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苏钰凡的第一本书《女配觉醒后》就在毫无曝光的情况下上架了, 他运气或许是格外不好，与他同时段上架的作者很多，其中甚至有几个他们网站说得出名头的粉红作者。
在他们之间, 他显得毫无竞争力。除此之外，新人榜排行第一的作者青青草地也是和他同时间上架，由于新人榜的加成, 她的成绩很不错。
这样的阵容出来后，那些匿名群的群员开始对雨帆这个笔名明嘲暗讽，正是之前引起过争议，所以现在这本书泯然众人的结果倒让他们像扬眉吐气一般, 证明自己没说错。
“我早就知道这本书根本没有迎合市场, 不会有什么好成绩的，看来编辑还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而且这本书很多收藏都是在网上宣传得来的，估计是作者花钱营销的吧，可惜网站不吃他这套。”
“现在看来, 青青草地第一本上架前的数据就堪堪能比得上粉红作者了，新人榜真的很牛批啊。”
……
苏钰凡也没有浮躁, 这一次算他试验失败了，但是他还是会好好地写完, 谁知道市场什么时候会发生变化呢。
可能是提前预知了结果，所以上架那一天对于他来说就像平时的每一天一样, 他甚至没时间进网站多看两眼情况。
而是和平常一样锻炼学习, 然后陪柳飞羽去打打球，就和正常的大学生一样, 健康的生活让他的心情也平静而开朗许多。
第二天早晨的苏钰凡却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彼时他皱着脸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发现天刚蒙蒙亮, 才五点钟左右，也不知道什么人会给他打电话。
那一瞬间，他心里首先猜想的是秦怜瞳，毕竟他也不认识几个人。
柳飞羽现在还在睡觉，而之前萍水相逢的乔雨舟这一个多月似乎是出市集训去了，反正他们也挺久没联系过。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强行从床上坐起来，努力睁大双眼，才拿起手机接电话。
居然是一个陌生号码，不是秦怜瞳。倒也是首都的号码，那估计真是他认识的人。
苏钰凡挠挠头发，忍耐住一大清早被打扰的烦躁，点了接通。为了不吵到柳飞羽，他将声音调到最小。
“喂？”苏钰凡轻声道。
“啊，你是雨帆吧？我是拂晓编辑。”对面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听声音应该有二十五六左右，挺成熟职业的。
苏钰凡懵了几秒，才意识到对面在说什么。不是，这个点给他打电话干什么，编辑是全天都上班？而且突然打给他一个小透明作什么。
“噢，你好，请问有什么事？”苏钰凡也是满脑子疑惑。
“抱歉这么着急打扰你，能看一下qq消息吗？”那边也知道现在几点，很礼貌地说了句。
苏钰凡嗯了过后便挂了电话，带着迷惑点开消息，心想有什么重要的事。
编辑的头像显然在最上面，而他们的对话框里已然有十多条消息，翻到最上面那条发送的时间居然是凌晨三点。
苏钰凡蹙眉一条条看过去，更加看不懂，因为他的编辑前几条居然都是在向他道歉关于新人榜排榜的事情，还表示会在上班时间以后进行重新的排榜处理。
其实苏钰凡倒没怎么生她的气，毕竟一个新人编辑经验不足，而且榜单排行不仅仅看成绩，本来确实要参考编辑的意思。只能说一般排榜都遵循成绩的准则，像这种情况只能是编辑不相信他的能力，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看编辑凌晨还在给他发消息，难不成是被举报不公平了？
苏钰凡最后回了个：“好的，谢谢编辑。”就没话了。
随后编辑很快就回应了一条过来：“今天是你上架的日子，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要抓住机会好好更新哦，加油~”
苏钰凡也不明白编辑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不过存稿他倒是还有一些，本来也就打算定时发一些中规中矩的字数。
“好的。”
回复完之后，苏钰凡又顺便看了看其他消息，却惊讶地发现他加的那些个群里也都是99+的消息，像是大晚上都不睡觉一样。
点进去一看，好像是在讨论他？这个点消息也刷的飞起。
苏钰凡潜水了两分钟，大概才意识到了什么，不慌不忙地点开网站的上架新书那一页。
今日上架本来足足有一百多本，按照上架前的成绩来说，他的排名理应在完全看不到的位置，毕竟大佬云集。
但是苏钰凡正要往下翻，余光意识到了不对劲。由于他都没怎么花心思弄新书封面，就是用的自带的封面，并不显眼，所以一时间他都不记得他的封面是什么样。
只是，排名第一那一本的书名和他的书名有一点点像哈。
苏钰凡带着这种怪异的心情点了进去，里面完全是熟悉的简介，但是收藏量已经从上架前的八千左右暴涨到了快五万，底下的评论也从一开始的一千多条涨到了近万条，而这还只是一个凌晨的时间。
说实话，他也有点吃惊，第一时间觉得可能是他眼花了。
但是读者们都尤其热情，比起完全没有流量的那段时间的评论，此刻的评论似乎要真情实感的多。
“我靠啊啊啊啊啊啊，乖女儿干得好！渣男biss。”
“呜呜呜，这么优秀又刚的女主是真实存在的吗，我前半段还在憋屈，但现在我爽了！！！”
“笑死，耀朝文学城总算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题材了，我已经看够灰姑娘了，现在好爽。”
读者的热情比苏钰凡在现实生活中收到的还要夸张，可能因为这个书中世界网文这一块的发展的确还在起步。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编辑要那个时间就给他道歉了。
再往下翻，排名前五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大佬，但是哪怕是排名第二的大佬上架前收藏足足有两万加，现在也不过破了三万罢了。
至于那个被推上新人榜的作者，也只是从一万五左右的收藏涨到了两万多，涨幅更少，不过对比一般作者来说也已经很不错了。
第一本书就得到正向反馈，苏钰凡心情自然不错，于是又多定时了几章到点发出去，但也没太纠结于二次元的成绩。
又神气清爽地睡了个回笼觉，苏钰凡才起来，今天周六没课，他的时间就更宽松了，当然，他也答应好柳飞羽陪他去篮球场打球了。
这几天下来，柳飞羽的球技居然提高了不少，不完全是工具人了。苏钰凡有时也加入他们打打球，反正也需要有人陪正式的五名球员对抗训练。
两人换好球衣之后，才并排往篮球场走去。
“苏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柳飞羽勾肩搭背道，这几天的时间让他们感情更亲密深厚了，相处也更加自然。
柳飞羽觉得，没有秦怜瞳的时间里，一切都很好。苏钰凡也无需再为秦怜瞳暗自神伤，他们才是同类人。
苏钰凡挑眉：“这么明显？”
“啧，特别明显，反正我进球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开心过。”柳飞羽一本正经补充。
他们一直在一个宿舍，苏钰凡干什么其实也瞒不住柳飞羽，也从没打算瞒过：“哥最近可能要小赚一笔，事业有点起色。”
他之所以毫无保留是确定柳飞羽不是会眼红的那种人。
果然柳飞羽听他说完，也笑了笑：“那恭喜你啊，只可惜我的兼职搞砸了，不然我们宿舍该多牛批。”其实柳飞羽兼职一个来月也赚了一万多，苏钰凡也是清楚的，但是距离他希望存的钱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苏钰凡自己只有养崽的负担，家里父母有退休金，只要他别乱来就没事，而柳飞羽是他在这个世界感情比较深厚的朋友。
于是正色道：“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进了篮球场，其他人也还在打打闹闹地热身。
柳飞羽坐在篮球框下，苏钰凡则站立在他身边，两人一直在热络地聊着。
“真的？苏哥你这么好！就不怕我赖账？”柳飞羽笑眯眯捧脸仰头道。
苏钰凡无所谓地摇摇头，他天生物欲不高，要实在收不回来他就认了，朋友的忙还是得帮，而且他相信柳飞羽不是这种人。
“不过得过两个月吧，一时间我也拿不到钱。”苏钰凡又道。
柳飞羽就是故意说说，他不会借钱的：“那我万一不行再求你，但是我们要一起进步。”他对奖学金也是势在必得。
在现在的柳飞羽的设想中，他和苏钰凡这种普通人，要一起成长，然后感情也会水到渠成。现在虽然苏钰凡还对他没有超出朋友的情谊，但是过几年就不一定了，他们都会在自己的路上变成很好的人。
突然他们听到其他球员的起哄声，两人由于背对篮球场门口，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不过也没太在意。
他们两个在这些球员之间是公认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经常休息的时间在一起聊天，也没怎么受干扰。
直到曹金炜突然吹了声口哨喊了一句：“秦大少今天是特意来看我练球吗？”语气中满是兴奋和得意。
柳飞羽的眼皮才跳了跳，他还挺镇定，但是他立刻也察觉到了站在他身旁的苏钰凡抿了抿唇，情绪好像有了点变化，甚至扭头快速往后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就扭回来了。
柳飞羽主动问道：“苏哥，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虽然秦怜瞳消失了几天，而且没通知苏钰凡，甚至苏钰凡还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是柳飞羽还是知道苏钰凡依旧是有感觉的。
上一次见面，他们也根本没有明显的冲突。
苏钰凡暗暗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微不可查的摇摇头：“算了，不去了。”反正秦怜瞳又不是来找他，他主动往前凑算什么事。
现在秦怜瞳又不需要他帮什么忙。
第32章
从老宅离开后, 一股力量迫使秦怜瞳往学校的方向驶去，明明他清晨猛然惊醒后已经意外地知道了今天是周末。
这几天里，他的确是忘了时间, 昼夜颠倒了。而且在看到日期那一刻，他第一时间不是放松，而是焦虑。
这样的话, 他没什么理由可以回学校。
但照片上的身影一直在心里纠缠着，两人的笑颜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于是秦怜瞳又很从容地想了个理由。
甚至为了合理性，他一大早就在微信群里通知曹金炜：“今天如果有时间的话, 来看看你练得怎么样。”必然是有时间的。
而且就算他不说, 突然出现，可能也没人会发现他的异常。只是他到底会心虚，所以一定要给自己也找个理由。
那边也回的很快：“那感情好，今天我们一直会练到下午一两点吧。”
看到这个消息, 秦怜瞳心里有点底了，他猜测苏钰凡会在的, 于是开车的时候心情也有些火急火燎的。
但他的运气很不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故障, 车在半路上抛锚了，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灰暗。
但是这里又还属于郊外, 如果叫人拉车去修的话, 会费很多时间。从车上下来，看着荒芜的郊外大马路, 秦怜瞳甚至没有情绪骂些什么, 他实在太累了。
因为没胃口, 起床之后他也没吃多少东西, 胃里直泛酸。
最后无奈之下，还是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让他想办法过来拉车修理，秦怜瞳自己则小跑到附近可以打的到车的地方叫了车去学校。因为他有点担心太晚的话，估计他们会训练结束，到时候他就更没有什么机会见到那个人了。
天气也很炎热，只是在太阳底下小跑了十几分钟，秦怜瞳的手臂就有些泛红，是被晒的。不过他天生皮肤白皙，很难晒黑，就算是大一刚入学军训结束时也完全毫无变化，当然他之前都没太在意这个方面。
一直坐出租车回到学校时，秦怜瞳身上微微沁出的汗液才又被风干透，此时他只好庆幸他没有体味。心头也有几分烦躁，其实早上他还稍微收拾了一下的，现在居然变得有点狼狈了。
连手机也在付完钱后就没电关机了，一切都那么不顺利。
秦怜瞳在去篮球场之前，找了个洗手间，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觉得还算满意之后才绷着脸大步走向篮球场。
还在靠近篮球场的小径上时，他就听到了里面很多年轻男孩的声音，秦怜瞳舔舔唇，心里更加紧张了几分。但却同时微微扬起头，蓝白色的短外套也稍稍敞开，看起来很帅气。
他本来就腿长，这样穿搭显得身材比例更好，为明明就很优秀的原生条件锦上添花。
