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上次主动提出实习,是因为一句‘理论很好,缺乏实践’。
而这次,顾峥主动,还是助理的岗位,原因呢?
其实那晚的后来,安雯问过这个问题。
顾峥反问,你不是想和你哥一起经营万物吗?
安雯诧异自己说过这种话吗?
她想了好久,才有苗头。
那是第二次见顾峥,他们坐在咖啡厅。
她说,我哥太笨,为了我爷爷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我无法独善其身。
她当时用开玩笑的语气,侧面的,这样表达过。
其实,她曾经很正经的跟爸妈提过这事,但大家都不当正经,所以后来她说起,也用开玩笑的语气。
却没想到顾峥放在心上了。
还有,他上次来y国陪她过生日,用管理者的角度给她剖析见解,也是原此?
他真的要教她,付诸行动。
但他的教她,不止于此。
那晚,很深刻。
她的手机滑落在床下的地毯上,也无暇腾出手去捡。
他们在床上拥吻。
后来,他探索着亲遍她身体的每一处。
他疼惜她,没冲动,单方面取悦她后,等她匀过呼吸,抱她去洗澡。
浴室里,她全身软绵地挂在他的臂膀上,脸颊潮红,下唇几颗小小的牙印。
他只是和她对视两秒,她就撇开脸,露出红透的耳廓。
热水绵绵密密的倾洒,他给她简单清洗。
她赤条条趴在他胸口处。
他的睡衣打湿,贴在身体上,隔阂两人的肌肤。
他又没有脱衣服。
安雯很果断地抬手解顾峥的扣子。
她的手腕,又被抓住。
她想抬头抗议,可热水浇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干脆闭着眼睛,踮起脚亲吻他。
这招也是跟他学的。
就在刚才,她很害羞地按住他的手,可他吻她,吻得她愿意让他为所欲为。
这招也是真的有效。
很快,湿衣服脱下,被撩至一旁。
热水淅淅沥沥,两人的皮肤都被蕴出一层淡淡的粉色。
亲吻着,顾峥搂着安雯,转身。安雯感觉被抱起来一瞬,脚尖在地板上画了个半圆。
狭窄的空间,雾气萦绕。
顾峥背靠着墙面,身体已完全不在淋浴区,只安雯的背部被热水覆盖。
安雯扑在顾峥怀里,茫然抬头,又因为水珠滑入眼眶而闭上眼睛。
顾峥抬手,温情地为她拂过眉梢的水珠。
好几下,她终于睁开眼睛。
她看见他眼睛里,不同以往的深沉。
他薄唇微张,吐气呼吸。
他到处都挂着水珠,发梢、额角、鼻尖、下颌…
水珠顺着线条往下,滑过皮下的青筋、血管。
他的胸口、小腹,都在起伏。
再往下…
安雯眼皮一跳,倏然抬头,不知所措地眨眼睛。
她还在不知所措,轻撑在他心口的手忽的被包裹,很有目的性地拉着往下。
刹那间,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消失,安雯感觉处于一个极度封闭又安静的空间,她感觉到手心的灼热与坚硬。
他握着她的手活动。
她瞬间头昏脑胀,快把自己的唇咬出血了。
她抬头看他,看见他微仰着头,下颌线条凌厉,闭着眼睛蹙着眉,分辩不清是舒服还是痛苦。
突然,他睁开眼睛,视线往下。
视线接触,似有火花炸开。
她立马撇开脸。
下一秒,覆在她手背的力量松开。
他让她自己来。
安雯心脏一空,全身僵硬。
她的手一动不动,用肩膀去紧贴他,仰头,快哭了:“我…我不会……”
顾峥不愿意为难安雯,心想算了。
可他低头看她,她全身都泛红,与热水浇出的那种红不一样。
她求助的眼神,连脸上挂的水珠都像眼泪。
他喉结上下滚动一遭,手心覆着她后脑勺,按进怀里,说话时胸腔颤动:“不急,慢慢来。”
见她持久没有动作。
他重新抓住她的手:“我教你。”
安雯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学生,不然怎么被留堂查课,从卫生间出去时已经天际泛白了呢?
但顾峥绝对是个好老师。
身上的水珠干了,溢出明显的汗水,他也不管她撒娇嗔闹,他的耐心,简直令人发指。
这种事,真的不能多想,连在梦里,安雯都羞得身临其境。
她后来想,他都那样了,也没和她最后一步。
他以前提过,她还没毕业。
这种忍耐和尊重,在安雯心里,等于爱她。
她觉得,他很爱她。
回沪城呆了几天,安雯收到来自百嘉集团的任聘书,立刻北上。
上班第一天,依旧是按照公司流程办理入职。
但对方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因为这份区别对待,安雯分神了,不小心写错字。
她刚划掉要重写,hr眼疾手快递来一张新表格:“安特助,我给你换一张。”
安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谢谢。”
与安雯预想的不一样,她的工作不算忙,难度也不大。
她不笨,在心里感叹自己怎么会有个这么优秀又体贴的男朋友呢?
当她把一堆工作解决完之后,她不脸红地得出答案,肯定是因为她自己就很优秀。
顾峥对安雯也有常规工作之外的安排,比如,让她继续优化那份管理相关的企划书。
安雯如鱼得水的日子没过几天,在同顾峥出了一次差后,脑袋跟浆糊似的。
她才知道自己还有好多好多的不足。
在酒店休息时,她也翻看着会议记录忙碌工作。
连男朋友都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顾峥看安雯在工作方面忙得晕头转向,同床共枕也不欺负她,在她额头吻一下,道晚安。
出差回北都之后,安雯做了项目整理,要分发给相关部门。
她打算在工作软件中完成这项流程,可顾峥希望她,亲自去各部门一趟。
安雯不懂顾峥的用意。
但她亲自去了各部门,其中包括她以前也打过交道的部门后,她算是彻底见识了人性。
她把事情办妥,语气恹恹给顾峥交代一声,刚要离开,被顾峥叫住。
他起身,牵着她,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他低睨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安雯一肚子火,为以前的自己委屈,说话酸溜溜,“我才知道,原来只有小职员才需要等,只有小职员才需要催促,只有小职员催促才会被骂!”
顾峥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嘴角:“领导难道不会被骂吗?”
安雯张了张嘴,如鲠在喉,没吐出一个字。
顾峥接着说:“领导上面还有领导。就像在百嘉,我,难道就不会被骂吗?”
顾峥告诉安雯,管理者不一定是领导者,是否被领导者领导取决于追随者的意愿,所以管理者,只需要管理领导者就行。
任何合作,本质上就是建立一种利益关系。
庞大的公司,利益必然驱使人性,而自然规则就是弱肉强食,这是改变不了的。
最后,顾峥提醒安雯:“安雯,你将来是管理者,如果要走这条路,从现在开始,你的很多规则要被打破了。”
安雯看向顾峥,突然感觉身下的座椅冰冷坚硬,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