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恋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的林深夏和叶可岚:“现在只能看韩鱼了。”
“…”林深夏只是坐下,握住了林初冬的手。
而在记忆世界中,韩鱼看着眼前的怪物不断分裂。
先是一分十三,再到六十三个…
“那天…这个学校里被怪物杀死的人总共有多少?”韩鱼张了张嘴。
“我刚问了林深夏,她只知道林初冬她们班上的情况…”
“呼…行吧。”韩鱼扭了扭脖子,“对手是这些死去的小学生的怨念啊…”
六十多个小小的扭曲怪物向着韩鱼攻击过来。
“HenShin!”韩鱼还是选择了变身。
假面骑士出现在了记忆世界中!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能力?”
“我…是假面骑士!”韩鱼张开双手,“来吧,向我来释放你们的怨念!”
怪物们挥出血色的长鞭,抽在韩鱼的手臂上。
“唔…”并不痛,只是让韩鱼眼前闪过一张张稚嫩的脸。
“这就是你们本来的样子…”韩鱼站在原地,抬手招架住所有的攻击,“本该是学生的你们不该变成这个样子!”
怪物们嘶吼着毫无章法的攻击,全部被韩鱼招架住。
“无论你们有怎样的怨念,林初冬这孩子和你们一样都是受害者!”
“啊啊啊啊!”怪物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应该只是救援刚好赶到,她才活下来…”
“凭什么我们就得死!凭什么我们就得死!!”怪物似乎已经疯狂。
“怪物出现在校园里只是个意外!”韩鱼没有主动攻击,“让怪物杀死了这么多的孩子,才是大人们的责任!!”
“那你这个大人就给我死!!”怪物们重新凝聚为一体。
周围的建筑开始崩塌,校园变成了空荡荡的黑暗。
韩鱼回头看了眼,林初冬也不见了:“所以一切都只是幻象…这才是真实吗…”
眼前是一坨肉色的大球,表面遍布着一张张孩子们痛苦的脸。
“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只要能吃掉你,我也能到现实世界中去!”
“抱歉…我只能在这里消灭你们了。”韩鱼双手握拳,面对肉球做出防守的姿态。
“说要消灭我们,却不敢进攻吗!”肉球上射出尖刺,正面撞在韩鱼身上。
“我只是在听他们说话…”在这片黑暗中,韩鱼听到了很多声音。
不想死…不想死…为什么没有救我…为什么他们逃走没有带上我…为什么死的是我…怪物好可怕…妈妈救我…
这样的哭喊声充斥着韩鱼的听觉。
咬紧牙关,韩鱼看着面前的怪物,能感知到那六十多个灵魂积压在一起的痛苦与折磨。
“韩鱼!只是孩子们的怨念应该达不到这种程度!”秋山恋突然说话,“一定是有人在背后!”
“就是说…这是个阴谋?还是说实验?”韩鱼微微愣神。
“我个人认为是实验…实验某种新的力量…”秋山恋分析道。
“林深夏知道吗?”
“我没有跟她们说,只用意念在跟你通话。”
“那就别告诉她们了…”韩鱼深吸一口气,“用孩子们来做实验…该死…”
“韩鱼,你尽量拖住那些怨念,我现在就开始用魔法来追踪这怨念有没有粘上其他气息。”
“能做到吗?”
“只是一点追踪魔法,用来追踪人类的气息的话很轻松…虽然可能不太稳定了。”
“那就麻烦你了,魔力我这里管够。”韩鱼招架住所有的攻击。
“去死!去死!去死!你为什么不死啊!”肉球整个向韩鱼碾压过来。
“因为我不能死…”韩鱼睁大眼睛,身体绽放出白光,照亮了周围一小片空间。
“好…刺眼的光…”肉球一时有些停滞下来。
“希望之光…刺眼吗…”韩鱼说着。
希望之光,这是韩鱼在给秋山恋进行魔宴前得到的技能,本身只是提升同伴意志的效果。
但是,在这片空间中,光芒点亮了死去的孩子们的希望。
“救救我…救救我…”肉球表面上的脸发出稚嫩的声音,“我不想变成怪物…妈妈会生气的…”
“…我…该怎么做?”韩鱼伸出手。
“不要碰我!”一把肉刀斩在韩鱼手臂上!