这件外套还是他不久前买的，款式和之前从苏钰凡那里得到的棒球服外套有点相似，他买的时候也是藏了一点这样的小心思。
毕竟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穿苏钰凡那件衣服，实在是过于羞耻。
随着慢慢走进篮球场的大门，秦怜瞳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甚至耳根都有点红。眼睫不住地颤抖，心里在倒数数字。
但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坦然，直到完全出现在篮球场大门处，他的姿态也是很高傲的。
众人很快就注意到他了，都露出惊喜的神色，而曹金炜还格外热情，立刻扔掉篮球跑到他身边，嘴里不停道：“秦大少今天真的特意来了？”
面对学院诸位的欢迎，秦怜瞳很矜持地微微弯唇，像是很认真一般一边听他们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说些什么一边点头。但是余光却一直在寻找那个人的身影，因为他猜想肯定是大家都把他包围住了，所以苏钰凡没办法靠近，所以估计在那个犄角旮旯里盯着他。
可是他的目光穿过那些他根本毫不在意的陌生面孔，最后落到那道熟悉的背影上时，秦怜瞳嘴角的笑意消失了，或者说他再装不出来高兴的样子。
在所有人的大声喧哗之后，苏钰凡不可能不知道他来了的，却还是没过来，只是背对着他无所事事地坐着，不对，甚至和那个姓柳的交头接耳，好像完全忽略了他这边的世界。
明明他在这里是被盛大欢迎的中心角色，苏钰凡却宁可和一个普通人坐在角落里自娱自乐吗？
秦怜瞳语气冷淡了些，心里像被火燎一样难掩着急。
他声音清亮道：“不是要练球吗？我看看你们练得怎么样。”说罢便主动走到了篮球场的一边。
有更加专业优秀的同学来指导，体育部部长简直感动到想哭，他之前都请不到秦怜瞳，这次对方终于肯主动过来看看。
于是他很快集合道：“大家都热身好了吧，那就赶紧过来集合，我们分一下组就开始。”
球员们七七八八地聚到了正中心的位置，听到号令，苏钰凡两人也不得不站起来伸伸懒腰，转身离开篮球框下。
很容易的，他即刻就和秦怜瞳对视上了，不过苏钰凡没对上几秒就离开了视线，表情倒也没什么不自在，旁人并不会觉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但实际上，苏钰凡心里是有些为莫须有的原因生闷气，又可能是一种普通人的自嘲，反正秦怜瞳是出现还是消失都不需要通知他，他又不是什么人物。
本来苏钰凡是时不时上去陪着练练的，有人累了他就顶上，但是他今天就有点不想在球场上胡闹了，他那点东西也拿不出手，于是拍了拍柳飞羽的肩就退到篮球场另一边了。
“你好好练，我帮你去买水吧。”
柳飞羽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行，那你先等等我，等会我抽空就退出来然后我们再回去。”他是有点看出苏钰凡不自在了，但是也挺乐见其成的，苏钰凡要是能慢慢觉醒就更好了，秦怜瞳本来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反正他也就是个替补，甚至在替补里都挺差的，不练也没什么可惜的。
十个人分成两队，两边都有几名正式球员，在大家实力都不怎么样的情况下，其实也没什么看头。
柳飞羽就只是在里面传传球跑跑场。
苏钰凡的位置正好是跟秦怜瞳正对着的，不过他觉得这样干看着挺尴尬，幸好今天篮球场有人来卖水，所以他也用不着去超市，而是直接去买了瓶水拿在手上，接下来就一直漫不经心地盯着柳飞羽他们打球。
秦怜瞳只看了两分钟就没耐心了，余光就在扫苏钰凡，他不明白这么垃圾的球赛这人怎么还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尤其在苏钰凡选择站到另一边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
秦怜瞳紧抿着唇，发现苏钰凡的目光时不时地放在在场上跑的狼狈的柳飞羽身上，他越看越觉得不忿。看了看手表，觉得他要是一直这么站着，那等打完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了。
刚好球员们中场休息，体育部部长和曹金炜都跑到了秦怜瞳身边，前者还气喘吁吁地问：“秦同学，你看我们有哪个方面需要加强吗？”
秦怜瞳浅浅瞥他一眼，打了二十多分钟，两边进球都是一只手能数过来，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而曹金炜只是看了看苏钰凡，惊讶地发现今天苏钰凡也在，但是居然没往秦怜瞳身边凑。他本来都捱不住想说来着，但是看了看秦怜瞳的脸色，立刻想起了之前秦怜瞳的警告。
于是只是从地上拿起一瓶水，痛快地灌了半瓶，他热得不像话了。
另一边，柳飞羽也没有力气一般小跑到苏钰凡身边，手虚弱地搭上了他的肩。
“太累了，我待会跟部长说一声，我们先回去好了。”柳飞羽满头大汗道，一边接过苏钰凡手里的水，依旧斯文地咽了一口。
“行。”苏钰凡点点头。
他说完又没忍住随意往周围瞟了一眼，自然又看到了秦怜瞳。
但是这一次，他竟有点感觉到秦怜瞳好像正在盯着他们这边看，而且眼神不太友善。
苏钰凡抿抿唇，他知道在秦怜瞳眼里，他们可都是一丘之貉，看不上眼也是正常，可能是不太欢迎他们。反正他们的确是没起什么作用。
“那你去跟部长说一下吧，我去门口等你好了。”苏钰凡说完穿上了肩上的外套，径直往篮球场门口走。
柳飞羽也很有眼色地乖巧地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答应，下一刻便小跑穿过篮球场去找部长。
而在苏钰凡转身越走越远时，秦怜瞳的脸色已经特别难看了，就连耳边的话也听不到了，只是看着苏钰凡的背影。
突然打断他的思绪的是耳边两人的交流声。
“部长，我今天感觉有点累，我能先回去吗？”柳飞羽轻声道。
体育部长稍微犹豫了一下：“可是平时时间紧，总是缺人，不能像今天这样全体磨合训练，而且你走了我们就少了一个人。”
柳飞羽还想再说什么，他一直也没和秦怜瞳哪怕有什么眼神交流。
这时秦怜瞳才缓过神来，望了望他俩几眼，眼神很澄澈，黑白分明，但当机立断道：“我可以抽时间陪你们练练，还是大家都在比较有效果吧。”
本来部长都在犹豫，听了秦怜瞳的话，既惊喜又激动，当然不会再让柳飞羽走了。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飞羽你再坚持坚持，刚好秦同学可以教教我们。”部长就这么拍案定了。
柳飞羽这才蹙眉看了秦怜瞳一眼，他想，这位的占有欲居然这么强，哪怕是一个追求者的怠慢都接受不了吗？但越是这样，柳飞羽越是不服气。
缓缓地点头才又跑回球场中心。
而倚在门边的苏钰凡疑惑了两秒，看到不远处的秦怜瞳走到篮球架边脱下外套，露出柔韧劲瘦的身躯，举止之间依旧漂亮的不像话。当然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柳飞羽居然也留了下来，他才意识到没谈好。
便只好又走回篮球场边，蹲下看他们继续训练。
秦怜瞳也在场上的话，他就没办法完全不看到对方了，想来秦怜瞳这应该不会怪他乱看吧。
第33章
秦怜瞳在高中时期的篮球队里最擅长的就是小前锋的位置, 因为他运动能力很强，而且身材也高挑而标准，能面对很多复杂的情况。
所以, 中学时期每每有篮球赛，场上为秦怜瞳尖叫的迷妹迷弟多的能挤爆篮球场。
不过现在他们学院毕竟不是体育学院，球员中业余爱好者居多, 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战术和技巧，只要队里能有两个能力突出的球员，就很容易赢得比赛。
秦怜瞳外套下面穿的是一件纯黑色修身短袖，但是在他们五彩斑斓的骚包球衣中反而显得很有气场, 但是拿球的感觉就很沉稳, 从容自若。
秦怜瞳选择的是和柳飞羽相反的队伍，一开始就来势汹汹，基本只要球到了他手里，他就可以以绝对的准确率投篮成功。每一次跳跃都无比轻盈, 但又充满力量。
在他加入的短短几分钟内，他所在的队伍就投进两个球。
苏钰凡本来因为别扭总是有些抗拒视线扫到秦怜瞳, 但是却还是不知不觉地被对方流畅优美的身姿吸引过去。
因为跳跃而暴露出来的半截柔韧细腰，在一群大老粗中显得清清爽爽的姿态, 哪怕是双腿交叉跑动，都十分显眼。
但在对方又一次投篮成功后, 不小心瞄到秦怜瞳的白皙肚皮的苏钰凡才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抛之脑后, 他脑袋空白了一秒，又带着些悔意地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差点忘了秦怜瞳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实在是因为他们好几天没见面, 而且因为日子还早, 秦怜瞳完全没显怀, 再加上他沉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所以在看到秦怜瞳上场的时候一时没立刻想起来这码事。
再一次进球让场上的球员们都沸腾起来，特别是和秦怜瞳一队的同学，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而且他们很相信，如果秦怜瞳愿意加入他们的话，他们接下来几天只要好好想战术配合秦怜瞳，完全有获得冠军的可能。
学校的篮球比赛，第一名奖金有足足五万。这对其中的富二代们来讲不算什么，平分下来也就一人几千，但是对于普通家庭的同学，绝对是一个诱惑。
于是，他们对秦怜瞳的赞誉不绝于耳，就连其他篮球框下在打球的其他学院的Alpha们也慢慢凑近过来看他们的训练。
秦怜瞳只是轻松地拍了拍篮球，宠辱不惊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是挺骄傲的，特别在看到毫不出色的柳飞羽之后。对方甚至因为他的加入而体力消耗更大，每每抢球无果，显得更狼狈了。
这样不是高下立判吗？苏钰凡应该能注意到他们的差距了。
于是，秦怜瞳余光扫了扫苏钰凡，看对方果然好像也在看他，还站了起来，有些踌躇着要往他们这边走来的意思，他心里终于生出种胜利的感觉。
苏钰凡的目光终于再一次落到他身上了。
从小收到打压式教育的秦怜瞳并不觉得自己争取的行为不对，他是凭自己的实力挽回苏钰凡的注意的。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秦怜瞳也想趁着休息的间隙退出了，由于过量的运动，加上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他胃里有点恶心。他对于队员们的称赞的回应就是微笑点头，站在众人的中间尤其耀眼。
秦怜瞳接了他们递过来的水，当然没喝。
苏钰凡看秦怜瞳似乎没事的样子，松口气地想可能在怀孕初期，一点点运动量还好，不过篮球到底是高消耗运动，他还是觉得得做点什么阻止。
他没直接去找秦怜瞳，反而是走向了体育部部长。
“部长，今天大家都练了很久了，现在也刚好是正中午，最热的时候，要不然去食堂吃完饭下午再来吧。”苏钰凡提议道。
他这些天混了个脸熟，所以哪怕不是篮球队的，大家也都认识他。
部长刚见识秦怜瞳的实力，其实还不想这么结束，不过苏钰凡说的也有道理，很多同学都已经体力不支了，脸晒得通红，去食堂先吃个饭补充补充体力也好。
于是他点了点头，拍拍苏钰凡的肩道：“那行，待会大家都一起去。”
说完他就清了清嗓子宣布让大家先一起去食堂吃个午饭补充能量，为了不错过秦怜瞳，他还特意小跑到秦怜瞳身边道：“秦同学，要不然我们一起去食堂先吃饭，待会你再继续指导指导？”
苏钰凡独自站在原地，余光看着他们那边，尖起耳朵分心等着秦怜瞳的回答。他也不在意其他人要不要休息，反正秦怜瞳肯定不能再打了。
这么炎热的天气，又是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万一出事怎么办。不过他也没立场直接上前要求秦怜瞳什么，只能这样迂回一下，午饭之后，谁知道秦怜瞳还来不来。
秦怜瞳不爱去食堂的。
“大家都一起吗？”秦怜瞳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对，那肯定一起，下午还得练，都不能偷懒。”部长应和着回答。
“那行，那就去吧。”秦怜瞳微微颔首，心情轻松了许多，便转身去拿自己外套了，其他球员都三三两两地收拾东西，讨论要去食堂吃什么。
苏钰凡没想到秦怜瞳还真答应，他烦躁地挠挠头，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要是秦怜瞳实在要打，他还能做什么，能直接躺在球场中心碰瓷吗？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时候，苏钰凡才想起自己的舍友，刚刚他满脑子都是想怎么阻止他们继续打篮球，都忘了柳飞羽了。
