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谨川摇晃着杯中红色的液体,y国皇室专用的水晶杯倒映着灯光,杯中折射出醉人的色彩。
他意味深长的说:“华国的军权,不止蓝家和施家。”
霍雍宁瞬间明白他指的是谁,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我劝你别打那位的主意,这么多年他始终保持中立,而且他最讨厌结党,当年冯叔叔上位若不是有父亲的强力支持,再无回转之力,那位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他突然想到什么,锐利的目光射向乔谨川淡然的脸。
“你敢对为欢动手,是因为有其他的打算。”
是斩钉截铁的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乔谨川微微勾唇,狭长的眸子潋滟生辉。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的宴席那位也会去,届时……看情况吧。”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霍雍宁眯起眼睛,好似从未看清过这位妹夫。
俞宝儿在杜乐丹的帮助下洗完澡,穿好睡衣坐在梳妆凳前打了个小哈欠。
杜乐丹正认真的给她梳头,一边感慨道:“姑爷把您的头发照顾的真好。”
俞宝儿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眨了眨眼中被哈欠勾出的泪水。
“好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杜乐丹笑她:“姑爷早上刚走您就想他啦?”
这次俞宝儿没害羞,澄澈的星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嗯,想了。”
很想。
收拾好躺进被子里,张开双臂都碰到床的边缘,更碰不到他。
床真的好大好空……
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他的信息,困意袭来,她提着最后的精神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撑不住了,睡了哦,晚安老公。]
他回没回俞宝儿不知道,因为她已经睡过去了。
半夜,她又被肚子里的小家伙踢醒了。
迷迷糊糊的摸着肚子,她闭着眼睛轻声呓语:“老公宝宝又踢我……”
没有得到回音,她才恍然想起乔谨川不在家。
心头涌上淡淡的失落,俞宝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你是大人了,不可以粘人,不好,很不好。”
“怎么不好?”
突兀的男声响起,俞宝儿茫然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床边坐着的高大身影。
他整个人半藏在昏暗的灯光里,身上的深蓝色真丝睡衣泛着微弱的光泽,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俞宝儿刚醒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本能的揉了揉眼睛,“我在做梦吗?”
他现在应该在京市,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在她的注视下,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干燥而温暖,再熟悉不过的栀子花香味,那是家里洗手液的味道。
“小笨蛋,现在还觉得是梦吗?”
俞宝儿终于明白,他真的回来了。
“老公!”
她想撑起身子,被乔谨川给按了回去。
“别乱动。”
他说着,掀开被子钻进来,她挪着笨重的身子凑过去,如愿以偿被乔谨川抱了满怀。
在他胸口蹭了蹭,不自觉的发出小动物般满足的嘤咛,他温柔的眼神几乎化成了一汪水,大手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揉的好似窗外的夜色,“看来我连夜回来是正确的。”
俞宝儿抬起头,“你自己回来的吗?”
“不然呢?”
乔谨川点点她的鼻头,“我以为某个小宝贝没有我抱着会睡不着,没想到睡的还挺香。”
她咯咯的笑起来,娇艳的小脸在灯光下尤为动人。
“老公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
乔谨川被她的话哄得心里暖暖的,低头在她唇上吮了吮,“你刚才说的应该录下来,每天放一百遍。”
“不需要录,”她温润的眸子深情的凝视着他,“我可以每天说给你听。”
“宝宝……”
乔谨川心下动容,万般情绪哽在喉头,竟说不出半个字。
俞宝儿摸着他的侧脸,“连夜回来累了吧?睡吧,有话明天慢慢讲。”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好。”
填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凌晨,短暂分别的爱人终于得以相拥而眠。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妈妈给她打了电话,说他们已经自京市出发,大概午后到家。
电话里,宁素告诉她:“昨天晚宴结束谨川执意要回去,说担心你睡不好,谨川这孩子真是……”
她刚要开口,乔谨川喂了一勺燕窝粥到她嘴里。
他故意的!
俞宝儿嗔他一眼,将口中的燕窝粥咽下,微红着脸颊说:“妈妈我先吃饭了。”
“谨川在你身边吧?”宁素大概从女儿的语气听出了什么。
她轻轻嗯了一声,“他陪我吃饭呢。”
“好,下午见。”
“好的妈妈。”
挂断电话,乔谨川的勺子已然递到她唇边。
俞宝儿张口吃掉,软声责怪道:“干嘛干扰我跟妈妈打电话?”
“我错了,来,再吃一口。”
“不吃了,饱了。”
“乖,张口。”
旁边侍候的杜乐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要这么肉麻?
孕晚期这段时间在俞宝儿看来过的超级慢,好像空间被按下缓慢键,如何都看不到预产期。
终于挨到九个月,她的肚子鼓成了一个大圆球。
乔爸爸早早赶到津市,蓝玉和俞丰庭也住进了津市的房子里,霍家更是做好了随时送她去医院的准备。
可就在所有人殷切的期盼下,她的肚子硬生生拖到了十个月才生,
足足比预产期晚了半个多月,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头发了,黑黢黢的,但陈大师说这孩子很会挑日子,自己选了个好日子降生了。
俞宝儿觉得无稽却很好玩,
只是让所有人都失望了,宝宝是个小男孩,刚出生便哭声震天,颇有小鸣当年的风范。
一次两次还好,哭的次数多了,俞宝儿恨不得捂住耳朵。
自从孩子出生,乔谨川就稀罕的不得了,日日抱着,恨不得将婴儿床废弃掉。
俞宝儿笑他,“以后抱得日子还多着呢。”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自言自语道:“对啊,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