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烤炉被踹翻,秦时月和夏慕然离的太近,根本来不及躲开。向沂飞扑过去,时间太短,来不及把两个人都推开,况且夏慕然离得太近,推开也免不了受伤。他只能推开靠在外面的秦时月,把夏慕然整个人包裹进怀里护住。
碳火落在向沂背上,夏慕然闻到烧焦的味道。周围的人手忙脚乱,纷纷往两人身上泼水。
“你伤到没有?”向沂双唇发白,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夏慕然机械地摇摇头。
向沂迅速检查了一遍她的全身,真好,真的没伤到。
向沂被人七手八脚的送去医院,梦姐、蒋希和邵泽都跟着去了。
夏慕然还坐在原地,眼神涣散,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对外界毫无反应。宋宜安蹲在她旁边,急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却不敢碰她。
“然然……”宋宜安小声唤她。
夏慕然听到她的声音,呆呆地转头看她:“安……安。”
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眼里的泪开始往下掉。
秦时月被人扶起来,她来不及给人道谢,几乎是爬着到夏慕然面前:“然然。”
“姐姐,他受伤了……”夏慕然喃喃低语。
秦时月把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是,他只是受伤了,他不会有事的。这里交给姐姐,你和安安回房间好不好?”
“然然乖,都交给姐姐,好不好?”
夏慕然的眼神渐渐聚焦:“好。”
宋宜安带走了夏慕然,秦时月转身瞬间换了气场,眼神睥睨,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冷气。
全场的人都看着始作俑者,应茉已经被吓哭了,连连往后退:“我……我只是……我只想吓吓她……”
应茉哭到哽咽,泪眼朦胧地向俆皎求助,俆皎错开她的目光,应茉瞬间被绝望笼罩。
秦时月走近,抬手便是两个响亮的耳光。应茉跌坐在地,脸颊瞬间红肿。秦时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看一只臭虫。
“徐小姐。”秦时月对俆皎说道,“人没教好就带出来,我帮你教教,不介意吧。”
俆皎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言深:“不介意。”
应茉彻底绝望了。
“啊——”
一声哭嚎从别墅三楼传出,那一声像是惨死的恶鬼发出的哭喊,包含着无尽的悲凄和绝望。
听到的人心底都忍不住泛寒。所有人心中都隐约有个念头,夏慕然不只是被吓到那么简单。
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秦时月和言深对视一眼,同时往房子里跑去,期间秦时月差点摔倒,被言深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俆皎看着远去的两人,想着事发时言深叫的那声“时月”,心里的烦躁不安一阵又一阵,像海潮一般狂涌不息。
应茉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的腿哭着哀求:“姐,姐你帮帮我,求你了,我以后一定听话,我一定乖乖的……”
俆皎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心累:“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那是秦时月,一手创建时深,打造了一个娱乐帝国的秦时月,她能是心慈手软的人吗?
娱乐圈可以有无数个俆皎,无数个歌后,却只有一个秦时月。
夏慕然被注射了一支安定,才渐渐安静下来。她眼神呆滞,痴痴地望着柜子上的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有些已经凋谢了。这是前几天向沂外出拍戏时给她摘回来的,也是因为看到这束花,她才彻底失控。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血液中的药物生效,夏慕然缓缓阖上双眼,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向沂。
她想唤一声他的名字。
秦时月和言深都松了一口气,宋宜安浑身瘫软,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下的Summer钻了出来,它先前被夏慕然吓到,躲到沙发底下。它钻出来,跃上床舔了舔夏慕然的手。见夏慕然没反应,又用头蹭了蹭,朝她喵喵叫。
“嘘~”秦时月示意它,“她很累,让她好好睡。”
Summer像是听懂了,不再叫唤,紧挨着夏慕然躺下。
秦时月叹了一口气,收起手里的注射器:“我守着她,你去楼下善后吧。”
那些都是剧组的人,言深出面更合适,也更方便。
“应茉你打算怎么办?”言深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故意伤人罪,能判多久判多久,一天都不能少。”
别墅到处都有监控,后院也有,应茉吃牢饭是板上钉钉的事。
言深点点头表示赞同。
言深下楼去了。宋宜安给自己和秦时月倒了一杯水,两人捧着水坐在一起聊天。
宋宜安:“然然她以前经常这样吗?”
秦时月和言深安抚夏慕然,给她注射安定的动作很熟练,显然已经做过很多次。
“刚到上海的时候是,那个时候都在医院,有医生护士。后来接回家,她偶尔也会失控,但是次数越来越少。”最近一年听林奇一说,夏慕然就在广州失控过一次。
秦时月回想起那时候的夏慕然,清醒的时候会整理家务、做好饭菜等着她和言深回家。她的厨艺时高时低,掌握不好食材和调料的分量。但那时,秦时月和言深整天陷在破产危机中,身心俱疲,夏慕然渐渐成了他们俩唯一的温暖。
他们看着夏慕然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看着她每天伏在书桌上写作,重新建立起对世界的认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那些日子,秦时月和言深,是真的把她当孩子养。
再后来,时深的破产危机解除。秦时月聘请了林奇一做她的助理,夏慕然的状态就越来越好。
“看来,我把她交给你们,真的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宋宜安笑了笑。当时把夏慕然交给他们,她也是无奈之举。当时她和梁晗已经凑不出夏慕然的医药费了。
秦时月举起水杯碰了碰她的:“谢谢你当年的信任,把她交给我们。”
宋宜安摇摇头:“是我该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