他往篮球场周围扫了扫，才发现柳飞羽好像坐在篮框下抱着腿，神情看上去不太好。
苏钰凡疑惑地又看了两眼，便又过去看情况。
“怎么了坐在这不动？部长说了先去食堂吃饭。”苏钰凡又通知一遍消息。
柳飞羽抹了一把汗，脸色不太好看：“我脚有点歪了，可能是刚刚打球的时候不小心弄的，你先扶我起来吧。”
苏钰凡这才往他脚上看，脚踝处好像是有点红肿。他记得打球过程中，柳飞羽好像是和秦怜瞳有一些身体上的摩擦，可能在追赶过程中不小心扭到了。
他赶紧靠近柳飞羽，让其将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将其扶起来。
“严重吗？要不要去校医院？”苏钰凡有点担心。
柳飞羽松开苏钰凡，自己试探着走了走，应该是有点痛，不过也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没关系，我回宿舍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苏钰凡又主动道。
这个情况柳飞羽下午肯定是打不成了，要是秦怜瞳不在的话他下午肯定也不会再过来，因为他本来就是陪柳飞羽来的。但是现在，他用了“送”这个字，已经做好再来的打算了。
“也行，那先跟部长说一声好了。”柳飞羽有些失落，他当然也是感觉到了苏钰凡的心思的。
不过他觉得也很正常，毕竟刚刚就连他都不得不佩服秦怜瞳真的很厉害，很闪耀。对比之下，他完全那个方面都是普通人的模样。
柳飞羽一瘸一拐地和苏钰凡一起走到了正要离开的部长面前：“部长，我脚扭了，下午估计不能来了。”
“啊，没事吧？要不要去校医院？”体育部长也慰问了两句。
在得到没什么大事的答复之后，他才摆摆手：“那行，小苏你陪飞羽先回去吧，我们下午自己练就行了。”
“嗯。”
柳飞羽自己也还勉强能走，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苏钰凡还是一直在他身边搀着他。
两人走出篮球场大门，其他球员都在等他们几个，看到柳飞羽的情况都关心地问了几句。
“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打球的时候不小心崴到脚了，我先回去休息休息就行。”
“啊，那你快回去吧，小苏好好当你的护花使者哦。”
这是队里常开的玩笑，因为柳飞羽人比较柔和，比很多Alpha都娇多了。
被开玩笑的苏钰凡尴尬点头，便要扶着柳飞羽从他们身边路过。在路过秦怜瞳身旁时，苏钰凡也觉得有点不自在，尤其是在这人面前被开玩笑，像更加证实他们两个势必变态一样。
但他从头到尾垂着头，完全没敢看秦怜瞳的表情，反正他只要看不到鄙夷他就感觉不到，这是苏钰凡惯用的躲避政策。
只是他们才在小径上没走出几步，很快就听到了后面人的脚步声，还很快被超过去了。
秦怜瞳经过的时候，苏钰凡只感觉自己耳边扇过一阵劲风，气势汹汹。
这让他没忍住抬头看到底是谁，便看到了秦怜瞳的背影，似乎走的有点生气也有点仓促，身后其他人的声音也昭示着他是忽然离开的。
苏钰凡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心里竟然诡异地松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秦怜瞳怎么了，但是这也变相地让秦怜瞳离开了篮球场，他也不用再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阻止了！
“他走了。”柳飞羽说了句，他倒是不好奇，他能猜到秦怜瞳怎么突然发现脾气，不过正和他意。
苏钰凡似乎不知道，柳飞羽也没打算点醒他。不然一时的清醒会加重对方之后的糊涂。
“嗯。”反正秦怜瞳在他们前面，还越走越快，苏钰凡倒是敢抬起头了。甚至时不时直视着前方，注意力分散了一些到秦怜瞳身上。
很快，秦怜瞳便大步走到了拐弯处，马上要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苏钰凡没有追的打算，但是深呼了口气，有点丧气的感觉。
他最后盯着秦怜瞳的那两秒，却很清楚地看到秦怜瞳伸手搭着拐弯处的树干上，俯身朝垃圾桶里呕吐了几次，但又似乎呕不出来，远瞧着脸色很难看。
苏钰凡心里咯噔了一下，右眼皮猛地跳了跳，想到了什么。而前方的秦怜瞳又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没了影子。
身边柳飞羽的手还搭在苏钰凡的肩上，但苏钰凡却停步不前了。
他忽然侧身对柳飞羽道：“你，还能自己走吗？”
柳飞羽眼睫颤了颤，抿着唇沉默了一秒，他意识到了什么。但也只能松开手，勉强笑道：“我自己能行。”
苏钰凡也果断松开自己的手，他知道他现在的行为有点过分，但是秦怜瞳好像有事情，他不能不去。
还解释了句：“他身体好像不舒服，我得去看看。”
“嗯，去吧。”柳飞羽还能说什么，也只能故作大方地让步。
他说完之后，苏钰凡便加快脚步追了上去，他心里有点着急，担心如果再慢点他就不知道秦怜瞳会去哪了。
离开拐角处，苏钰凡看了一眼路，又朝着刚刚秦怜瞳身影消失的方向跑去，拐了几个弯之后，果然瞧到了秦怜瞳的身影，蓝白色的外套很显眼。
却见对方停留在校车面前犹豫不决，只是听到他的动静后朝后看了一眼，之后紧紧地蹙了蹙眉，脸色的苍白也更明显了点。
对方毫不犹豫地转头抬腿踏进了校车里，很快整个身影都消失在他视线里。
眼看着司机就要启动，发出标志性的声响，苏钰凡着急了，虽然已经跑的有点累，但还是全力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大叔等等，还有同学没上车！”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突破自己，要是放在以前，他宁可慢悠悠地等下一辆。
苏钰凡的声音很亮，因为嘶吼了几遍还有点破音，总算是被听到了，但苏钰凡依旧追了半路，司机才停车。
等他跑到车门边时，苏钰凡整身都被汗湿透了，发丝也粘在额头上，不过他终于是上了车。
校车上除了抿唇看着窗外的秦怜瞳外根本没有别的同学，因为校车的路径是固定的，从这个校区到其他分校区，虽然途中也可以下车。
但由于发车时间以及路线的限制，很少有同学会选择坐校车。
苏钰凡也没想到秦怜瞳会坐校车，但是他记得中途会路过一家医院，所以也没坐错。
“声音喊哑了吧？下次记得准时。”大叔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打趣了一句。
苏钰凡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便又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瞟了瞟秦怜瞳，晃晃荡荡地往后面走，也不知道坐哪里好，待会怎么开口也是难题。
他突然追上来总不能是路过或巧合，反正变态的名号他估计逃不掉了，哪怕他今天支棱了一整个上午。
苏钰凡在过道上犹豫半天，最后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在秦怜瞳身边坐下了，反正这车是学校的，他哪里都能坐。
秦怜瞳咬唇往窗边硬移了移，眼神里含着怨气。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继续主动下去，所以才一气之下离开，但是苏钰凡为什么又要追上来呢。
“开点窗行吗？我有点热。”苏钰凡酝酿了半天才笑着请求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更何况他又没做什么错事，狗腿在秦怜瞳那里也是他一贯的标签。
秦怜瞳冷哼了声，才环胸轻嘲道：“脏死了……”手是纹丝不动的。
第34章
苏钰凡已经习惯了他这副臭脾气, 心里倒没什么波澜。说实话，他的那点郁闷在看到秦怜瞳很难受地吐了之后就消失了。
就是现在，他稍微侧侧脸就依旧能看到秦怜瞳有些苍白的嘴唇, 尽管除此之外对方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肯定是很难受的。
又有些歉疚，觉得是他之前没有及时阻止秦怜瞳上场打球的缘故。
他又不是不知道秦怜瞳是什么样的, 人家压根一直没变过，他也没必要在那里因为一点小事就自我高潮。再怎么说，秦怜瞳作为Omega，甚至不小心怀了他的孩子, 就已经是吃亏了。
于是苏钰凡自我安慰完, 依旧脸色很好地主动站起身来去开窗。秦怜瞳不愿意动，他自食其力嘛。
但是开窗就会不可避免的往对方身上靠，不小心和秦怜瞳身体接触后，苏钰凡反应完美地立刻道歉：“不好意思, 我开一下窗。”他也不是故意的。
当然，他往这里坐就是故意的。但是他不坐这里就打不开话题, 待会得想办法让秦怜瞳去医院检查才行。
这种事情也不能在校医院处理，苏钰凡觉得在秦怜瞳发现自己怀孕这件事的时候, 他在身边成为知情者就已经很危险了。更别说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情况。
这是最好的让秦怜瞳发现怀孕的机会, 否则对方肯定要到肚子大了才能意识到不对劲了。
秦怜瞳撇撇嘴, 倒不再有挑刺的话，偶尔瞟他两眼, 感受到衣角擦过鼻尖, 他又闻到了久违的清新的苹果花的味道。
很快, 随着暖空气从窗户口吹进来, 苹果花的味道很快消失了，而苏钰凡又坐回了座位上。
“你今天……怎么坐校车啊？”苏钰凡撩了撩头发，身体微微前倾转头询问。
而且看着挺急促的样子，他差点还没追上。
听他的问话，秦怜瞳望着窗外，手指扣着兜里已经关机的手机，又被迫想起了上午的坏运气，更别说遇到苏钰凡之后更令人暴躁的经历，抿唇片刻，过了一会儿才不耐烦道：“新鲜。”
反正他是不会说出自己狼狈的时刻的。
况且，秦怜瞳觉得今天自己一系列行为回想起来都很令人无语。尤其在他妥协那么多，但苏钰凡却见了鬼一样要送那个平平无奇的人回去之后。
“噢噢，也是，是挺新奇的。”苏钰凡立刻应和，这也是他第一次坐学校的校车。
依旧是那么不会聊天，秦怜瞳心里吐槽了一句，不过好歹苏钰凡终于开始主动找他了，他心里总算慰藉了一些。他都不知道刚刚在篮球场的时候，苏钰凡是有什么臭毛病，一直当做没看到他一样。
“你又来做什么？你不是要送他回去？”秦怜瞳还是皱着脸没忍住反问一句。
“啊，我、我看你好像身体不舒服。”苏钰凡其实也挺尴尬的。
在他的角度，明明上午还有点生气，为此还挺反常，现在就眼巴巴跟过来了，有一点打脸的感觉。
当然，想想秦怜瞳不是一个人，现在还难受着，都孕吐了。苏钰凡的包容心就完全扩大到无极限了，打脸算什么，这个时候他就心安理得地当舔狗好了。
苏钰凡的态度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直白，和他离开之前的苏钰凡又重合上了，秦怜瞳一直摇摆晃荡的心终于开始安稳下来。
尽管在苏钰凡追上来的时候，他心里就潜意识知道苏钰凡是来追他的，可此刻的肯定依旧让秦怜瞳高兴了些。
但他还有点别扭，因为作为当事人，在他后来看到柳飞羽脚受伤了的时候，便明白应该是他不小心撞的。
打球之间的碰撞一直都很正常，他也不是故意的，但因为对方是柳飞羽，他就是有点心虚。从而提前贷款苏钰凡会因为这个误会他，心里就生气起来。
“他不是也受伤了，你管我做什么。”秦怜瞳极其别扭地又问道，又有点烦躁地开始抠手指。
苏钰凡心想，还能为什么，秦怜瞳不应该为此疑惑啊，他一直不都是秦怜瞳的“舔狗”吗？这点自信还没有。
不过肉麻的话应该都是原主说的，苏钰凡的行径指向鲜明，却没敢真的说过一句他喜欢秦怜瞳之类的，他毕竟不是真舔狗。
“反正……就想来看看你。”这已经是他表达想法的极限了。
秦怜瞳微微鼓脸，有点不好意思了，耳根也开始泛红。苏钰凡来找他，意味着对方是让柳飞羽自己回去的，那结果还是他赢了，说明他更有魅力点。
“其实，他受伤可能是因为我。”秦怜瞳再不想提也还是提了，他不想暗戳戳的隐瞒，不然以后被揭穿他才会无法自处。
苏钰凡会因此对他观感不好吗？觉得他仗势欺人之类的。
“也不能怪你，这都是正常的碰撞，回去我给他报销药费好了。”柳飞羽的伤挺轻的，球员间受伤比这严重的比比皆是，而且秦怜瞳一直都在意着这件事，说明对方其实挺有责任感的。
“那好吧。”秦怜瞳气势软了软，因为他感觉苏钰凡的态度像是，事情是他造成的，所以苏钰凡是在为他事后处理，而不是因为苏钰凡更亲近柳飞羽。
这种偏向又让他心里更稳了些。
但他依旧不满于苏钰凡在篮球场忽视他，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肯定是不正常的，现在的苏钰凡才是正常的，他更不希望以后对方继续这样。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恶心吗？”苏钰凡比较在意这个。
