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爷的话仿佛一根被烧的通红的针,狠狠的扎进俞宝儿心脏最软的一处。
她想都没想,拿起手边的菌菇汤便狠狠的砸了过去!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三老太爷不仅被浇了一身的汤水,那碗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额角,登时便见了红!
三老太爷身子晃了晃,倒退几步,不可思议的指着俞宝儿,“你!你敢!”
“老公!”
“爷爷!”
三房的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乱作一团,方才那名发福的男子红了眼,怒瞪着她:“反了你了!”
俞宝儿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做,就在她愣神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只听一声哎呦的痛呼,接着便是重物轰然倒在地上的声音。
“来人,给我扔出去!”
随着他一声令下,跟着他们来锦城的保镖团鱼贯而入。
保镖们做事认真专业,很快便将三房的人捂着嘴带走了。
他宽阔的背影挡住了她的视线,没让她看到这一幕。
可两个小宝贝却一左一右抱着爸爸的大长腿欣赏了全过程。
小糖果捂着小脸,喃喃的说:“刚才那个阿姨露小裤裤了哎……”
气氛瞬间被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变的可笑起来。
小奶糕却没有笑,他看着佣人将打碎的碗收拾走,迈着小短腿儿来到餐桌前,垫脚将自己的小碗抱下来,捧着来到俞宝儿面前。
小男孩眼睛澄亮,“妈妈,用奶糕的碗喝汤。”
俞宝儿望着小小的儿子,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乔谨川将腿部挂件小果果抱起来,奖励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你做的很好。”
小奶糕却理也不理爸爸,只是眼巴巴的望着俞宝儿,“妈妈……”
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方才心里燃起的火气顷刻消弭于无形。
她接过儿子的小碗,蹲下来把他小小的身子搂入怀中。
“谢谢宝贝。”
奶糕的小脸靠在她的颈窝里,软乎乎的说:“妈妈不要生气好不好,等奶糕大一点,就能帮妈妈打坏人了。”
儿子的声音还很奶,身躯还这样小,却已经知道保护妈妈。
俞宝儿抱着儿子软软的小身体,心中感慨万千。
当妈妈,辛苦是真的,幸福,也是真的。
乔谨川眼眸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和父亲对视一眼。
乔明森点了点头。
有些人,自作孽,不可活。
一路奔波,加上刚刚出了这样的事,俞宝儿喝了碗汤便觉得困倦了。
家里早已将卧室整理出来,保姆们带两个小宝贝回房间休息,乔谨川旁若无人的抱着俞宝儿上楼。
门打开,入目依然是记忆里的黑白配色,只有床边放着一盏可爱软绵的小云朵灯。
明明那么格格不入,却又相得益彰,用那一点点的可爱,便融合了整个卧室的冰冷单调。
他将她放在床上,俞宝儿捂着胸口,水眸盈盈的望着他。
“午睡一小会儿不用脱衣服。”
乔谨川挑眉,嘴角亲这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俊朗的五官显得生动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睡吧,不闹你。”
他并没有上床,而是坐在床边细细的望着她。
俞宝儿原本合上的眼睛睁开,软软的说:“你也躺下来。”
“好。”
他有洁癖,从不会穿着除睡衣之外的衣服上床,虽然俞宝儿这么做没关系,他自己却接受不了,还好今晚他们不睡在这里。
俞宝儿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她被养的很娇气,只有在他怀里才会睡的安稳。
这是乔先生很自豪的地方。
半小时之后,怀里小人儿的呼吸越来越绵长均匀,已经睡熟了。
乔谨川想到在书房等待的父亲,再看看怀里的一小团,几乎没有犹豫便做了决断。
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宝儿在睡着,晚上再谈。]
清雅安寂的书房中,站在窗边的中年人看着手机里儿子发来的信息,摇摇头叹了一声。
“英雄难过美人关。”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乔谨川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乖宝醒了?”
她闭着眼睛点点头,含糊道:“嗯,几点了?”
“不晚,刚四点。”
“那我再睡……不对!”
俞宝儿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糟了,我们要去二爷爷家!要迟到了!怎么不叫醒我呢?”
乔谨川扶着她坐起来,丝毫不见着急。
“没事,二爷爷问起来就说我贪睡过了头,你怎么叫我都叫不起来。”
他边说着边给她整理衣服和头发。
俞宝儿扁着小嘴,“那也要有人信呀。”
乔谨川是那种把自律刻在骨头上的人,怎么可能不守时。
他啄了她的嘴唇一下,温声哄着:“好了,二爷爷和二奶奶最疼晚辈,不会怪我们。”
“好吧,反正已经迟到了。”
过去之后再跟两位老人道歉吧。
乔谨川牵着俞宝儿的手走出房间,就听到楼下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小婴儿特有的笑。
来到楼梯上,远远的看到乔爸爸正抱着小鸣举高高。
小鸣也不怕,只是乐呵呵的,白白胖胖憨态可掬,逗得奶糕和果果也笑个不停。
俞宝儿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说道:“爸爸很喜欢孩子们。”
“隔代亲吧,我和乔黛小时候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乔谨川淡淡的说道。
俞宝儿感觉到他的失落,抱着他的胳膊软绵绵的撒娇:“所以,上天让你遇到了我呀。”
他低头看着她娇憨的小脸,竟觉得移不开眼。
“这么说来是我赚了。”
“那当然,以后不许再想小时候的事,要多想遇到我之后的事。”
乔谨川仔细想了想,嘴角果然不自觉的上扬。
看到他的笑容,俞宝儿这才满意。
乔爸爸陪着他们前往二爷爷家,浩浩荡荡的一排车队行驶在锦城的大道上。
俞宝儿一边给小鸣喂奶,一边提起今天三房来家里的事。
“三房的产业真的濒临破产了吗?”
乔谨川瞥了一眼正大口吃奶的儿子,“三房本不善经营,上一辈分家时给他们的东西缩水不少,这一代年轻人里也没有顶的起来的,自然就落寞了。”
俞宝儿突然想到今天见过的乔俪。
“我倒觉得,你那个叫乔俪的妹妹不错,聪明又机灵,还有眼色,生在三房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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