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若有所思,没有任何人对温迟有正面的看法,也不觉得贺霁川救了这样的人很值得。
很快车就飞驰到了医院。
贺霁川被送去急诊,一个护士在旁边看到了温迟头上的伤,顿时有些惊讶。
“这位小姐你也受伤很严重,赶快跟我去处理一下吧!你后脑勺好像被什么东西给伤到了。”
温迟下意识一摸后脑勺,顿时倒抽了口气,这才感觉到一种钻心的疼。
她疼到眼泪都快要下来了,之前在来的路上,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满心满眼只是关注着贺霁川怎么样了。
直到此刻,温迟才意识到真的很疼匆匆,跟着护士去处理伤口。
等她包扎完出来,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护士说她伤得并不太严重,不过应该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要她一定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温迟深吸了一口气,冲他们点点头。
“好,我会的。”
她当然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了,她的命现在是贺霁川救下来的。
如果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只会让贺霁川白付出这么多,白白受这么重的伤。
温迟坐在急诊室门口等,浑身血液冰凉。
不过多时,赵秘书以及贺家那帮人全都赶来了。
看到温迟在门口坐着,贺夫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冲过去就给了温迟一巴掌。
温迟被她一巴掌打的脑袋嗡嗡作响,后脑勺的伤又开始痛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贺夫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憎恶的眼神冰冷至极,像是在看着一个仇人。
她死死盯着温迟,指着她恶狠狠道:“我儿子三番五次为你受伤!一旦接触你就倒霉,如今更是为了你躺在急救室里生死不明,温迟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该离他远远的,永远不要害他!”
她越说越激动,上前恨恨揪住温迟的衣领,大声质问:“说,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接触?为什么一直缠着我儿子不放!明明之前是你对不起他,现在你就是那个讨债的,你凭什么!”
她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温迟的心上。
温迟眼睛瞬间红了,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自己没有想害贺霁川,只是逼不得已。
如果非要有人受伤,如果没有奶奶和陈警官的仇恨压在她身上,那她宁愿是自己。
可是面对着愤怒的贺夫人,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样去解释这些。
温迟有气无力地闭了闭眼:“是,我确实做了对不起贺霁川的事情,是我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了,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您尽管朝我发火,打我骂我。”
贺夫人可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听到这话更加生气,只觉得人都进急救室了,现在打温迟有什么用。
温迟这么说,根本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也把她打到急救室。
贺夫人越想越气,直接冲过去还要再对温迟动手。
而这时,赵秘书看不下去的直接拉住她。
“等等!贺夫人你冷静点,”
赵秘书义正言辞道:“就算现在你因为你儿子的事情生气,我们也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够就这样打温迟,她后脑勺还有伤,你儿子是自愿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难道你想让贺少拼命救下来的人,再被你打出个好歹吗?”
贺夫人原本还激动着,听到这话顿时一愣。
赵秘书微微放松了些,继续道:“你要是把温迟打出个好歹来,那贺少醒了之后,你要怎么跟他交代?”
贺夫人死死咬着牙,看着温迟,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颤抖着手,指住温迟。
“你,你就是一个扫把星!我儿子一定前世杀了你们全家吧,这辈子才会跟你这种人沾染!”
贺夫人心疼儿子,崩溃的大哭。
温迟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停道歉,承认是自己的错。
赵秘书在旁边看的心里不是滋味,赶紧把她拉到了天台吹风。
“刚才贺夫人也实在是太不可理喻,她怎么能全都怪在你身上呢?又不是你逼着贺霁川救你的。”
温迟勉强笑了下:“我也能够理解贺夫人,那是她的儿子,谁能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呢?”
看着她没有活力的模样,女赵秘书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接下来你还怎么跟贺家人相处,你跟贺霁川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吧?”
温迟听得愣了一下,神色复杂,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她跟贺霁川以后该何去何从?
她不知道,她只想着等着贺霁川醒过来,好好照顾他
等贺霁川醒来之后,她就会告诉贺霁川,当年所有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
她这些年过得一直不好,保守着良心的谴责,可是为了奶奶,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想要征求贺霁川的理解和原谅,她也想要把这些误会,把这些贺霁川耿耿于怀的事情全部说开。
人生短暂,她做不到再蹉跎光阴,再把一些误会继续延续下去。
以前,温迟心无旁骛地查着奶奶的事情,不想跟贺霁川扯上关系,所以被误会了也从没想过解释。
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分出精力,分出一部分的感情给贺霁川,给这个曾经被她狠狠伤害过的人。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同样控制不住对贺霁川心动。
赵秘书见她脸色一直不平静,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算了,我觉得你自己也应该心里有数,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
温迟回过神来,对着她绽放一抹笑容:“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支持我,以后如果我也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请你相信那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好了好了,你能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啊?不就是这一次贺霁川受伤严重把你吓到了吗,你放心。现场的人都看着,不会怪你的,明明就是贺霁川自愿过来豁出命的救你,又不是你强迫他,这件事情任谁都不能怪你。”
赵秘书安慰一番,只当温迟现在心情复杂,是被吓到了才忽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