他还摸不准秦怜瞳是开始孕吐，还是只是由于瞬间的剧烈运动引起的。
秦怜瞳摇摇头，他现在就是有点胃酸，倒是不再恶心了。
只是，他本来是打算在靠近他公司的一个公交车站下车的，但现在既然苏钰凡追上来了，他又打消了这个计划，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好，反正看看苏钰凡在哪里下吧。
“那就好。”苏钰凡松了口气，不过也还是要去要医院才行。
“如果我没吐的话，你是不是不会跟上来？你今天存在感小到我差点注意不到，怎么这么反常？”秦怜瞳念着这件事，便润色了一下措辞才问。
只口不提他一直在注意对方。
“啊，没有吧。”苏钰凡勉强笑笑，原来秦怜瞳也能发现他没那么狗腿了？
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情绪挺可笑的，只要孩子还在，他还能一直不理秦怜瞳吗？所以他自己也懒得再提，反正也不重要。
“撒谎。”秦怜瞳瘪瘪嘴，他现在就能感觉到苏钰凡的情绪有点不一样。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要下车了。”秦怜瞳又继续逼他，说着就要站起来。
苏钰凡望着他摇头，双腿拦住出路，不让他出去。还没看医生呢，怎么能走。
秦怜瞳心里憋着气，觉得苏钰凡真是死鸭子嘴硬，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有点生气地用膝盖撞了撞苏钰凡：“我要出去。”不过也没用多大力气。
苏钰凡除了无赖一点还能怎么办，反正就垂着头巍然不动。
秦怜瞳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又气气地坐回去，语气好一点道：“我不习惯你这样，很烦哎。你不是喜欢我吗？有什么不能跟我说呢。”
苏钰凡想，他是稍微有点心动，但是这和秦怜瞳有什么关系，秦怜瞳有什么必要在意啊。
“我真的没什么反常的。”苏钰凡舔舔唇，露齿微微笑道。
秦怜瞳烦地想挠头，苏钰凡根本软硬不吃。他只好又好言好语道：“那么多人追我，你是让我觉得还算顺眼的，我不能知道你的情绪吗？我不希望一个追求者要让我心烦，我心烦了就又想吐了。”
苏钰凡眼里的光芒才变了变，他有点担心秦怜瞳的状况，而且现在的秦怜瞳看起来似乎又相对来说温柔很多了，像是真的想稍微了解他一点一样。
于是他有点没控制住，就诺诺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不知道你消失的那些日子去干什么了。”也没通知他。
说完，苏钰凡就有点后悔了，他没事说这个干嘛。
不过也不会奇怪，秦怜瞳反正分辨不出这是他本人真实的情绪，可能会以为是作为舔狗的原主的合理想法。这样的代替想法，让苏钰凡没那么不自在了。
秦怜瞳嘲讽也好，反正也不是嘲他，顺利get精神胜利法。
但秦怜瞳愣了愣，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心口起伏地有点大，因为这也是他一直郁闷的地方，原来苏钰凡也同时因为这个有情绪吗？
确定苏钰凡对他是喜欢的，秦怜瞳也就稍微克服了一些害羞尴尬的情绪。
“如果你那么希望的话，那以后我去哪都告诉你，不过有时候你不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呢？”秦怜瞳轻轻道，手指不自在地蜷缩着。
他才不会什么都那么主动，但既然苏钰凡不满足于以往的话，他以后就稍微给对方一点甜头好了。
第35章
“啊？”秦怜瞳说完之后, 苏钰凡懵了一会儿。
他一时间没懂秦怜瞳的意思，又或者说是他很吃惊。但是对方的姿态是那么包容，语气也很柔软, 竟然没冷嘲热讽又或者生气。这样的话居然也会从秦怜瞳嘴里说出来吗？好像他们是一对真正的情侣，正在静下心来互相解决问题一般好商好量。
“啊什么？”秦怜瞳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以为他还有什么要控诉的。尽管心里有点古怪地想自己哪有这么多毛病, 苏钰凡不要太过分了，但依旧准备继续倾听。
反正，稍微付出点代价安抚苏钰凡，让其回到从前, 也不是什么赔本买卖。
但实际上, 这样的秦怜瞳就已经让苏钰凡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同时，他的郁气一扫而光，这一次不是因为孩子而不得不不在意。
眼看着秦怜瞳还在等他的回答, 苏钰凡连忙一直点头：“好、好，我明白了, 我以后会的。”说完微不可查地弯弯唇，眼睛晶亮。
这比一大早得到新书小火了的消息更让他高兴一点,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秦怜瞳也缓缓地跟着他点点头, 表情平和, 觉得他们达成共识了，又继续维持稳固的追与被追的关系。
既然苏钰凡想知道他去了哪里的话, 秦怜瞳接下来简短地跟他讲了一下经过, 当然毕竟是秦家的家事, 他也不会让苏钰凡知道太多, 尤其是秦家人之间弯弯绕绕的纠纷，秦怜瞳从不愿意跟其他人倾诉。
他觉得，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抱怨自己的处境。更何况，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讲，他的烦恼都像是一种炫耀。
但是作为掌控全书的苏钰凡，在秦怜瞳稍微提了两嘴之后就立刻联想到了所有事情，心里也更柔软了几分，因为他知道秦怜瞳在老宅里肯定也不好过。
他的日子反而轻轻松松，这样他还有什么该不满的呢。
“那你呢？你在做什么？”秦怜瞳又像体恤民情一般询问苏钰凡的近况，尤其是他很想在对方嘴里听到关于柳飞羽的事情，他们在一起做了什么？
苏钰凡就像小学生写日记一样，絮絮叨叨把每天上中下午都做了什么说了一遍，不过他的生活精彩程度实在太匮乏，基本每天都差不多。只是，每天里都有柳飞羽的存在。
当然，苏钰凡没觉得这是什么禁忌，说的也坦然。
在他眼里，秦怜瞳愿意了解一下他的生活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没觉得对方想知道他有什么其他交际关系。而且，就算他真的和其他人有什么牵扯，其实只要没触犯秦怜瞳的利益，对方也不太会在乎吧？反正之后他依旧会每天跟在秦怜瞳跟前，没什么影响。
“每天都会陪他去打篮球吗？”秦怜瞳挑挑眉，已知的事情终于有机会被他摆在台面上。
“啊，因为你一直不在学校，所以我每天都挺闲的。”苏钰凡感觉秦怜瞳好像对这有点不满，连忙表忠心道，如果秦怜瞳在，那肯定是秦怜瞳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他感觉，现在秦怜瞳蛮在乎自己作为被追求者的权益，不是像以前一样无所谓。
这还算说到了点子上，秦怜瞳就是希望在苏钰凡眼里自己最重要，但是他是容不得一点沙子的。
“以后不可以去，不管我有没有事，我不希望我的追求者和另一个变态走得太近。”秦怜瞳直接道。
放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枷锁后，秦怜瞳终于可以不用装作无所谓了。因为现在他提要求是合理的，因为他在接受苏钰凡的追求。
苏钰凡尽管想辩护一下，柳飞羽是变态一直是秦怜瞳安上去的，但是他也不能确定对方的性取向。
所以，干脆也一股脑答应，反正让秦怜瞳满意就对了。
“好，那我以后不去了。”苏钰凡郑重点头道。
秦怜瞳才觉得满意，当然柳飞羽那边他自己还会想办法处理，不然他也知道苏钰凡是个老好人，他们又依旧是追与被追的关系。就算没有其他长时间陪伴，说不定柳飞羽也会想什么办法，就像今天的受伤一样，那时候苏钰凡还能不管朋友吗？
但只要稳住苏钰凡的喜欢，一切都好解决。
秦怜瞳看着苏钰凡双手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大腿上，偶尔侧头看看他，几乎是他问什么就立刻回答，精神高度集中，又被激发出对他的激情来。就是有点太死板了，根本不会想办法更进一步关系。
于是秦怜瞳伸了个懒腰，随后拍拍苏钰凡的肩膀，恹恹道：“我有点困了，你坐直一点，肩膀让我靠着。”说完就很自然地歪头靠在苏钰凡肩上闭上眼睛。
温热的触感从肩头传至心脏，平稳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苏钰凡又紧张了一点，真的不太敢动，怕吵醒秦怜瞳。
“嗯。”他轻声应。
他记得，好像嗜睡也是孕夫的一个特征，现在也不是秦怜瞳一个人在睡，使命感就更强了点。
甚至在窗外炽热的阳光打进来时，伸出另一侧手掌挡住，不让其刺激到秦怜瞳的眼皮。
前面的司机听了半路，猜测他们是一对刚刚闹别扭的小情侣，笑了笑，问道：“和好了？”
苏钰凡听完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车里没别人，顾及秦怜瞳要睡觉，他特别小声尴尬笑道：“啊，对。”
可能是这一点声音都影响到了秦怜瞳，所以对方砸了咂嘴，又抓住苏钰凡的手臂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安详地闭眼睡觉。
这样的姿势一直维持了半个小时，苏钰凡也没嫌手酸，不过马上就快到一家声誉不错的公立医院了，他不得不轻轻摇醒秦怜瞳：“这么困吗？我们快到了。”
秦怜瞳真正地也的确睡着了十多分钟，醒来迷茫地眨眨眼，看看窗外的景象，又吸收苏钰凡的话。
“到哪儿？我想去公司的，好像超过了，你怎么没叫我？”秦怜瞳糯糯地抱怨。
这样一句话，瞬间就摘脱了他本来就是想跟着苏钰凡的意图。
苏钰凡抿抿唇，照例先道歉：“抱歉，我没想到。不过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得去医院看看才行。”
司机也在前面应和：“小伙子，身体不舒服不要硬捱，没好处的。”显然他这种中年人对此感悟比较深。
这是秦怜瞳没想到的，其实对他来讲，哪怕是逛逛公园都比去什么医院好。但是看着苏钰凡眼底的担心，他也既觉得高兴又觉得无奈。
谁让这人对他这么上心呢。
“其实没什么，我就是早上没怎么吃，所以胃不太舒服，待会吃点东西就好了。”秦怜瞳怕苏钰凡太担心，柔声宽慰道，实际上他的确没什么问题。
刚刚会吐，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气急攻心，看着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觉得恶心。现在苏钰凡跟来了，他自然是心情舒畅。
而且秦怜瞳小时候身体比较孱弱，为了争继承人的位置，他不得不好好锻炼身体，其实身体蛮健康的。
苏钰凡还是毅然决然对司机大叔道：“叔，等会到医院附近的站停一下。‘
“好嘞。”司机也很爽快，他的立场也是要注意身体。特别是年轻人，经常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乱来，实际会埋下很多病根。
苏钰凡此时有苦不能言，特别是看着还以为是吃少了所以胃难受的秦怜瞳，便更觉得被蒙在鼓里的秦怜瞳可怜。
这哪里是什么小问题，明明就是有大问题，唯一知道真相的他必须要负起责任来。
“我们去一趟，胃难受也得看看才行。”苏钰凡只能这样道，态度却很坚决。
秦怜瞳无奈于苏钰凡的坚定，好像苏钰凡在这些方面就尤其担心他，也只能叹一口气，甜蜜又烦恼地任他去了。
到站之后，秦怜瞳想到苏钰凡好像也没吃午饭，于是提议道：“要不然我们先去找一家酒楼吃个饭？这里我记得有两家味道还不错的。”一点也没有把去医院放在心上。
苏钰凡看着秦怜瞳还在活泼地左右张望，心里也无奈。
“不行，先去医院看看，看完了再出来吃好不好？”苏钰凡抓住秦怜瞳手臂，防止他乱跑，一边哄着。
秦怜瞳看着苏钰凡抓的很紧的手，眨了眨眼，才想起自己想让苏钰凡掌握点主动权的决定，在对方这么强硬的时刻，他勉强听一下好了，毕竟前面两个月他已经感受到了只给棒子不给糖的坏处。
两人走进医院挂号，秦怜瞳很轻松地跟在苏钰凡身后，全都听他指挥。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苏钰凡特别想挂产科的号，但是他又没什么理由帮秦怜瞳挂号，又陷入纠结之中。
还是秦怜瞳看他犹犹豫豫，主动去挂了消化内科的门诊，一脸无辜地拉着苏钰凡去排队。
苏钰凡觉得不行，人都进医院了，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在等待时，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们略显焦急。突然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夫在对象的搀扶下不知从哪个诊室出来，于是急中生智问道：“他们是做什么检查？”
