们认识多久了?三五年?”
“没多久。”
“进展到哪一步了?她去你家了吗?”
周随被沈琼兰盯得心里发慌,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道:“……没有,但我们已经同居了。”
沈琼兰呆滞了片刻。
然后深呼吸了两下。
对周随道:“……你在这里坐一坐,我上去和枝枝说会儿话。”
不等周随的回答,沈琼兰就拿起了旁边柜子上面的鸡毛掸子,上楼去找沈枝枝。
周随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沈姨,你听我给你解释解释……”
沈琼兰回头,手上的鸡毛掸子差一点就挥舞到了周随的身上。
她瞪着周随,没好气道:“吃饱喝足,你还想来唱戏是吧?”
“……”
——夜里
周随扒拉了沈枝枝的被子好几下,她都不愿意掀开被子。
最后周随干脆使用‘暴力’,这才看见了被窝里面委委屈屈的沈枝枝。
“你是大嘴巴子吗?!”
沈枝枝少见的有些生气。
举起自己的手臂给周随看,“都怪你,那么早就告诉我妈同居的事情,害的我妈差点要了我的命!”
沈枝枝白皙的手臂上面……
周随什么都没看见。
沈琼兰还是不忍心打女儿的,象征性的拿鸡毛掸子拍了她几下而已,之前还有红印子,这会儿已经全部消散了。
周随捞过沈枝枝的手臂,装模作样的揉了揉。
“来,我帮你揉揉。”
周随一边揉,一边开始解释,“你妈问我,我能说谎话吗?”
“再说……”
“你只让我不能说生辰八字的事情,又没提,不能说同居的事。”
沈枝枝一听这话就把手抽了回来。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随,“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有错,是吗?”
“哈?”
周随一头雾水。
“我不是,我没有……”
“你就是!你都这么说了!”
“我说啥了啊?”
“你说你没错,我有错!你颠倒黑白还冤枉好人……”
周随:???
他刚才说过这种话吗?
事实证明,不管是女追男还是男追女,不管是什么样性格的女孩子,无理取闹起来,都是一样的。
小嘴叭叭叭的,可能说了。
周随干脆装起了哑巴。
该揉手就揉手,该擦药就擦药,该占便宜就占便宜。
一声不吭,就把沈枝枝折腾的满头是汗。
出了一身汗之后,沈枝枝的脾气也就消了很多。
服服帖帖的窝在周随怀里。
“周随,我刚才说话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啊?”
“我被我妈妈揍了,心里不舒坦,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脾气了。”
“我下次不会了嗷”
男人嘛,就是要大度一点。
周随揉了揉沈枝枝头顶的软发,装作没这回事发生,道:“好。”
话音刚落。
沈枝枝就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你说‘好’的意思,就是觉得我刚才真的很过分,对吧?”
周随:“……”
原来这是一道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