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沂被留下来吃午饭,林奇一做饭去了,拉上言深给他打下手。
等两人出了书房,向沂和夏慕然俱是松了一口气。
向沂的嘴角禁不住上扬了几分——他们俩像极了一起写作业、实际上却瞒着父母早恋的小情侣。
夏慕然吐吐舌头,拿出牛肉干边嚼边写剧本,向沂看剧本也看入了迷,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Summer玩玩具球的声音。
直到林奇一叫吃饭时,出了一点点意外……
夏慕然起身活动着脖子往外走,赤脚踩上了Summer的玩具,眼看就要摔倒,被向沂眼睛手快地伸手捞了一把……
狗血偶像剧定律——摔跤必接吻——事实上牛顿不答应。
夏慕然被向沂捞了一把,撞上他的胸膛、撞到鼻子……
鼻子……
夏慕然推开他,捂住鼻子迅速跑向卫生间。
向沂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刚刚碰到的……好像是……
夏慕然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鼻子,还好还好,几十万的鼻子就是抗造。她松了一口气,等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胸侧有些隐隐发痛。夏慕然解开衣服看了看,有些发红,手指印清晰可见。
夏慕然捂住眼睛不愿面对……还不如摔烂鼻子算了……
苍天啊,大地啊!
夏慕然做好心理建设,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出来,向沂三人已经在餐桌前等了她许久。
林奇一:“你再晚点出来,午饭就变成晚饭了。”
夏慕然挪过去坐下,向沂就坐在她对面,两人四目相对,尴尬地移开目光。
降道雷劈死我吧!
言深再迟钝也发现两人不对劲,放下筷子来回审视两个人:“出了什么事儿?”
夏慕然指了指鼻子:“摔了一跤,鼻子差点要返厂维修。”
言深:“就这?”
夏慕然拍桌而起:“就这就这,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五十万的鼻子!这就算了!要是真得维修我还要挨刀子!”
五十万的鼻子,出自上海最好的整形医生的手。
向沂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夏慕然怒目而视:“怎么?!歧视整容?”
像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
“不是不是,”向沂连连摆手,说得无比真诚:“我是被你吓到,太有气势了,真的。”
“吃饭。”林奇一两个字终结了讨论。
夏慕然手酸握不住筷子,林奇一给她准备的勺子。她不好夹菜,言深和林奇一轮流用公筷给她夹在碗里。菜一如既往的清淡,夏慕然胃口缺缺,吃了两口就开始跟挑食的熊孩子似的,碗里的东西半天没减少。
林奇一夹了一块苦瓜放在她的勺子里,也不说话,就默默盯着她。
夏慕然举起勺子:“啊!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随后一副壮士就义般的悲壮,吃下了那块苦瓜。
林奇一:“欢不欢、苦不苦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夏慕然低头扒了两口饭。
熊孩子没消停多久,举着小白菜唉声叹气,“小白菜地里黄,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说着又一脸郑重地看着三人:“你们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古人说,秀色可餐。可是夏慕然和三个帅哥同一张饭桌,还是觉得没劲没胃口。
古人欺我。
小白菜和苦瓜怎么是一个味儿,夏慕然含泪咽下。
向沂放下筷子,捧场地给她鼓了鼓掌:“加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夏慕然人来疯,有人捧场就更起劲了。
“众生皆苦,众生求渡。”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
言深终于忍不住了,对林奇一说道:“这都快生存还是死亡了,要不还是恢复正常的饮食。”
别说夏慕然,其实言深和林奇一每天吃这些也有些痛苦,只是他们俩还能背着夏慕然去外面开开荤,夏慕然这一个月可是就吃着养生餐过来的。
林奇一冷冷横了他一眼,言深闭上嘴做了一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
夏慕然不禁又一次感慨,林奇一真是打工人中的天花板,自己作为上司,天天被他管着不说,还能对大老板横眉冷对,这全国应该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是的,林奇一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着她。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统管一切。夏慕然偶尔亲切地叫他——大内总管。
但是夏慕然不敢当面这么叫,以前她少不更事这么叫过林奇一两次。林奇一倒是不会生气,但是会微微勾起嘴角,然后想方设法地找回场子收拾她一顿——夏慕然还不能说什么,因为他每次找的理由都冠冕堂皇极了!
话说回来,林奇一和江教授不知道是谁同化了谁,还是本来就臭味相投。这对狗男男都记仇得很……
夏慕然发呆发得久了,被林奇一警告地揪了一下耳朵。
夏慕然屈服在林奇一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磨磨蹭蹭地吃完了午饭。
吃完午饭,向沂帮着林奇一收拾,言深进了书房去查看夏慕然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夏慕然抱着Summer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要去睡会儿午觉,然后当着言深的面,拿出藏在书房的牛肉干回房间午睡。
言深:“分我一半,否则告发你。”
夏慕然:“幼稚!多大的人了,还和我抢零食!”
夏慕然知道不分给他,他也不会告诉林奇一。但是看他“可怜”的份上,还是大度地分了他一点儿。
晚上,嘴硬心软的林奇一做了火锅。
虽然是番茄锅底,但夏慕然也满足了,吃饱喝足发出感慨——林奇一真是个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