秦怜瞳也不是学医的，只是平常回道：“应该去的产科吧？那不是孕夫吗？”
苏钰凡酝酿了会，蹙着眉头憋道：“我还挺好奇的，你说我们能不能去试试看里面是怎么回事？”
秦怜瞳平常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打量了苏钰凡一会儿，不知自己该不该讲：“你……也想生吗？”
第36章
遭受这样的误解, 苏钰凡如临雷劈，同时，他张了张嘴都没底气再想办法让秦怜瞳如他所愿的去产科检查了。
反正秦怜瞳死也不会往哪个方面想, 只得无力地辩解：“我……没有。”
秦怜瞳却并没有特别相信他的话，依旧心有余悸地看了他好几眼，废了好大力气才终于忍下来自己的疑问。
难不成苏钰凡竟是……下位吗？
尽管现在他俩的情况来说这些还是太早了, 而且秦怜瞳也没想过也发生什么实质的关系，但是他心里到底打了个预防针，开始反思。
如果苏钰凡有这种偏向的话，那肯定是更喜欢强势霸道的Alpha, 那他平时是不是得时常注意维持形象, 才不会让苏钰凡对他的喜欢打折？
想到这里，他又稍微坐的直了点，双腿也稍微岔开了点，这样的坐姿显得更加霸气好像。
两人诡异地相对无言了一会儿, 苏钰凡憋半天才又替自己解释道：“我真没有……我挺正常的。”
秦怜瞳扬起下巴敷衍地点了点头：“哦，知道。”gay无论偏向于什么体位都是正常的, 这点发展他不应该这么吃惊。
而且平时苏钰凡也挺不像那些大男子主义的Alpha，其实早就昭示了是吧。但是秦怜瞳想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完全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眼里, 苏钰凡应该一直是gay中的一号才是。
其实如果不谈腺体标记的话, 他上位也不是……不行。
不过苏钰凡很快就被解了围，叫号叫到秦怜瞳了, 两人于是都短暂地忘记了这件事。
苏钰凡无比笃定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胃的问题, 所以其实压根就没有担心, 他只是在惆怅哪怕是到了医院他还是没办法让秦怜瞳发现事情真相。
本来医生就只让秦怜瞳进去, 但苏钰凡就想去见证一下，于是也抓着秦怜瞳的手臂跟在他一旁，打算进去。
“抱歉，患者一个人去和医师面谈就好。”护士在门外拦住了苏钰凡。
“没关系，其实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进去就行。”秦怜瞳现在感觉苏钰凡或许是有点贤妻良母的倾向，于是处处都想要自己表现出成熟男人的勇敢，安抚一般撇开苏钰凡的手臂。
况且本来就没什么事，顶多开一个胃药。
“不行，我是家属，也不能进去听医生怎么讲吗？”情急之下，苏钰凡不受控制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把秦怜瞳和护士都惊到了。
前者是吃惊于家属这个词汇，实在没想到那样胆小的苏钰凡居然有勇气宣告主权。尽管这不是事实，但是秦怜瞳也没有打断他。后者则是怀疑自己来的部门应该就是消化科吧，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严重的病，也不是患癌症治疗。
不过最终，苏钰凡还是陪着一起进了诊室。
医师是一名中年男性，一打眼分不出性别，可能是beta。
秦怜瞳在他面前坐下，而苏钰凡则一脸认真的站在一旁。
秦怜瞳简短地说了一下情况，其实饮食不规律对他来说的确是家常便饭，所以胃不舒服也不是一次两次，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郑重地来医院检查，由于苏钰凡的坚持。
医生确认了情况没那么严重，但也还是开单子建议道：“可以去做一下胃镜，出结果后再来找我开药。”毕竟这种情况来看门诊的也不多，为了保险起见做一下检查也是可以的。
做完胃镜又耗费了一些时间，不过做的是无痛胃镜，秦怜瞳倒也没有不舒服。
检查结果当天就出来了，苏钰凡想，肯定是没什么毛病的，他刚刚酝酿了一堆话。例如，既然胃部没问题，那恶心想吐肯定是出于别的原因。他只希望秦怜瞳自己能意识到那一晚的存在，那说不定就会开始怀疑。
可检查结果却让他目瞪口呆了，秦怜瞳居然真的有慢性胃炎。
慢性胃炎是由于生活饮食习惯不规律引起的，不能用药物根治，只能通过生活饮食调理以及药物的治疗在临床治愈。
得知结果的秦怜瞳其实没什么反应：“说了没什么问题，我偶尔会胃痛恶心，都是常事。”像这种慢性小毛病是人都或多或少有一点，不算什么。
但苏钰凡反应却有点大，他原以为秦怜瞳的不舒服只是怀孕的反应，没曾想居然真的是因为身体出了毛病，这样反而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同时也说明，秦怜瞳自己的感觉没错，真的是胃部的毛病。现在秦怜瞳依旧没有冒出怀孕的特征，其实也才两个月左右而已，有些孕夫甚至没孕吐反应，是他太紧张了。
苏钰凡在塑造秦怜瞳的时候，的确写他是事业型Omega，所以饮食不规律是常事。或许也曾就着这个特点写过胃病什么的，但那都是为了攻受之间的进展，他没有太放在心上，现在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先去找医生开药，以后要按时吃饭，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苏钰凡比秦怜瞳本人还重视，他当然会觉得有很大程度是自己的责任。
说完，他又拿着结果领着秦怜瞳去诊室回馈。
这种时候，秦怜瞳就很难想到苏钰凡是下位者，因为每次这种情况下，苏钰凡都挺硬气的，让人挺有被呵护的感觉。
医生给秦怜瞳开了药，又嘱咐了些什么，两人才离开医院。
“喂，怎么脸色比我还难看？这么担心？”出了医院，看着苏钰凡拿着药似乎在思考什么，秦怜瞳杵了杵他的肩膀，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
“没有，反正你好好吃饭，你不是说偶尔也会听听我的要求吗？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苏钰凡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才又道。
想到了什么，苏钰凡又连忙上网搜了一下孕夫是不是可以吃胃药，在确定医生给秦怜瞳开的品类孕夫是可以食用，只是要注意剂量之后，苏钰凡又朝秦怜瞳嘱咐了几遍。
既然知道秦怜瞳是真的因为饮食而胃痛，苏钰凡也不像一开始那样认为秦怜瞳说去吃东西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行径，而是主动提出希望和秦怜瞳一起吃饭。
做完胃镜两个小时后才可以进食，所以两人又稍微散了散步才去了一家秦怜瞳平时喜欢的酒楼，点的东西也都是清淡的。
秦怜瞳隐隐发现，自打从医院出来了后，苏钰凡就主动不少了，全都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于是他又意识到，原来像苦肉计这种对苏钰凡这种蜗牛来说是最有用的。
反之，他越嚣张，苏钰凡似乎就越收敛。
这样下来，天色又已经渐渐晚了，又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因为确定以后苏钰凡的时间也大多会属于他，秦怜瞳没了急迫感，也不觉得不舍。
他本来还想去公司，但苏钰凡却忤逆他的意思：“今天去了一趟医院，已经很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也不顾他的不满就打车陪着他坐到了别墅大门处。
这也不知道是苏钰凡第几次送他回家了，尽管每次要么就是开他的车，要么就是打车，听上去不太浪漫。不过这对秦怜瞳来说，就是回让人悸动的举动。
没有谁能保证一辈子送他回家，但苏钰凡或许可以。苏钰凡很平凡，但是对方矛盾的平淡与热情，始终如一的炙热感情，却又让他不平凡。
或许是受氛围影响，秦怜瞳脑子一热邀请道：“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苏钰凡从没进过他的家门。
但是刚说完，秦怜瞳又有点后悔，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而且对独居的秦怜瞳来说，家里一直是独属于他的私人空间。
但显然苏钰凡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让他难办，苏钰凡自己都觉得秦怜瞳用不着为了维持他继续献殷勤而付出太多，暂时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会如秦怜瞳所愿。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苏钰凡摇摇头，他也知道原书中除了主角攻，没有几个人去过秦怜瞳家，他也没觉得自己适合去。
当然，他现在不会继续幼稚地因此而不满或者什么。说到底，是他把秦怜瞳变成这样的。
“不过，回去按时吃药后，要告诉我，我会好奇这个。这应该不难吧，小少爷？”苏钰凡又温吞地浅笑着补了句。
“啊……我、我知道了。”秦怜瞳心中难以言喻地被拒绝的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忐忑澎湃的心情。悄悄瞟了对方几眼，苏钰凡果然开始对他表达自己了。
秦怜瞳不好意思地在大门处踱了几步，才抬头挥手道：“那我先进去了？再见。”
苏钰凡站着也同样望着他挥了挥手，点头答应。
秦怜瞳走了几步，又转身往后瞧了一眼，却看苏钰凡依旧站在原地瞧着他的方向，就知道苏钰凡可能会等他完全消失才会离开了。
这据说一直都是Alpha对Omega的礼仪。
秦怜瞳转身浅浅地勾了勾唇角，才揣着药心情很好地缓缓地走回家去。
第37章
在秦怜瞳消失好几天, 又突然在苏钰凡面前出现后，他们的关系又回归了正轨。至少在柳飞羽眼里，秦怜瞳的出现又击败了他所有的努力。
柳飞羽的伤的确不严重, 不过那晚苏钰凡还是在回来路过药店的时候买了药。一方面原因是柳飞羽是他朋友，另一方面原因是这到底是秦怜引起的。
柳飞羽本来还挺开心，在苏钰凡替秦怜瞳道歉后, 聪慧如他就明白了什么，也开心不起来了。
他和苏钰凡之间的壁垒又恢复从前，始终超不过舍友的关系。
虽然早已入秋，但变季的报告却是一夜之间, 气温骤降, 甚至时不时下起小雨。
于是篮球队不得不借室内篮球场练球，步骤麻烦很多。同时，这也给了苏钰凡理由不再继续陪着柳飞羽练球。
体育部部长后来又邀请了秦怜瞳几次，好巧不巧苏钰凡都在场, 所以甚至不用秦怜瞳开口拒绝，苏钰凡就会先急忙替他拒绝。在众人眼里, 秦怜瞳似乎也给了这个小跟班一些权力，从他默认苏钰凡替他主张的行为来看。
其实秦怜瞳还不仅如此, 他开始关注苏钰凡了。
上次咖啡厅事件是他们关系发生些微变化的导火索，在视频在网上流传了一天的时间后, 不是莫淼先因为害怕丢脸而想办法把视频删掉, 因为他还没有那么大本事，所以也在焦头烂额。
而是秦怜瞳先顺从自己烦躁的心情, 联系了一些人脉, 把视频从网上删掉的。干净的像是没有发生过, 连当事人的资料都完全查不出来, 所以后续对苏钰凡的影响倒不是很大。
不然，说不定他还有机会成为一个网红什么的，当然这不是苏钰凡想要的。
很多网红经纪公司包括苏钰凡所在的公司，都一直在动脑筋怎么才能找到视频上的主角，能炒cp是最好的。
苏钰凡的经纪人深河还在群里提了几次，希望在其他经纪公司之前挖到视频男主的资料。
由此可见，苏钰凡完全是个地地道道的糊逼，他的经纪人都没认出他来。
不过想来也很正常，因为当时深河签下苏钰凡这批人时就是广撒网，签约也就是邮寄的合同，无非是看了身份证信息而已，所以照片和视频的确不一定很像，一时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每次提的时候苏钰凡都有点心惊胆战，就害怕深河突然想起来，然后让他做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毕竟他还签了卖身契来着，短时间合同还不会到期。
就比如这次，深河又抽出点空在他们群里发言了，其他糊b主播也很空闲，陪他唠的热火朝天，其中就包括祁阳。
深河：“最近你们之间没有一个发展起来的，都花时间在做什么？”
“平台限流太严重了，不过我这个月也有个小爆的视频，可惜后续流量不给力。”一名颜值主播讲。
深河：“哦哦，你还算好的，我回头跟公司说说，能不能倾斜点资源，最近挺流行你这种长相。”
他又道：“其他人呢？祁阳最近怎么也不太行了。”说罢了一下游戏主播祁阳。
祁阳在他们这个菜鸡群里完全是大哥一样的人物，就算是低迷期都比他们好得多，粉丝也几十万了，虽然最近的数据有点配不上这个粉丝量。
