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迟浑身都开始感觉到冷。
她柳眉一蹙:“你能不能先把浴袍给我?”
“你先回答我,我就给你。”
贺霁川固执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温迟沉默了。
她忽然想到,之前跟陈警官接触的时候,陈警官说过一句话:有问必有求。
那贺霁川呢?
他此刻想听到自己说出什么样的答案?
温迟并不觉得自己身上的一些其他事,会引起贺霁川这么大的兴趣,除非他是有什么不甘心的事情,非要个答案不可。
温迟若有所思,正出神的时候,贺霁川忽然逼近。
见他靠过来,即将看到门后的情形,温迟慌忙退到门内。
她不悦地瞪着贺霁川:“你要干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要么你光着出来,要么你就……”
贺霁川目光极具压迫感,带着一抹戏谑。
他这样看着温迟,什么话都没有说,却什么都说了。
温迟知道贺霁川是认真的。
如果自己不回答出一个让贺霁川可以善罢甘休的答案,她今天不可能好好的从这里走出去。
温迟呼出了口气,只能开口:“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只有我自己,至于陈警官,是我对不起他,我查明他背后的死因只不过是为了还这个人情,不想走到哪里都感觉做了很亏欠人的事情抬不起头,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闻言,贺霁川的脸色沉了沉。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
“陈警官的死不正常,他是为了帮你查一些东西,温迟你呢呢?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危险到让一个警官都会被害死,而你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报案?”
贺霁川伸手捏住了温迟的下巴。
温迟紧紧扶着门把手,提防他会突然闯进来。
可贺霁川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是死死的盯着温迟,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温迟被他抬起下巴,被迫望着他。
迎着那一抹探究的眸子,她只能直接将浴室门关上。
“行,我不出去了。”
说完她就反锁了浴室的门,开始到处找能够裹在身上的衣服。
贺霁川站在门外,眸色暗了。
对温迟这样的反应,他并不意外。
温迟能够直接跟他说出来,那才奇怪,才不符合她的本性。
说他防备心重,温迟比任何人防备心都要重,身上守着的秘密是一点都不往外透。
或许陈警官为什么死,只有她跟陈警官两个人知道。
半晌过后,贺霁川抬手敲了敲门。
“出来,浴袍给你。”
温迟慢吞吞去拉开浴室的门,却没有防备。
一抹身影强势挤了进来。
温迟被他看光,惊呼着往后撤了一下,却躲无可躲。
贺霁川将她禁锢在怀里,拿着浴巾盖在她头上。
温迟眼前一片黑暗,恼羞成怒道:“贺霁川你放开我!”
“都看光过不知多少次了,害什么羞?我现在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放心。”
说罢,贺霁川在温迟的腰间掐了一把,才转身离开扬长而去。
温迟将浴袍从头上揪下来,生气却没有办法。
很快她换好浴袍出去,不自在的理了理身上的边边角角。
贺霁川早已经躺在床的另一侧,看着英文书。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俊脸愈发透着一层神秘的冷感。
温迟缓缓走过去,四处寻找可以睡的地方,却发现这一间套房的卧室里除了床和桌子之外,连可供她睡觉的地方和被褥都没有。
她只能吹干头发,走到贺霁川的另一侧床边,完全无视了这个人,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不到十几分钟,贺霁川那边的灯也关上了。
温迟感觉到身边的位置陷下去一块儿,刚侧过身,想要背对着贺霁川,一双有力的手臂就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
温迟身形一僵,冷声道:“放开我!”
贺霁川却没有动,反而愈发挑衅,将她抱紧在怀里。
“如果你不想我对你做什么强制爱的事,最好老老实实的靠着我,我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身边没有东西。”
贺霁川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温迟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耳垂处酥麻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她的脖颈。
她面皮发热,深吸了口气,努力忽略背后男人的存在,逼迫自己进入梦乡。
温迟还没醒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就先亮了起来。
贺霁川困意全无,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就再也移不开眼。
那是一个黑色的头像发来的消息,上面只有一句话。
“IP地址在城东富人区的住所。”
这一句话无头无尾,似乎是在帮着温迟调查什么真相。
贺霁川微微蹙眉。
城北富人区?
那里确实是很多有钱人喜欢买的独栋别墅区,陈警官的死和这里的人有关?
贺霁川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探究。
……
第二天。
温迟醒来的时候,卧室门已经开了。
身边没有贺霁川的身影,倒是有一条黑色连衣裙。
她起身将裙子换上出去,就看到贺霁川正在跟阿灵一起吃饭。
见她醒了,阿灵便挑嗯眉笑道:“快过来吃饭吧,我还给你带了一套裙子,刚才想叫醒你来着,可贺霁川说你昨天晚上没睡好,让你多睡一会,你们俩在一间卧室里干什么了?”
她脸上挂着一抹揶揄的笑意。
温迟呼吸微滞,下意识的看向贺霁川。
贺霁川则自顾自的吃饭,仿佛没有听到阿灵说的话。
阿灵也就轻咳一声。收回了目光,有些尴尬。
“你们要不要让我这么尴尬……”
温迟主动道:“什么也没发生,只不过是没有其他的床位了,凑合一晚上而已。”
“哦,这样啊……”
阿灵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再八卦什么,
而温迟则坐在桌边,跟他们一起吃早餐。
这时,贺霁川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裴明珠打来的电话。
温迟看到裴明珠三个字,便微微一顿。
贺霁川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动作,顿了一下之后挂断。
接着,电话又孜孜不倦的打过来,仿佛贺霁川不接,对方便不会善罢甘休。
贺霁川不耐,又挂断,接着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是关于水库的事情要跟你说。”
贺霁川看的微微一段,下一秒电话再打来之后,他直接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