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锋抵上凤涟漪的下巴,凤涟漪吓得发抖,嘴上却在逞强痛骂,“凤悠悠,妖妇!你敢!”
凤悠悠冷笑,“我不敢?刚才看见小梨那身伤,我就已经想送你下地府了,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立刻宰了你!”
凤涟漪含泪看看太皇太后一脸平静,也只得忍气吞声。
太皇太后缓缓抬手,朝两边持剑候命的太监们命令道,“不得无礼,都下去。”
她知道,如今的凤悠悠,可不愿意吃亏。
上一次,她打出皇宫的时候,众人就知道了,武力解决不了她。
太皇太后语气里又带上笑意,淡然道,“你说哀家给小九下毒,呵呵,凤悠悠,小九是哀家的重孙子,哀家疼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给他下毒?”
“太皇太后敢做不敢当。”
凤悠悠勾勾唇角,“哼,今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凤涟漪也要在合卺酒里下毒。你们打着为小九好的幌子,却只想控制他。你们一边骂我是妖女,说我克大南,想杀我。一边对小九下毒,心安理得,妄想夺权!”
“其实,我不想管你们凤家的事,不屑管你们大南的事,可小九他是我的人,谁敢动他!”
她抬剑一挥,剑气如虹贯入大殿,“啪”的一声,太皇太后身边的紫檀木桌子,立刻分崩离析!
太皇太后被那股强大的气流,震得背脊僵硬。
“若论私人恩怨,你害我与父母姐姐,多年骨肉分离,我大可一剑要了你的命!”
凤悠悠剑指太皇太后面门。
“识相的,赶紧交出解药。”
太皇太后苍老的手指紧紧拽住袖口,沉声开口,“你就不怕我给你的解药又是毒药?”
凤悠悠心中一惊,这他真没想那么多。
太皇太后神情轻松了些,微微一笑,“其实,忘情丹真的没有解药,你若是不信,可以查看皇家用药的记录。这药三十年前用过。吃了这药,小九便一辈子都不会记得你了!”
“不过你大可放心,这药,对小九的身体,不会有一点点伤害!”
她眼角的皱纹扬起得意的弧度,故意误导她。
既然凤悠悠能来要解药,说明,她并不知道这忘情丹的功效只有十日。
如今十日未到,也许,她还有机会继续给小九下药,也许凤悠悠见小九再也想不起她,那么他们两人的感情,还是有可能各奔东西。
凤悠悠阴着脸从万寿宫出来时,雪已经停了。
暮色被大地的皑皑白雪映照,灰暗的天空散发着冰冷的银色光芒。
她停在雪地里回头看万寿宫。
众多炼丹炉被清出来,太监们成群结队被御卫军带走。
明心跟在她身后,“长公主,这万寿宫,我会派人好好盯着,决不再让太皇太后整出什么妖蛾子。”
凤悠悠点点头,问道,“陈大人一家回来了吗?”
“回来了,被贬官松城,也只是主子只是以此来惩戒陈家,向那些迂腐的老臣有个交代。陈大人已经回宰相府了,长公主不必牵挂。”
走在回九华殿的路上,风悠悠望了望天空渐渐淡去的光亮,远方已经落入暮色。
“明心,我问你个事儿。”
明心眨眨眼,受宠若惊地笑道,“长公主还没这么认真地跟卑职说过话呢,长公主想要问什么?”
凤悠悠缓缓踱步,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你们皇上从前提过,他那一头白发是因为曾经中毒太多,才由黑发变成白发的,我一直不知道,那时候他到底中了什么毒,让头发变白,眼睛变成灰色?”
明心脸上期待的笑容,一下子比地上的雪还冷。
他一脸肃然地低着脑袋,小声道,“长公主问话,明心不敢不答,可是……”
他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皇上交代过,不让提!”
“不让提?”
凤悠悠无趣的撇撇嘴,加快脚步回了九华殿。
小梨早就在门口带着一众宫女迎接她了。
过去,她出远门回来,小梨从没有像这一次这么高兴。
因为从前的公主,受制于人,以前每次回宫,都是被凤御宸抓回来的。
这一次不一样,她见着的公主,已经强大到反制凤御宸了。
小梨接过她沾满风雪的披风,带她入内室盥洗。
宫女们替她准备了热水泡澡解乏。
小梨替她解衣裳。
“小梨,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了,这些事我自己能做,你还有伤,回去休息吧。”
小梨笑逐颜开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是凤悠悠的白凰玉佩。
“公主,那天你走了以后,凤涟漪拿这玉佩往炉火里扔,故意找我的麻烦。”
“我知道这玉佩对于长公主其实是很重要的东西,长公主只是一时气愤舍下了它。现在,小梨帮你把它抢回来了。”
她把玉佩放在凤悠悠掌心。
凤悠悠这才看见,小梨为了从炉火里抢出玉佩而烧伤的手指还包着纱布。
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心疼道,“小梨,一个玉佩而已,不及你万分之一。以后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好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
“李齐回来了,那我去看他了。”
“嗯,去吧。”
小梨高兴地转身走了。
凤悠悠泡在浴桶里,刚刚合适的水温,浸着芷兰花香,慢慢赶走连日奔波的疲劳。
抬起手,玉佩湿了水,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小九,你要是再不回记忆,我就不要你了。”
戴上玉佩,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间,正要睡着的时候,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他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掐住了凤悠悠的颈项。
而凤悠悠和系统正在打瞌睡,全无防备。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凤御宸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命门。
原来凤御宸刚才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听见里面有人在洗澡的声音。
进来一看,发现竟然是那个敢当众轻薄他的女人,还在他的寝殿内洗澡!
”你竟敢跑来朕的寝殿?还在这里沐浴?”
他想也不想,一把从浴桶里抓起这女人的颈项,毫不留情地一用力,凤悠悠瞬间窒息。
阴冷的眸子半眯,寒声道,“真是没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
冷冰冰的绝美容颜和冷灰色的眸子,在烛火中,没有一点感情。
看着挣扎的凤悠悠,清冷淡然又有些疑惑。
仿佛在他手中挣扎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本就没有生命的物件。
“唔,刚才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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