“别说了，上次那个全网流传的视频不仅没给我带来流量，连我的榜一都给带走了。他虽然最近还在时不时给我撑场面，但是他哥好像扣了他的零花钱，阵仗都撑不起来。”
甚至，每次跟和他同量级的主播连麦pk，他都完全比不过，说到底还是粉丝太穷了。
所以他最近都不敢去他升上去的几十万粉的小群里说话，觉得太虚了，只敢在这里称大哥。
“说起那个视频，人和人真是不一样，人家一个视频就爆了，完全是老天追着喂饭吃，可惜找不到视频的男主。”深河感叹道。
现在全网都找不到视频了，但是人们都还没忘记，要是这个时候能把当事人挖来他们公司，绝对会培养一个大主播的账号。
“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学生长得也很好看，但凡换成我们刘哥，估计就火不起来了。”一人打趣地回答道，他嘴里的刘哥则是一个吃播，很接地气。
祁阳想想也很不甘，他在视频里就露了个脸，而且立场似乎也不吃香，不然一夜爆火的就是他了。
“对了，你这几周直播的不太勤快啊雨帆。”深河脑子里也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苏钰凡，这家伙的账号一直都是一副死样子，亏他之前还以为会起来呢。
果然做什么学习博主还是不行。
被了，苏钰凡才回了句：“以后会注意的。”一看就唯唯诺诺，很软弱的样子。
他在群里发言不多，头衔还是潜水的标志，也从未线下和其他主播见面过，所以其实很神秘，不过也没多少人愿意理他，尤其是他的账号一直都是一两万粉丝没变过，比很多人数据都差。
祁阳看他说话，又想起之前被他拒绝的经历，心想当时他们都以为雨帆要起来了，所以雨帆在他面前也那么倨傲，现在不还是这幅样子。
“上次说过要一起pk的，也不能一直拒绝我吧。”祁阳主动挑事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雨帆面前他还是不用怕的，况且他最近也不知道该整什么活，干脆虐菜好了，说不准反而有点流量。他是不太敢和其他游戏主播pk了，人家粉丝都太给力了。
苏钰凡不痛不痒地回：“抱歉，我最近没空。”事实上也是，他的新书爆了，所以他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码字。
尽管写网文上限来说不一定比得过做主播，但是现在的成绩他也满意了，这一个月说不准能有六位数，而且这个职业也让他比较自在。
“又在写什么小说？能赚钱吗？”祁阳回想半天才轻嘲了一句。
他直播两小时，粉丝送的礼物就有好几万，是很多小主播的几十上百倍。雨帆这个体量的账号，一场直播能有一百块都是烧高香了。
苏钰凡懒得回他，但是深河却破天荒道：“那你们俩就pk一场好了，雨帆你多花点精力在直播上，我印象里你应该也长得不错。等有点流量后就露脸，这次刚好让祁阳给你带点流量。”
祁阳不觉得雨帆真能火，毕竟对方性子太让人憋屈了，于是没有被利用的感觉，只是开始想着该怎么整苏钰凡。
深河是苏钰凡的经纪人，虽然不是说他让苏钰凡做什么都可以，但像这种直播上的要求苏钰凡也是不好拒绝的。
“那好吧，你定好时间告诉我就好。”苏钰凡只得对祁阳道。
他当然知道祁阳肯定会和他比竞技游戏，又或者其他什么比人气的小游戏，反正他肯定会输得很惨。
不过苏钰凡没什么感觉，这并不会伤他的自尊或怎么样，唯一的不好就是浪费了他在人间的两小时。
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对方定在下周六，刚好是流量比较大的时候。苏钰凡也没做什么准备，只是照常按自己的步调生活。
柳飞羽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因为他一直就知道苏钰凡的直播账号，而且祁阳甚至提前预热，来苏钰凡的评论区签了个到。
柳飞羽并不记得祁阳这个游戏主播就是当天在咖啡馆的导火索，毕竟只是一面之缘。
他想，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甚至柳飞羽还偷偷地想，他为了苏钰凡愿意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花他的积蓄，就只希望苏钰凡能赢。
当然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没有告诉苏钰凡，也存着希望对方能感动的目的。
他希望苏钰凡能知道，他是最接近对方生活圈子的人，而且也愿意付出。
而现实生屿汐独家。活中，苏钰凡却依然在追逐秦家的少爷，每一次上课他们都会坐在一起，甚至只要是秦怜瞳在学校的时光里，苏钰凡都肯定就在他身边。
比起以前苏钰凡跟在四个人的身后，现在柳飞羽有时候甚至只看到两人并排的身影，而秦怜瞳周身的气息也没有太多锋芒，似乎心情挺好的样子。
只是他每一次他经过时会锐利地看他一眼，随后又觉得很没有威胁一般侧过头去。
柳飞羽不相信这是秦怜瞳看到了苏钰凡的付出，所以也同时想付出。他觉得秦怜瞳的占有欲太强，所以才会在自己的跟班身边出现其他人时而进入警戒状态。现在的秦怜瞳会对苏钰凡宽容完全是控制欲在作祟，其实只是为了表现给他看而已。
他不希望苏钰凡被这种假象蒙蔽，所以心里没停止过思索，他还不认输。
直到秦怜瞳找人将他叫进了一个办公室，天然高傲的少爷哪怕是坐在沙发上也给他居高临下的错觉，桌子上摆了一沓文件。
“要坐吗？或者你站着也行，我要说的事情很快。”秦怜瞳拿起桌上的文件递到柳飞羽手里。
秦怜瞳对他既不亲昵，却也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可能是觉得他并不构成威胁，但也想解决掉。
柳飞羽手上拿着资料，却并没有打开看，但只是看第一张的封面，他就知道了这是关于申请国外本科的一些资料。
“我知道你的学费是借的助学贷款，也知道你想研究生时期出国留学，对吗？”秦怜瞳双腿交叠，很自信地娓娓道来。
柳飞羽站着没说话，但是秦怜瞳说得对，这样的想法一直存在他心里。
“现在用不着这么麻烦，你现在还是大一，完全可以申请国外知名大学的本科。费用及其他相关问题我都会帮你解决，你只要好好准备这学期的期末就行，只要你拥有一个好的书面成绩，你就可以完成你的梦想了。”秦怜瞳的语气并不具有引诱性，只是平静地在叙述一件事，而且这种事情对他来讲是触手可及的东西。
但是柳飞羽却知道，只要他答应了，他就可以少奋斗好几年，迅速进入下一个成长阶段，甚至可以很快出人头地。
而这样的诱惑底下，肯定是有条件的。
果然秦怜瞳也是开门见山的人：“虽然你不怎么样，不值得我费心。但是我有洁癖，不喜欢随便什么苍蝇蚊子在我的东西身边转。只要你出国，离我们远点，其他什么都不用你担心。”
柳飞羽手指攥得很紧，很讽刺的是，秦怜瞳拥有的无法用数量衡量的、可以随意施舍的东西，是所有普通人梦寐以求的。
“还在犹豫？这对一个理智的人来说应该很好选择。”秦怜瞳蹙了蹙眉，盯着柳飞羽道，看来他低估了柳飞羽的妄想。
“抱歉，我不需要。而且，其实你可以选择打压我，没必要对我施以恩惠。”柳飞羽深吸一口气，将东西又放回桌上，直视着秦怜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敢直面秦怜瞳了，他想，这绝对是他最疯狂、意志力最坚定的一次。
秦怜瞳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之所以选择善了，是因为知道苏钰凡心意的他没有那么生气了，又介于柳飞羽对苏钰凡来说好歹是朋友，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很难看。
不过柳飞羽的拒绝，是他没想到的。
“没关系，你后悔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不然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秦怜瞳挑挑眉，从沙发上起来，率先出了办公室。
而柳飞羽在他身后出了办公室后，走向了相反的一条路。
第38章
直到回到宿舍柳飞羽脚步还是虚浮的, 他简直不敢回想他刚刚拒绝了什么。但是看到苏钰凡伏案写着什么的背影，他的态度又坚定了一些，心境也更加平稳。
他一直为苏钰凡在秦怜瞳那里所受的待遇而感到不平, 现在怎么可以因为一些诱惑就违背自己的心呢。
走到苏钰凡身边敲了两眼，发现依旧是秦怜瞳的作业，毕竟那堂课他也在上, 实在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一切果然又回到了从前，而且看起来苏钰凡依旧没有丝毫怨言，甚至还心情轻松地哼着小曲，直到柳飞羽的阴影出现在了他身后, 他才发现柳飞羽回来了。
苏钰凡摘掉耳机, 打了个招呼：“回来了？”说罢又低头一边写作业，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是不知道刚刚柳飞羽经历了什么，而且也没想过秦怜瞳会亲自做这种事情。
柳飞羽轻轻嗯了声，放下书包, 心情说不上来。
不过他突然走近没头没脑地问道：“你说我出国留学怎么样？”
这听起来是挺重要的讨论，于是苏钰凡暂且放下了手头的作业, 认真想了想道：“我感觉挺好的，如果你想的话。”
毕竟维大在国内也不是top级别的学校, 如果柳飞羽能申请到国外的知名大学，那自然是更好。而且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 留在维大也很难拥有更多资源, 和其他那些富家少爷是比不了的。
“你平时成绩也很好，难道就没想过吗？”柳飞羽追问了一句, 他想试图让苏钰凡和他在同一条道路上。
出国留学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很费钱, 但是这也不是不能想办法, 可以在学校贷款, 再自己存一部分，虽然要背上债务，但是完全是值得的。
最近的期中考试中，苏钰凡的专业课成绩基本都在95+，还有几门满分，比他都不差，难道就没有过更深的打算吗？
“嗯？”苏钰凡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才又摇摇头。
他并不爱奋斗，也没想过在学业上深造，甚至现在学习比较勤奋都只是为了拿奖学金而已。如果没有孩子的话，他大学四年可能会浪过去，然后重回前世的步骤做个闲散懒人。
现在有了孩子，他大体来说的规划也是没变的，只是以后会为了养娃而勤奋一点而已。
“为什么呢？如果你也有这个打算的话，以后说不准我们还能一起出国，有个照应呢？”柳飞羽有点丧气。
“我对学习不感兴趣，不过我支持你哦，我相信你可以的。”苏钰凡微笑着鼓舞他道。
“你有什么具体打算吗？以后是不是就只有我一个人住宿舍了？”苏钰凡又问道，挺好奇的。
原本另外两个舍友已经很久没回过宿舍了，苏钰凡都自动当他们不打算在宿舍住了。
柳飞羽抿抿唇，才又勉强笑着摇头：“暂时还没有，都是说不准的事，我怕你自己一个人住会孤独啊。”
“不过今天天气挺好的，你陪我去打篮球吗？”他又随口问道。
苏钰凡没有立刻回答，本来他是可以的，但是脑子里很快闪过秦怜瞳的警告，便只好摇头拒绝。
“算了，我还要写作业。”苏钰凡指了指桌上的一沓作业本，有一点点心虚。
因为柳飞羽也根本没表示过对他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所以他这样就显得有点奇怪。不过幸好柳飞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只觉得他懒得去罢了。
再一次被拒绝的柳飞羽其实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如果真的一直这样下去，他根本永远无法靠近苏钰凡。
于是他有些冲动地问：“为什么？是秦怜瞳不希望你太亲近我吗？”
这就是他内心所想，毕竟不久前他才从秦怜瞳那里过来，他知道秦怜瞳因为自私的占有欲，对这个小跟班也并不是无所谓的态度了。
苏钰凡都被吓了一跳，主要是他觉得柳飞羽怎么猜的这么准，难不成柳飞羽感受到秦怜瞳对他的不待见了？其实平时他们也很少碰面啊。
为了维护舍友关系，苏钰凡连忙否认道：“没有，就是我挺累的不想出门。”他不希望柳飞羽和秦怜瞳真的有什么意见，不然他夹在中间很难做人。
而且两人也不是经常会相处的关系，没必要让各自印象越来越差。尽管秦怜瞳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的确是倨傲的，不论是柳飞羽还是他。但这个事实他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让柳飞羽知道。
可看着苏钰凡一开始慌乱的神色，柳飞羽就已经猜到了，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才对。
