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的场景早已经有所预料。
但当血煞神君真个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
他就还是眼皮一跳,身躯一颤,心中发自内心的升起一股浓浓的寒意,为陈珂这种神鬼莫测的恐怖神通而惊惧不已。
而在惊惧之余。
他便又不是止不住的在心中升起一股钦羡与憧憬。
他奢想着,若是陈珂这种操控空间如喝水般轻松写意的强大神通。
能转移到他的身上的话,那就该是怎样美妙与令人狂喜的场景啊。
若是他能拥有这种神威如狱的恐怖能力。
别说是区区一个紫阳宗了。
就是放眼整个诸天,又有多少尚且处在道之三境的修士,能抵挡得住他无可抵挡的血煞真经与这等神通相加的惊人威力呢?
若是有此本事。
别的先不说,最起码,在万年前的那一次惊天巨变中,他肯定是不至于直接出局,定然能统领着紫阳宗碾压其他宗门,争取到一个前往天外天的绝佳机会的。
可惜。
幻想虽然美好,却终究是有破灭的一天。
还没等血煞神君继续遐想下去。
那仿佛来自九天仙界之上的耀眼剑光,就如同是一头尽情展示矫健身姿的神骏白龙,瞬息穿过空间,狠狠撞在了他的面前。
“噗噗噗。”
仿若水泡被戳破的轻微声响中。
血煞神君在危急时刻拼尽全力才布置出来的上百道元气防护。
此刻便是犹如沾了水的白纸一般,被那凌厉无匹的恐怖剑光轻而易举的戳破毁灭几十道,在转瞬间化作一股股的赤红云霞,朝着外界翻滚涌去。
而这一切。
也只是让那道耀眼无边的雪白剑光稍稍迟缓了一些而已。
眼见血煞神君临死前的最后一搏,都只能起到这么点儿微弱的作用。
方才还对他的夸张话语半信半疑的众人,此刻就俱是亡魂大冒的睁大了眼睛,瞬间化作道道神光朝着这里狂掠而至,哪里还敢放任血煞神君继续一人独战下去。
当然。
不要看着这些人拼死相救的模样,就以为这些自私利己的老魔头们,会对血煞神君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他们之所以会在这一刻强势爆发,竭尽全力的试图救援血煞神君。
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尽皆知的原因而已。
第一个,自然是因为此地乃是紫阳宗的总部山门所在。
虽然经历万载岁月,他们宗门之中的中低阶弟子,早都已经死了个干净,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后辈。
但无论怎么说。
若是今日强敌上门,剑斩长老,他们却见死不救,仿佛视而不见的消息传出去,对于他们几个的声名,恐怕都会是一次堪称沉重的打击。
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当然是因为,紫阳宗中的绝大多数顶端战力,虽然已经十有八九的摆在了这里。
但实际上。
在禁地后山之中,他们紫阳宗,的确是有一尊不知生死的合道老祖,尚且还在闭关状态之中。
既然上有合道强者坐镇。
那么即便再给这些人几个胆子。
他们无疑都是不敢眼睁睁的看着血煞神君被陈珂直接斩杀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
这一个瞬间。
这四五个岁数加起来,都已经逼近万载岁月的积年老魔。
便是各自施展得意遁法,仿佛一颗颗划过天穹的炽盛流星一般,朝着陈珂那边疾驰而去。
而作为几人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强者,能瞬间令得血煞神君与另一人老实闭嘴的强大存在。
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
那尊穿着一袭白衫,看起来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长须老者。
便已经是拿着一柄雪白拂尘,身形挪转至陈珂不远处,元气涌动间,手中拂尘瞬间暴涨,化作上千条雪白丝线,朝着陈珂轰然砸去。
“咦......”
感受着白衫老者身上那磅礴浩瀚,几乎半只脚已经将要踏入合道层次的恐怖气机。
再感受到那拂尘上无可掩饰的浩然清气。
一抹淡淡的疑惑,便是倏尔泛上陈珂的眸中,令得她的两叶柳眉微微蹙了起来。
本来以为这紫阳宗中没什么大能,血煞神君的话语,也只是面临危机之时的心口乱编。
倒没有想到,这家伙的话,倒好像有那么一点没有乱编?
陈珂最初到来时,因为这白衫老者可以隐藏自己气息的缘故,就也没有觉察到这家伙身上这渊渟岳峙,浩瀚无垠的惊人威压。
而此刻看来。
这紫阳宗,倒没有陈珂想象的那么弱小,还是有那么点底蕴的么。
眼见着三千雪丝已经铺天盖地般涌来。
陈珂专心操控剑气,也无暇他顾,只能是意念微动,在身畔空气中催动出一片又一片的绚烂冰蓝神焰,冲天而起,化作直冲天际的炽盛天火,形成一道璀璨无边的耀眼防护。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便是在此刻连绵不绝的响起,惊动所有人。
烟尘骤起,神辉弥漫,璀璨的光芒,在这一刻就成为了天地之中的永恒。
而等到这弥漫天际中的耀眼光辉终于散去,天地也随之恢复那一片昏沉暗紫的时候。
凌空虚立在天穹之中,身形翩然面色淡然的陈珂。
便是与另一边严阵以待的众位强者,以及半个身子都有些鲜血淋漓的血煞神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眸中清冷平静的望着对面,陈珂便轻笑道:
“怎么?终于忍不住,要一起出手了么?”
挥手制止另一人欲要出口的愤怒话语,白衫老者面色冷硬道:
“这位姑娘,你与我们之间素未相识,无冤无仇,无论怎么说,应该也犯不上直接攻入山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