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鸡唐县的哪个方向进城,都能看到巍峨的镇山楼,旁边都是低矮的小平房,加上镇山楼的位置又高,虽然只有三层,但是看起来至少六层楼那么高。
镇山楼是袁果的,但实际上却是袁世谋的。
而现在,却要姓罗了。
罗成狂笑着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小弟,见袁家太公拦在门口,他不屑地说:“老头,六个工作名额已经安排好了,还不滚?”
袁家太公说:“罗老板,我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完了,你们可以滚了。”
“小孽种,就凭你也想占我家的宅子?”一个恼怒地声音在背后响起。
罗成还没回身就怪笑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伟大的袁县长,以前你高高在上说我什么也就罢了,现在你算什么东西,你家的宅子,你叫它一声,看他答应你吗?”
袁世谋气得浑身直抖,老伴在身后担心地说:“老袁你不能生气,把自己气坏了,我们怎么办?”
袁世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我跟你这种小东西说不着,让罗精武来。”
“我叔叔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凭你也配?”
罗成的嘴可谓尖酸刻薄。
袁世谋叹气说:“山中无大树,茅草也称王,你罗成也就这么点出息了,不过,你想霸占我家的宅子,没那么容易,房本可还在我手上,我劝你还是趁早滚吧。”
罗成听完忽然怪笑起来说:“老帮菜,不就是房本吗,谁没有似的。”他说着扬起手中的一张纸说:“你看这是什么。”
袁世谋吃惊极了,抢在手里一看,果然清清楚楚写着镇山楼的主人是罗成,房本是真的,他认识。
他气得全身发抖说:“你们...罗精武你们好大的胆子......”
老伴哭天抹泪说:“老头子你不要动气,气大伤身,你身体还没好。”
罗成说:“老头子跟你说话真费劲,懒得跟你浪费功夫,赶紧滚吧,别在我家让人心烦。”
袁世谋却忽然把那张证明撕了个粉碎,疯狂往嘴里送:“我的,镇山楼是我的,撕了你的房本,看你怎么办。”
罗成哈哈大笑起来说:“老头子,你以为你在做地下工作呢,使劲撕吧,这东西撕碎了大不了再补一张罢了,老子连一分钱都不用花。”
袁世谋气得胡腾坐在地上,罗成却让人把老两口叉出去,一时间乱得不可开交。
“住手。”
关键时刻,周建设带人走进来,一见忙过去扶住袁世谋问:“老县长,你怎么样?”
袁世谋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哆嗦着手指指着罗成说:“周局长,这个畜生霸占我家的屋子,你们到底敢不敢管?”
罗成见到周建设还是有些心虚说:“周局长,这个老头子撕了我家的房本,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周建设说:“老县长,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在胡说八道,我家的房本还在我家里,我也从没想过要卖房子,他不过是仗着他叔叔的权势,要强取豪夺我家的家产,周局长,我要告他罗精武......”
周建设说:“罗成,你的房本是怎么回事?人家房主不同意卖给你,你是怎么拿到房本的?”
罗成吊儿郎当地说:“这你要去问我叔叔了,他说这房子是我的,那就是我的。”这个二世祖,果然是不成器的。
“好,这案子牵扯到新老二位县长,已经不是小案子了,既然如此老县长咱们一起到张县长面前理论理论。”
县长办公室,张汉东邀请袁世谋坐下,这还是袁世谋被他霸占办公室后第一次进来,他看着跟曾经完全不同的办公室神色黯然,张汉东却像没看见一样要施凯帮他倒了水说:
“老县长,这里曾经还是你的办公室呢,看看现在怎么样?”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了,不过现在的袁世谋根本没资格跟他过招了,他只能陪着笑脸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忘了。”
要不说人老成精呢,审时度势才是真英雄,不应该沉湎与过去走不出来。
罗精武一会儿也走进来,他打着哈哈笑说:“张县长好,老县长好,老县长您老身体挺好的。”
脸皮到他这种程度,也是真本事,袁世谋没好气地说:“不好,快被小人欺负死了。”
罗精武明知他在说自己,却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是谁敢欺负老县长,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政客的嘴脸真是让人厌恶。
袁世谋毫不客气地说:“罗精武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今天咱们让张县长评评理,镇山楼的房本是怎么回事?”
罗精武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说:“什么镇山楼,什么房本,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袁世谋被他的无耻气到吐血。
张汉东拍拍了拍桌子温和地说:“罗县长,说说是怎么回事吧,老县长家的镇山楼怎么会有两个房本,老县长这位房主没出现,房管部门是怎么办出来另外一本房本的?而且...”
他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说:“你侄子罗成说,房本是你办的。”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罗精武收起嬉皮笑脸地笑脸叫屈说:“张县长,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袁世谋说:“罗精武,你真是没种的货,敢做不敢当,你就是个小人。”
张汉东说:“老县长千万收着点脾气,今天大家心平气和地谈话,不要带任何情绪。”他说着看向罗精武说:“既然罗县长不知道,咱们就把房管局局长叫来,当面说清楚的好。”
他这回有点像古时候的县太爷断案,所有的证人都传唤到场,大家当庭对质。
施凯开门叫进来一个人,房管局老金,老金进门看到一众大佬在场,差点绊倒,这回袁世谋忽然变得平静起来,他看着张汉东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张汉东说:“金局长,你来说说看,镇山楼有两个房本,还都是真的,这是怎么回事?”
老金咬着牙看向了罗精武说:“张县长,这件事不怪我,都是罗县长让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