苏钰凡喜欢秦怜瞳，自然对其百依百顺，他不满有什么用，他早就该知道。
于是他尽力控制住了情绪：“我就随口问问，既然你不陪我，那我就自己去了？”说罢，装作很开朗地去换衣服出门。
等他走了，苏钰凡才松了口气，他莫名感觉自己很危险呢。
而从晚上开始，两人的拉锯战似乎又一次开始了。
在柳飞羽九点左右回宿舍之后，却发现宿舍空无一人，他心里非常疑惑。他对苏钰凡很了解，知道这个人就是个地道的宅男。无非是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这么晚了不可能去其他地方的。
于是他只好立刻给苏钰凡打电话，而与此同时，苏钰凡刚洗完澡，出宿舍不久，心情挺忐忑的。
谁知道这两晚秦怜瞳说因为有早八的课，要是从家里来学校的话要起得很早，所以他就住两天学校。
苏钰凡听到这种鬼话就在心里吐槽，其实秦大少迟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完全不像是为了上课而做出这种牺牲的人。
不过不知道秦怜瞳在想什么的他也完全不敢反驳，只是更离谱的是，秦怜瞳来宿舍嫌弃阿姨每天的清洁搞得不够干净，大晚上让他去扫卫生。
对于此，苏钰凡只想对天比个中指，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秦怜瞳的豪华宿舍还有阿姨每天专门清理，而他们这些普通人每周值日都是自己来，这就算了，秦怜瞳还嫌不够干净？
但苏钰凡也就内心想想，毕竟秦怜瞳极其洁癖，也不是不可以理解。而且怀着孕的秦怜瞳说到底不如一个人时抵抗力强，尽管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明显特征。
无论如何，苏钰凡还是很认命地刚洗完澡就去B栋给人做大扫除。
为什么要事先洗澡呢？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洗的话，秦怜瞳也会把他当成垃圾不允许他进宿舍。
只好回去的时候再洗一次咯。
接到了柳飞羽的电话，对面似乎有点着急地问：“你在哪啊？”估计是担心他。
苏钰凡走在B栋的走廊里，还不敢大声说话，毕竟到处贴着肃静的条子，只好轻轻道：“秦怜瞳让我去他宿舍做一下清洁，我没事。”
柳飞羽心里沉了下来，他察觉到这是秦怜瞳针对他不答应出国的行动。
而且这个点去做什么清洁，是不是太欺负人了？秦怜瞳真的把苏钰凡当成他的狗吗？
他的不忿简直摆在脸上，声音也大了点：“现在九点了，他是不是有点过分？”
苏钰凡真的很害怕舍友为自己抱不平，因为他根本也不冤，其实还是自己惹出来的因果。
“没事，你先休息吧，我要是回来晚了我会小声点。”
“要不要我来帮你，两个人快一点？”柳飞羽蹙眉道。
苏钰凡心里大呼不行，秦怜瞳能让他进宿舍已经恐怕是无奈之举了，再加上柳飞羽，秦怜瞳估计白眼能翻到天上去，他们两个不比垃圾干净。
但是苏钰凡不敢让柳飞羽知道秦怜瞳嫌弃他，于是只好客气地拒绝：“不用了，你打了一天的球估计挺累的，还是早点洗漱休息，我先挂了，马上到了。”
柳飞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急忙补充了一句：“那你快点回来，我给你留门。”
苏钰凡嗯了两声，才关掉手机坐上电梯。
这里住的人他都不太熟，不过想来就知道都是出身于首都地位比较高的家庭。就是楼管部的Omega们查寝也更喜欢来B栋查寝，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桃花运。
但是苏钰凡走进这里，特别看到很多宿舍门口的装修都格外豪华，就觉得他与这里格格不入。他太寒酸了，也迎来一些打量的目光，毕竟苏钰凡丝毫不在意一般地表现出很露怯的气质。
每一间宿舍里面都是一件套房，面积也很大，所以一层根本只有几间宿舍，其实蛮安静的。
很快到了秦怜瞳的宿舍门口，苏钰凡敲了敲门，心里还蛮紧张的。
秦怜瞳不经常来学校的宿舍住，但这里依旧是他的私人空间，很私密的，所以苏钰凡对于自己的踏入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很快，里面传来慢悠悠地脚步声，随后吱呀一声门开了，苏钰凡看到脸色平静的穿着贴肤的丝绸睡衣的秦怜瞳，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不是他要乱看，但是对方那一大片胸膛出裸露的肌肤实在晶莹剔透，像玉石一般，一看就感觉温温凉凉的。
苏钰凡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还特意穿了双新的拖鞋，不过和秦怜瞳的对比还是很强烈。
“进来吧。”秦怜瞳微微勾唇道，随后关上了门，随意在沙发上坐下，托着腮看着苏钰凡。
苏钰凡在鞋柜旁找了双拖鞋换上，有点局促，身体挺僵硬的。他看着被擦拭的能反光的地板，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有什么来的必要，他真的能让秦怜瞳满意吗？
第39章
“这, 清扫工具在哪里？”苏钰凡作为一个客人，站在原地简直手足无措，都不敢多挪动两步, 只是犹豫地走到秦怜瞳跟前，微微弯腰好奇问道。
秦怜瞳看了近在咫尺的他两眼，才想起自己是找了个什么借口, 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噢，在卫生间，你自己拿。”
苏钰凡才点点头，往周围望了望, 看到一个门猜测是卫生间的门, 大步走过去轻轻打开了门。
其实他心里也没想好拿起拖把要从哪里开始拖，毕竟他估计是有点糙，甚至觉得已经干净到不像话了。不过就先随便从一个角落开始吧，要是秦怜瞳不满意再说。
只是他刚摸到卫生间的灯的开关, 一打开，却看到房间内简洁的装饰, 还有一张大床，甚至若有若无从鼻尖飘过什么淡淡的香气, 床边的衣柜打开，里面还挂着一些秦怜瞳的衣物。
他瞬间就知道了这是秦怜瞳的卧室, 味道之所以很淡是因为秦怜瞳到底很少来宿舍睡。
苏钰凡立刻闭眼转身又轻轻关上了门, 对上秦怜瞳打量的视线，他已经尴尬到不行, 特别卑微地干笑道：“不好意思, 走错了。”
说罢, 才又走到另一个方位的门, 这次倒是没搞错，苏钰凡很顺利地找到了拖把等清洁用具。
他在洗手间洗了好几遍拖把，流水声哗哗响，在这沉静的夜里尤其有存在感。
拧干水后，他才拿着拖把出来拖地，从门边往里拖。
除了让本就光洁的地面变得更加反光之外，他的清洁似乎不起什么作用，苏钰凡自己都做的很没有成就感，但是坐在沙发上的秦怜瞳却毫无察觉。
苏钰凡想，可能在秦怜瞳眼里，地上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吧，譬如看不到的灰尘之类。
拖到了秦怜瞳脚下，苏钰凡不拖也不好，便只能示意秦怜瞳抬起脚来。
“我……拖一下这里。”苏钰凡看着他请求道。
秦怜瞳才扔下手机，沉吟地看了看脚下一圈，才慢吞吞指道：“这里好像有什么粘住了，用拖把拖不干净。”说罢，抬眼好整以暇地望着苏钰凡。
苏钰凡本来过来就是穿的睡衣，短袖+半截裤，挺宽松的，只想着赶紧整完回去，听到秦怜瞳的话愣了愣，这意思是？
他慢半拍一般点了点头，又思索着回洗手间找其他工具，最后找到一沓子毛巾，都还没拆包装，估计也都是一次性使用的，应该是平时阿姨用来擦窗户之类的。
他任劳任怨地抽出一条，放在清水里泡了泡，才伸手拧到半干，又垂头快速跑到秦怜瞳身边。
准确来说是脚下，因为他想了想，觉得秦怜瞳的意思是让他擦地。
这不是什么难事，苏钰凡双膝弯曲蹲着，将毛巾展开，开始擦拭秦怜瞳脚下那块地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有近视的趋势，因为他根本看不到哪里有脏东西，只是似有似无地看到一个黑点。不过他觉得更大的可能是，这就是地板本身的材质。
但秦怜瞳说有，他也不能反驳，只是在擦了十多下无果后，才有些抱歉地抬眼看着秦怜瞳：“这里“山”“与”“三”“ク”。好像，擦不干净。”
秦怜瞳心思根本没在地板上，不过他觉得房间里的男仆忙忙碌碌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温馨。他草率地看了眼地板，轻飘飘地揭了过去：“噢噢，这里可能是我看错了。”
说罢，又把双腿微微抬起来，示意道：“我刚才踩过的地方也擦一下。”
苏钰凡心里吐槽，如果那里真的脏，那就应该连带鞋子也脱下来洗一洗，不然根本没用。但是，众所周知，他就只是心里活动稍微多一点而已，是不可能提出质疑的。
于是苏钰凡又蹲过去了一点点，不厌其烦地擦地。
而秦怜瞳的小腿就抬在他耳边，他稍微侧侧脸就能不小心碰到。对方穿着真丝睡袍，虽然睡袍挺长的，但是丝绸毕竟不粘皮肤，所以很容易就会滑下去。
而对方那一双形状优美的小腿都在睡袍之外，光是近距离看两眼都像是能嗅到□□的味道一样，被信息素浸透进肌肤里的味道，往下是一片令人遐想的阴影。
苏钰凡有胆子想，但是表面上可不敢露出蛛丝马迹，甚至都控制的很好的没有转头，不然他担心秦怜瞳一脚把他脑袋踹掉了。
尽管不久前的秦怜瞳很不经意地关心起了他这个小跟班的想法，甚至对于他提出的某些小要求也没有多话，但是这并不证明他们的关系有什么不一样，本质是根本没变的！
尽管苏钰凡很小心地控制了自己没碰到秦怜瞳，甚至快要擦好了地准备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秦怜瞳自己似乎是抬脚抬累了，于是没控制住垂了下来，刚好落在苏钰凡的肩上。
这下苏钰凡完全能感觉到耳垂擦过温热肌肤的触感，但是他反应很快，即刻就挪开了，还滴水不漏地道歉：“抱歉，我动作有点慢。”
秦怜瞳盯了他两秒，似乎也没理由发作，懒懒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道：“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真不是故意的，苏钰凡内心里保证，不过秦怜瞳也就这么说一嘴，对他没有实质性的影响，于是苏钰凡也就当做他没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擦地。
而秦怜瞳也走到了电脑桌面前，认真捣鼓了大半天似乎在买什么游戏，又开始玩了起来。
苏钰凡余光不小心瞥到了，发现是这个世界里很出名的一个竞技游戏，几乎男女老少都在玩，很多游戏主播也是靠直播玩这个游戏涨粉。
不过他是个游戏黑洞，原主就算打游戏，应该也就是个普通玩家，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在快擦完地后，苏钰凡一脸解放地道：“等会我把东西放回原地后就走啦？”语气还带着轻松的意味。
虽然也不见得清理了什么东西，但累是实打实的。
而秦怜瞳正打着游戏，看上去还挺严肃的样子，手上动作也蛮炫酷的，一点都不像个新手玩家。
实际上是不是新人，苏钰凡也说不太清楚，毕竟这些主要情节之外的技能，都是世界自然发展的，但是在他的设定中，秦怜瞳几乎可以算得上天才，所以玩得好也无可厚非？
“把窗户也擦了。”秦怜瞳分出点精力看了眼表，还不到十点钟，于是又命令道。
苏钰凡脸垮了下来，他感觉窗户是否一尘不染和休息没关系吧？他也无奈地看了眼手表，又只好开始劳作。
这一个套房足足有好几个窗户，估计得费一番功夫，而客厅里秦怜瞳打游戏的声音一直传来。
长时间没说话，苏钰凡也闷得很，于是嘴欠地问了句：“你也喜欢玩这个游戏吗？”
他怎么平时没见到过呢。
但刚问完苏钰凡又暗骂了自己一句，他也不是时时刻刻和秦怜瞳在一起，人家在家里玩游戏他上哪里知道去。
可是他估计是不会经常玩的，因为秦怜瞳公司的事情多的很，说实话能分这么多时间来上课就已经是很神奇了。
秦怜瞳也没有冰冰冷冷的，而是正常地回了句：“以前高中时候玩过，不过很久没玩了，手生。”
这样看来还是挺正常的，再怎么吊炸天的主角，也有青春期，秦怜瞳高中和朋友一起打游戏也属实正常。
苏钰凡噢了一句，又接着擦窗户。
他听到客厅的游戏的声音从偶尔还有失败，到后面局局胜利，也在心里感叹，人比人简直與。夕。糰。懟。讀。嘉。气死人。
苏钰凡擦了多久窗户，秦怜瞳就独自玩了多久游戏，而且也没叫曹金炜他们一起，只是自己和陌生人组队。而且根据苏钰凡偷瞄的秦怜瞳的神色，觉得这人不像是在玩娱乐游戏，反而像是在修炼，和工作一样认真。
不过人家的爱好也不关他事，苏钰凡只是在窗户也快擦完之后，关心了两句：“我擦完了，待会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今天的药吃了吗？”
秦怜瞳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他又看了眼表，都要十一点了，又扫了眼房间，似乎也没什么好继续打扫的了。
于是他想了想道：“吃过了。可是我有点害怕，据说半夜十二点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说完，一脸平静地看着苏钰凡。
