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胖子的消息,陈一贯还故意扯了下嗓子“哦?胖子啊?他怎么了?见家长顺利么?”陆母和陆函一听都一脸兴奋地盯住了他。
“见个毛线家长,胖子半路被一只蜘蛛精掳走了,小命还在不在都不好说。”黄烨烦躁地说。
陈一贯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对面二女一见就察觉情况不对了,性急的陆函站起来高声问道“我哥他怎么了?”陆母把她拉住,歉意地对陈一贯笑了笑。
陈一贯干笑两声,贫瘠的社会阅历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应对眼下的情况,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夭寿啊,早上明明都去吃面了,怎么就没想着去街头老孙头那里算一卦呢!?陈一贯严重怀疑自己被尴尬怪之类的脏东西给缠住了。
“你在哪呢?”黄烨听到动静狐疑地问。
“你别管,蜘蛛精是什么鬼?”陈一贯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黄烨随即先把恋爱脑晚期的陆洋狠狠骂了一通,才把车队遭遇猩红蜘蛛袭击的事情娓娓道来。
随着电话那头的讲述,陈一贯的表情就精彩了,呆愣,疑惑,震惊,悲伤,脸上像是在演话剧,看得两名观众心情像过山车一样。
“然后呢?”陈一贯的声音冷了下来,遇到这么个大家伙自己又不在他身边,胖子铁定是凉了啊!
陈一贯的怒气值直接拉满,杀意倾泻而出!同坐一桌的陆母和陆函瞬间感觉身体如坠冰窟。
而杀意的直接目标———远在自己领地上的超大蜘蛛忽然浑身颤抖,深入地底的蛛脚把地面晃得宛如地震。在它腹部一个小房间一样的独立空间内,胖子光着身子从床上咕噜噜地滚了下来,一脸懵逼地看着抱着自己双肩瑟瑟发抖的红发女子。
“咋了老婆?”
“不知道,刚刚忽然很害怕,感觉要死了,小红也是。”红发女子声音柔弱颤颤巍巍。
胖子牛气冲天地说“有我在你不用怕!你忘了我好大哥了嘛?这蓝星上就没有他平不了的事儿!”
红发女子双手撑床身子前倾,看着胖子双眼满是崇拜的小星星,“老公你真棒!”胖子再也受不了了,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
甬城市政厅内,黄烨也听出了陈一贯语气中的杀意,对他说“胖子没死,而且还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你的新宠物不是有类似于他心通的能力么?能与鸟兽虫豸交流,据他的翻译,那只蜘蛛精当时洋溢着发情求偶的气息,还能口吐人言。”黄烨语气揶揄,“暂时应该没什么事,不过对方泻了火之后就不一定了,而且身材相差过大,不知道胖子顶不顶得住。”
“那就是没事了?哈哈,好我知道了,再见!”陈一贯闻言杀意渐收,发现对面陆母和陆函二女的状态不对,赶紧挂了电话。
黄烨一脸懵逼地看着嘟嘟作响的通话器“这么淡定么?”
二女像是刚刚结束水下憋气一般,大口地喘息着,刚刚陷入陈一贯的杀意中,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让她们连呼吸都不做不了,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
顾不得心有余悸,急不可耐的陆函马上问“我哥到底怎么了?”
陈一贯迎向陆母关切地眼神,尴尬地说“您别担心啊,那个…其实也是好事!您可能要多一个儿媳妇了。”
陆母和陆函“???”
“胖子见家长的途中被另一个……另一个妞!给看上了,然后人家直接出手抢亲,把他给抢走了…”陈一贯斟酌了一番语言说。
“这样的亲家也太横了吧…”这下连陆母都忍不住吐槽。
“哈哈,是那个妞自己动手抢的,而且她应该也没有爸妈…”陈一贯干笑道,这么大的蜘蛛爸妈得是啥样啊,应该本身就是极端变异的个体。“说不准他们那里的风俗就这样,没事,等我考完了走一趟,把小两口都带回来。”
“那就麻烦你了。”陆母脸上重新浮现笑容,心情又明媚起来,可是看着一屋子的东西又皱了皱眉,“东西买太多了,陆洋结婚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这倒不用担心。”陈一贯说,“两个姑娘家里条件都极好,按理说该他入赘呢。”这话可没说错,一个是积年的大妖,一个是大势力的宗教图腾,在各自的领域来说,那可都是豪门啊!
“那不行。”陆母急忙说,“我们家陆洋是家里独子,他要是入赘了我没脸下去见他爸了。而且姑娘家条件好归条件好,婚礼肯定是要我们来的,彩礼也要尽力出一些,以示珍重。”
陈一贯没法理解这些,只是说“您别着急,一切等他回来再说,先好好过冬,顾好您闺女。”
一旁的陆函刚从震惊中清醒,终于发话了“我哥?被抢亲?太玄幻了吧?新嫂子口味挺重啊。”陆母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疼的小丫头啊哟一声。一旁的陈一贯心想,可说不准到底是哪个口味重啊…
吃完饭,陈一贯就告别了,让张强送他回图书馆。送别陈一贯后,陆函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大呼小叫地说“不对,妈,他说的蜘蛛精是啥意思?”
“可能是姑娘长相比较妖艳吧…”陆母也不确定,狐狸精蜘蛛精啥的,都差不多嘛。
路上,陈一贯才正式开始思索胖子的事,刚刚陆母在,他要先照顾她的情绪,说的话扯蛋居多。
“生物选择交配对象,尤其是雌性肯定是适配的,更何况还有智慧,应该问题不大。就是这蜘蛛精的状态听起来有些奇怪,倒像是两个个体融合的产物。”陈一贯心想,“唉,这老涩批,等我考完了抓紧去救他一趟吧!”
倒不是陈一贯不把胖子的安危放在心上,人心或许陈一贯真不怎么了解,但是对于生物习性这一块儿,他还是极有自信的,虽然蜘蛛据说存在人类智慧,可是天天泡在荒原里,情商估计都没陈一贯高吧。直接按照猫猫狗狗处理。
经过一番放松和闹腾,陈一贯回到了图书馆,准备继续突击学习,可似乎昨天他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很多被他救过心存感激的学生自发地来到图书馆内或附近等待,坐在陈一贯后面办公桌的张俊也等在了这里。
陈一贯刚下车,“主任好!”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陈大佬都被吓了一跳,狂热粉丝甄导枚同学又纠集一帮人拉横幅喊口号来了,张俊听到动静也迎了出来,把他拉到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地说“后天你考试我监考。”
“后天?不是大后天么?”陈一贯惊了。
“准考证上有日期你没看啊…”
陈一贯就记得黄烨说的三天了,没看日历,这下好了,时间莫名其妙又少了一天,陈一贯的学习冲动又高涨起来了。
“到时候就拜托你了!”陈一贯对张俊恳切地说,后者给了他一个请放心的小表情,陈一贯又想起个事儿,说“对了,那个学校制度。”
陈一贯本来想说改回去的,可是这样显得他太der了,但不改每天走到哪里都有人报点,让这两天正当做贼心虚的陈大佬已经想砍人了,眼珠子一转,看到了来学校后被折腾得最惨,已经罹患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甄导枚同学,陈一贯眼睛一亮。
“我觉得学校制度还是有很多不够人性化的地方,我当时改的有些仓促了,最近我备考又没时间。这样吧,让甄导枚同学负责,修改完善目前的制度吧,像这种见面问好之类的,能免就免,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嘛!”这一套官腔陈一贯暗暗给自己打了个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