“唔…”韩鱼吃痛后退两步。
“韩鱼…我已经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了!”
“发现什么了,秋山恋?”韩鱼甩甩手,接下肉球的攻击。
“这是某种死灵咒术把死去的人的怨念和灵魂糅合到了一起,手法相当粗糙,为了学习咒术选择了这些被怪物杀死的孩子,用林初冬作为孕育的载体!”
“能追踪到是什么人干的吗?”
“我魔力不够了,追踪不下去了,不过我已经记录下来了。”秋山恋用意念说道,“你再不出来,我的魔力连跟你通话都做不到了!”
“明白了!那么该怎么解决掉这些怨念?”韩鱼看着刺过来的肉刀,伸手抓住刀尖。
“只能驱散!让怨念得到解放!所以我们目前没有办法,我不会那种魔法…”
“不说了,你省点魔力,休息去吧。”韩鱼推开肉刀。
张开双手,面对着肉球:“我已经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肉球一刀斩下,迸溅出火花,“你这是放弃了吗?”
“如果这能让你们得到发泄的话。”韩鱼让身体站稳,“把你们的怨念,你们的怒火,你们的渴望,全部发泄到我身上来吧!”
“既然你寻死,我就不客气了!”肉球一下子把韩鱼整个吞下去。
身体被一种令人恶心的流动物质所包裹,韩鱼只是蹲下来,抱着膝盖:“你打吧,我都接着。”
肉球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六级怪物,但是却无法产生属性的力量,到达不了七级。
“如果是为了对抗怪物,而制造怪物…又有什么意义…”韩鱼低着头,抵挡身体周围各种尖刺,挤压腐蚀以及毒液。
“和我战斗!你有这种力量为什么不和我战斗!”肉球怒吼着。
“因为你们不是怪物…只是一群受害者…让你们释放出积攒下来的怨念就好…”
“那你去和怪物战斗啊!离开这里!”肉球翻滚着蠕动。
“我一直都有在和怪物战斗的。”韩鱼笑了笑。
这样说着,和黑暗的空间里,浮现出韩鱼一次次的战斗图像。
“你既然这么强,为什么没有救我们!”肉球的声音更加愤怒。
“因为我那个时候…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韩鱼站起来,撑开肉球的身体走出来,看着四周自己战斗时的图像,“你既然能看到我的经历,就应该知道我从什么时候才开始和怪物战斗的吧…”
“为什么你没有早一点来!我们就不用死了!”肉球的气势弱了几分。
“对不起…我没办法。”韩鱼摇了摇头,“我也只是个人类,只能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唔…啊啊啊啊…”肉球颤抖着分裂成六十三个小人,逐渐展现出他们十岁左右的孩子样貌,一个个都呈现出临死时的姿态。
“…”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韩鱼张开双手,“有什么怨气,都向我倾泻,放过林初冬,她也是无辜的。”
“她才不无辜!表面温和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孩子们大声喊着。
“为什么?”韩鱼问道。
“她当时就跟我们一起被怪物杀死了!”
“嗯?什么?那现在这个林初冬是谁?”
“也是林初冬!只有她的灵魂被完整的保存!她的身体被完整的修复!我们被困在她的身体里维持她的生命!”孩子们眼眶中流出鲜血,“是她的回忆让我们一次次的重新被怪物杀死!”
“这…是怎么做到的?!”韩鱼张着嘴,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韩鱼的想象。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好不容易能成长到这个地步,总有一天能够吞噬林初冬,进入现实世界向把我们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复仇!”孩子们异口同声,“然而,为什么你这样的英雄会帮助林初冬来消灭我们!我们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林初冬才是罪魁祸首之一!”
“…”韩鱼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消灭我们,林初冬也马上就会死!而我们吞噬林初冬,就能将她也融入我们!”
“不行…我不能让你们进入现实世界…”
“所以要消灭我们吗?”孩子们张开嘴,吐出猩红的血液,韩鱼的双脚瞬间被淹没。
“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调查清楚!”
“去死去死去死!”
“…这算什么事!”韩鱼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身形闪烁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