说实话，苏钰凡觉得秦怜瞳不像害怕，反而对方说这话的神色对他来说有点惊悚。
他干笑两声道：“都是骗人的，不要相信这些。”而且，秦怜瞳看上去不像相信这种话的人。
而秦怜瞳已经关掉游戏，离开电脑桌，环胸走到苏钰凡面前道：“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所、所以呢？”苏钰凡眉毛都蹙成八字一样，他现在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别回去了，在这睡两天吧。”秦怜瞳抿抿唇，稍微酝酿了几秒钟才道。
苏钰凡愣了愣，脑子有点空白，秦怜瞳让他在自己房间里睡吗？！
怎么说呢，他有点不敢相信，又有一点点期待，但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在乱想些什么。在他们两人眼里，这个性质估计不一样。
苏钰凡忐忑地坐上沙发，踌躇问道：“那我可以睡这里吗？”
别让他睡地板啊，那也太硬了，而且现在天气转凉，虽然有空调，但是他还是怕着凉的。他可以多洗几遍澡，只求能睡沙发。
苏钰凡的表情太真挚了，秦怜瞳也有点意想不到，对方只有这点追求吗？不过他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就算对方有什么无理的要求，他也会降低到睡沙发的。
只是这中间少了个讨价还价的过程而已，但这么干脆的请求还是让他莫名有点不爽。
秦怜瞳冷哼了一声道：“不然呢？你还想睡哪里？”
苏钰凡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沙发就挺好的。”说着整个占住了沙发，不想被赶下去。
而秦怜瞳还不依不饶瞥他道：“我说呢，你怎么刚刚进我卧室乱看？”
苏钰凡简直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他就是走错了而已，但是也习惯性没解释了。
不过睡沙发就够让他心猿意马了，毕竟刚刚秦怜瞳在这里躺了这么久，而且还是穿着贴身衣物。
连带着苏钰凡觉得整个沙发都柔软光滑许多，当然这沙发本来就质量挺好的。
“那你要在这里住几天？”苏钰凡又问道。
和秦怜瞳躺在同一屋檐下让他心里有点飘飘的，但是他非常清楚这有多刺激，秦怜瞳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会因为什么原因就向他引爆。人家合租就算是好友也还要看性格合不合，更别说他和秦怜瞳就是两个极端。
“不知道，看情况吧。”秦怜瞳摇摇头，总之在柳飞羽听他的话离开之前，他都不会给他们机会了。
两人住在一个宿舍太危险了，万一柳飞羽真的豁出去了，和他睡了怎么办？到时候苏钰凡估计就无暇再顾及自己了，真要被套牢了。
他永远不会让这种被动的局面发生。
而且苏钰凡又憨又傻又执拗，还是追他比较合适。
第40章
“噢, 对了！”苏钰凡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和秦怜瞳对视了两分钟，不好意思之余又想起了什么, 下意识拍了拍脑袋。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着什么。
他还没跟柳飞羽说自己今晚不回去了，而且也说不清要在外面留宿几晚, 所以他得提醒一下柳飞羽晚上记得锁好门。
秦怜瞳摸了摸耳垂，也不经意地在他身边坐下来，询问道：“怎么了？”眼神却一直往苏钰凡的手机屏幕上瞟。
其实他能猜到苏钰凡是在给谁发消息，他就是想知道具体发了什么。
眼看着秦怜瞳贴的越来越近, 苏钰凡感觉脸颊有点热, 这还是今晚对方第一次主动离他这么近呢，尽管是出于好奇。又觉得还是别告诉秦怜瞳比较好，他想秦怜瞳应该不想知道关于柳飞羽的任何消息，免得又生气。
而且本来就没什么事情, 于是稍微侧身快速发完，就收起了手机。
“没什么。”苏钰凡摇摇头笑道。
秦怜瞳也很自然地又坐直身体, 双腿交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么短时间他也知道估计是报备一下罢了。
但是苏钰凡需要报备这件事，还是让他觉得不是太舒服。
他撇撇嘴, 又慢吞吞站起来, 去了卧室。
苏钰凡以为他要睡觉了，于是稍微加大了点声音道：“晚安哦, 我去洗漱一下也休息了。”说罢就直奔洗手间, 他刚刚才打扫卫生, 其实也不怎么热, 但是还是不干净的。
他很快地冲了个澡，用秦怜瞳的沐浴露的时候，都很害羞。因为这是属于秦怜瞳的独特的味道，牌子也是他从来没用过的。
香味溢出来时，苏钰凡就感觉有种形容不出的高级感，很好闻，他平时偶尔不小心闻到的估计是这个味道，因为打了封闭剂的秦怜瞳不可能泄露出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
但是，苏钰凡想，秦怜瞳的信息素肯定比这还要好闻许多。说起来，他完全不记得那一晚上，关于对方的信息素的味道了，可能是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又太紧张。
快速洗完刚出洗手间，就看到秦怜瞳正抱着一床被子站在沙发旁，弯腰帮他铺好。
直到听到他的动静，秦怜瞳才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才甩手道：“愣着干嘛？自己来弄。”说罢拍拍手又环胸站在一旁看热闹。
苏钰凡连忙噢了两声，才上前自己随便弄了一下，同时他的心里又有点高兴。可能是他把秦怜瞳想的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对方这样都让他有点感动，没想到秦怜瞳还挺细心的。
“好了，这次我真休息了，你明天记得把你自己的一些日用品带过来。”秦怜瞳又看了他几眼才道，说完就转身回卧室了。
苏钰凡尴尬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以为秦怜瞳是不满他用，又赶紧应声：“噢，好。”
在人家家里，苏钰凡规矩得很，说完就缩进了沙发里，甚至没敢乱动，直直地面对着天花板躺着。不然，他担心明早秦怜瞳起床要看到他不雅的一面，实在太丢脸了。
他平时就略显随便，私下也的确如此，他怕秦怜瞳看不惯。
因此，虽然他觉得这里比他的宿舍环境好很多，但是睡在这里的第一天，苏钰凡表示很不安，恨不得立刻回去。
而让他吃惊的是，他稍微抬头看了一眼秦怜瞳的卧室的方向，竟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关门。虽然关灯以后，四周都是昏昏暗暗的，但是苏钰凡这时候就意识到他视力应该是还可以的，因为他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轮廓。
由此更加不敢乱看了。
他舔了舔唇，犹豫了片刻还是询问道：“是忘了关门吗？”
没有门的阻隔，两室之间一点也不隔音，里面很清晰地传来声音：“不是，我害怕。”
从被子里传来的秦怜瞳的声音显得柔和朦胧了很多，没有白天那样震慑人心。
其实秦怜瞳本来的声音就不雄厚，是偏向中性的。但由于他平时倨傲惯了，一直用下巴看人，脸色也冷冰冰的，喜怒无常，所以总觉得他说话也很凶。
苏钰凡才想起他刚说的12点传闻，没想到秦怜瞳真怕，于是他清清嗓子：“没事，你可以随时跟我说话。”反正他们现在交流完全无障碍。
秦怜瞳抿唇笑了笑，他没什么睡意，平时熬夜惯了，而且现在一想到苏钰凡就在外面躺着，他也不大睡得着。
他侧了侧身子，脸颊凹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本来有点认床的他现在也竟然觉得还好。
主要是，这种两人共处一室的感觉太奇妙了，让人很安心。从初中开始，他就一直是自己住在他现在的别墅里，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不像现在，他感觉他甚至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心跳声。
当然，秦怜瞳说害怕也是骗人的，他要是真害怕又怎么长到现在这么大。实际上，他胆量不小。
不过，遇到苏钰凡之后，撒谎简直变成信手拈来的事，而且能说的一本正经。想到这里，秦怜瞳又觉得挺好笑的。
“喂，你家哪的？”秦怜瞳生出唠嗑的心思，开口问道。其实他调查了苏钰凡的信息之后就知道了，不过这和苏钰凡本人叙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苏钰凡其实有点困了，不过想到现在还没过12点，他打起精神道：“一个十八线南方小城市，说出来你估计也不知道。”
“嗯？”秦怜瞳继续等他回答。
“永城。”苏钰凡才慢吞吞回。
秦怜瞳的确一无所知，同时，他对在那里的生活可能是怎样也一无所知，所以他对苏钰凡也很好奇。从小到大，秦怜瞳没有因为物质而发愁过。
“那里的生活是怎样的？你大学以前会经常做什么？”
苏钰凡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青春期，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原主的。毕竟原主只是一个路人甲，所以他这个作者对其也了解的不是很深。
但是，他和原主也差不了多少。
他的经历对于秦怜瞳来说可能更贫瘠一点，他出生于小县城里，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没离开过那个县城。后来中考成绩很好，所以才去了市里最好的中学。除了学习以外，就是看书，发呆，做家教，没什么可说的。
苏钰凡对秦怜瞳简单地润色了一番，塑造了一个非常普通的县城男生的经历，对方竟也还听得津津有味。
最后，秦怜瞳还道：“有时间你带我去你家看看。”
苏钰凡一笑置之，只当做玩笑话。他保证，过了今晚，秦怜瞳都会忘了他家在哪了，甚至不会记得他们今晚还说了这么多话。
“不过你真的很符合南方的Alpha的形象，但是你很高。”秦怜瞳又若有所思道。
那的确是，苏钰凡虽然看着很瘦弱，但的确身材颀长，比秦怜瞳还高。人也温温吞吞的，很少发火，但脾气一上来又像牛一样死倔，有点轴。
苏钰凡觉得秦怜瞳口中的符合估计是贬义，可能对方有点看不上这样的Alpha。只能在心里为其他的南方同胞说一声抱歉了，由于他的关系给其他人抹黑了。
秦怜瞳虽然本身是个Omega，但看上去的确比他A多了，向来是能做就不多说，而且是很优质的Alpha。
“你们南方的Omega喜欢你这种Alpha吗？你在你家那边受不受欢迎？”秦怜瞳又好奇地问道，还有点紧张。
苏钰凡想了想，原主长得不错，平时人品表现得不是太差都应该有挺多人喜欢的。但是他要真这么说了，估计秦怜瞳要笑掉大牙了，肯定不敢相信他这样的居然也会有追求者，所以他觉得这是一句调侃的问话。
苏钰凡很保险地回答：“没有，她们不怎么喜欢我这种Alpha。”反正他也不好面子，伏低做小对他而言不痛不痒。
“嗯？”秦怜瞳有点不相信，怎么会没多少人喜欢苏钰凡呢？其实对方要不是对自己很上心，只怕早就脱单了。
“可能你们属性类似，所以不太能互相吸引吧。不过，我觉得你这样的闷葫芦，就应该找个北方人。”秦怜瞳认真地地安慰两句，又悄悄道。
“嗯，你说得对。”苏钰凡应和道。
其实他对自己的人生大事完全没有规划，但是像秦怜瞳这样的北方人，的确很有吸引力。
秦怜瞳眼角弯起，无声地笑了笑，又觉得今晚聊到这里已经心满意足了，更加期待以后的时光。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蜗居，竟比在家里更让他感到不一样的色彩。
“我困了。”秦怜瞳嘟嘟囔囔说了声，安心地闭上了眼。
苏钰凡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刚过十二点，不过秦怜瞳现在不害怕了就好。他揉了揉眼眶，发现刚刚强行睁眼让自己清醒，现在已经有点酸涩了。
“对了，你晚上不会偷偷进来吧？”秦怜瞳半梦半醒中，还记得问了句，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
他没有真的特别介意，就是习惯了这样刻意使坏。
快睡着的苏钰凡都快被这句话吓醒了，又慌里慌张保证：“不、不会的，我睡觉挺安分的，也不会梦游。”
“哦，别让我发现了就好。”秦怜瞳已经自己都没意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说完彻底睡了过去。
苏钰凡不合时宜地在脑子里幻想了一遍自己偷偷去对方房间偷看秦怜瞳睡觉的影像，又立刻甩甩头，这是什么变态才会这么干？他乖乖地立刻闭眼也酝酿起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