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房这边两个姑娘正打量着房内的摆设,不得不承认好友嫁了个如意郎君,不但人长得五官端正,最重要的是过门就自已当家做主,不禁有些羡慕。
“兰兰,你的运气可真好,还真被你等到了这么优秀的如意郎君。”
田文浩与妻子拜完堂就回老宅去招待客人了,所以此时房内只有周兰兰与好友三人。
担心新娘子会饿,大伯娘早早派田小雅送来了热乎乎的饭菜。
天还没有亮透,周兰兰就被老娘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坐在梳妆台前,让村中名望颇高的二奶奶给开脸上妆。
好不容易把这一切都忙完,想着这下能继续眯一会了吧!又被老娘一顿训斥,还说哪里有她这样的新娘,别的姑娘都是激动的睡不着,你可倒好简直就是个另类等等。
睡觉不行,那吃点东西总行吧!那么早就把自已喊起来,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吃一口东西呢!
结果却被告知新郎来接亲前,都不允许在吃东西,免得走到半路要上茅房,所以周兰兰一直饿到现在。
周兰兰早已饥肠辘辘,当看到姑姐端来的饭菜时,不禁咽了下口水,担心自已和弟媳吃的不自在,送完饭菜田小雅就回去了。
坐前吃得正香的周兰兰,听到两个好友的夸赞,不禁打趣道:“要不我让婆婆也帮你们在村中物色个人家,到时嫁过来与我做伴。”
“兰兰,人家才不是那个意思呢!”黄衣姑娘听了好友的打趣,立马红了脸庞。
两个好友都是自已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对她们的人品在熟悉不过了,看梅花那红得似乎的脸蛋,周兰兰岂会相信她的口是心非。
“好,既然梅花不想来村中与我作伴,那就让婆婆帮兰草物色个好人家吧!”周兰兰放下碗筷一脸坏笑的说道。
看到好友嘴角的笑意,兰草就知道这是周兰兰在故意逗弄梅花,便也夸张的配合着。
“兰兰,我估计梅花是还在惦记镇上那个屠夫,既然她不愿意来,那就我来陪你吧!至于男人的标准就按你相公这样的找吧!”
“好,回头我就对婆婆讲,保证给你介绍个优秀的男子。”
周兰兰与兰草二人一唱一和的看向梅花。
梅花本就是个单纯且腼腆的姑娘,此时听到两个好友的话不免有些着急。
“我才没有看上那个屠户呢!虽然家里很有钱,但不知为何看到他那张脸我就瘆得慌。”
“哦!原来没看上啊!我还以为伯娘要给你们定亲了呢!”
看到朋友着急的模样兰草觉得特别有趣,故意夸张的说道。
“才没有呢!娘说只要我不喜欢的人,她绝不逼我。”说完梅花就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如果这话是出自她人口中或许不可信,但要是梅花她娘说的绝对真。
只因她娘没嫁给她爹前就有喜欢的人,而且两人还是青梅竹马,但梅花她外祖父嫌弃男方家穷,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甚至以死相逼。
她娘虽然喜欢那个男子,但却也不想背上不孝的骂名,被逼无奈的她只好如了父亲的愿,嫁给了不喜欢的男人。
而喜欢他的那个男子,一气之下想不开竟然投了河,为此事梅花她娘哭得死去活来,觉得是她对不起男子,这么多年一直抑郁寡欢。
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妻子心里藏着别人,但梅花他爹又特别喜欢她娘,舍不得与她和离,所以这么多年他过得特别痛苦,并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每日都会喝的铭铭大醉。
梅花她娘深知与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到底有多痛苦,所以才希望女儿可以嫁给喜欢的人吧!
“好了,不逗你了。”看到梅花认真的小表情,周兰兰与兰草决定不再作弄好友。
这边新房里好友三人有说有笑的聊着,来田家老宅吃喜宴的人也渐渐散去,没一会功夫偌大的院子里,只剩几个帮忙收拾桌子板凳的亲戚与村民。
待田家老宅彻底归于宁静之时,太阳都已经偏西了,陈家旺与小溪见时辰已经不早了,就提出要离开,虽然大家还没有稀罕够两个孩子,但外面已经起风了,如果再不回去,担心孩子会受凉,就没在多留。
还好莲花村离竹溪村不算远,只有三里多路程,如果实在想两个孩子,随时都可以过去看。
不是祖父祖母不想留小溪多住几日再回去,而是知道她家中活计太多,如果全靠孙女婿一个人根本就顾不过来。
临走之前大伯娘又在他们车上放了不少,做喜宴没有用完的食材,足够他们吃上两天了。
虽然都是些青菜萝卜,还有只拔完毛的老母鸡,但礼轻情意重,毕竟是大伯娘的一片心意,所以两个人并没有拒绝,而是深深地表达了谢意,这才赶着驴车离开。
坐在角落里吃饭的田大福,一直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看到一家人与女婿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他很是羡慕,不禁幻想起女儿一家同桌吃饭的画面。
画面中的女儿不似现在这般厌恶自已,而是孝顺的给自已夹菜,两个小外孙也都在他的怀里爬来爬去,女婿也殷勤的给他满酒。
但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在抬起头来望向老爹的饭桌,女婿竟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虽然喜宴的饭菜做的不错,但田大福却如同嚼蜡,之所以留下来被大家指指点点,就是为了多看两个小外孙一眼。
知道小溪不待见自已,在人们散去之时,田大福就回了自已家,小女儿确实已经不在了,只有王氏一人在屋内抹眼泪,心情就更加烦躁,呵斥了她几句就再次出了家门。
看到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大女儿一家也要回去了,便在出村的必经之路上,找了个秸秆垛避风,只为在看上两个孩子一眼。
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没多久就看到女婿赶着驴车朝这边过来了。
田大福立马站起身抖了下身上的秸秆叶,朝着驴车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