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占军更觉得陈志城的股份放在太多多食品公司里,他容易控制,有陈志城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感觉,并且陈志城现在大小还是县酒厂的厂长,不便把陈志城完全得罪了。
毕竟公司里头还有汉联公司的股份,而汉联公司是陈志城介绍进来的,他绝然是不敢让汉联公司退股的。
朱佃石和高佃国在食品公司里头受压,就想着能不能调出食品公司去县酒厂上班,虽然隔行如隔山,酒厂现在的效益也没有太多多食品公司好,但是呆在公司里头受别人欺负,这心里头不太好受。
他们两个就一起过来找他,向他提出这个要求,陈志城看了看他们俩,心里头想了大半天,作出一个决定:“佃国去酒厂吧,佃石你继续留在食品公司。”
朱佃石问:“厂长,为什么让我留在食品公司?”
陈志城道:“你们如果一起调过来,李占军肯定不同意,你留在食品公司,公司里头发生什么事情,我也能知道,你们放心吧,只要你们一直愿意跟着我干,将来发财致富是很容易的事,你们都要听我的安排。”
朱佃石听了他的话,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按说他跟陈志城的时间长,陈志城应当先把他调到酒厂才是,可是陈志城却先把高佃国给调走了。
对此,陈志城当然有自己的考虑,高佃国是生产技术人才,这种人才,李占军弃之不用,是他的损失,食品公司现在如日中天,但如果没有技术人才的加持,产品质量就很难保证,时间一久,公司必然要走下坡路,而他现在就是要等着公司走了下坡路,他才好出手。
不能怪他在这件事上鸡贼,实在是时代就是这么发展的,他要顺应时代,顺势而为,提前布局,把握机会。
而这些情况,朱佃石和高佃国二人无论如何也是无法知道的,也不能告诉他们。
他同意后,高佃国向公司提出了调走的想法,李占军眯着眼睛看了看他,果然没有挽留他,在他眼里,高佃国是陈志城的铁杆亲信,现在他提出要调走,他当然不能阻拦了。
很快高佃国就办好了手续,从食品公司调到了县酒厂,陈志城安排他为酒厂的副总经理,还是加以重用,协助黄建国负责酒厂的生产工作。
而朱佃石继续呆在食品公司工作,虽然心里头有些郁闷,可是想想,只要他安于现状,呆在食品公司也不错。
陈志城采取举办演唱会的方法进行搞营销,又请小虎队成员给公司做广告,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这一效果的出现,马上吸引了白酒企业的注意,这玩意儿有创新性啊,以前他们怎么没想到过。
他们能不能采取这种方式?
刘松和李长孔还有那个王长征就开始琢磨这个问题了,这时候流行金点子,有一个叫何阳的人,最喜欢给企业出点子,大汉刚刚要进入市场经济社会,各方面一片空白,而且那些所谓的企业家啊,差不多都是一些土老冒,因而只要能想出什么金点子,就能把那些大老粗们给忽悠住。
因此一个点子能卖多少钱,就成了某些人的收入,可惜这个叫何阳的人后来却犯了诈骗罪翻了船,看来干哪一行,都不能当大忽悠,不然准会出事。
而陈志城举行演唱会这个骚操作,绝对是一个金点子,因而才会让李长孔等人眼前一亮,也要有样学样,照葫芦画瓢,可惜他们画虎画皮难画骨,不知道陈志城这么做目的不仅仅是宣传,而是要塑造太多多可乐的内在文化。
酒相比起可乐,那是大汉的传统文化,你想塑造酒文化,搞演唱会怎么能行呢?演唱会吸引的都是年轻人,而年轻人并非是喝白酒的主力,中老年人才是,年轻人虽然也有喝酒的,但并非喝酒主力。
因而李长孔他们也想学习这个方法,但是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代言人,那些来自香江和蛙岛的明星啊,跟酒根本搭不上边,如果硬搞拉郎配,效果会不会好?
然而他们并非一无所获,那就是找明星做广告,广告效果可能会更好,因而他们几家白酒企业,便开始策划找明星代言的事情,准备再次掀起白酒广告热,把齐东省的白酒产业推向新的发展高潮。
而陈志城此时仍然是坚持稳打稳扎,并没有在白酒方面用力过猛,只是坚持提高白酒质量,不仅仅只注重市场营销。
如果在别人不搞市场营销的情况下,我当然可以搞市场营销,并且能收到奇效,但当大家都去搞市场营销的话,那我就要专注于产品质量了。
陈志城搞完太多多可乐的宣传营销之后,他去了一趟京城,他此行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到京城找人才。
为什么此时要到京城找人才?因为伟人一南巡之后,辞职下海潮就兴起了,而辞职下海潮最多的地方是哪个地方?那就是京城。
像江临地区这种小地方,没几个辞职下海的,小地方见识浅,好不容易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谁敢辞掉而下海啊?
他的小学同学冯庸,虽然一直想着辞职,可是到现在不也没辞职吗?而到了京城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们有一些人身在国家部委,见多识广,人脉关系强大,辞职之后,便有路子,不几年工夫,就有可能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是亿万富翁,这样的辞职才有意义。
当然了,也不是每个人辞职都能取得成功,也有下海后,混的不好的,但这样的人是少数,你想想,人家原来身在国家部委,智力超群,一些没文化的土老冒下海经商都能赚到大钱,何况是他们?
陈志城到京城就是想会会他们,如果他们愿意跟自己干,那就好了。
到了京城后,他先去了马冬梅那里,与马冬梅见了面,马冬梅得知他来了,连忙去迎接,并没有因为他不担任太多多食品公司董事长而有任何怠慢。
见到马冬梅,陈志城问她:“现在销售怎么样?”
马冬梅苦着脸道:“比去年有所下降,竞争激烈了,洛河肉联厂和正荣肉联厂的火腿肠也进入了这边的市场,而我们公司最近的营销不够得力,李占军对兼并其他厂子有兴趣,对扩张市场没多少兴趣,导致我这个办事处主任都开始感到头疼,如果这么下去,我们公司的市场占有率恐怕要直线下降了。”
陈志城听了点点头说:“不错。”
“不错?厂长,你为什么这么说啊?”马冬梅睁着眼睛问。
陈志城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笑道:“我说李占军不错,企业规模扩大了,还把老外给赶跑了,怎么说都是不错吧。”
马冬梅道:“不错什么啊,如果公司效益不好,公司再大也没有用,有老外在,我们的工资待遇还能保持不变,现在老外一撤资,我们的工资待遇要下降了。”
“什么,你们的工资待遇要下降?”陈志城吃惊地问了一句。
马冬梅道:“我刚听说,说是县里的意思,县里头看我们工资待遇太高,其他干部早就有意见了,原来有外资方在,县里不好干涉,现在又变成国营厂子了,工资待遇就要降,这不是开倒车吗?以后谁还会努力工作啊,不过我也不怕,天高皇帝远,管他呢。”
说到这儿的时候,马冬梅狡黠地笑了笑,陈志城一看,就知道她这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工资待遇降了,而已经习惯高工资高待遇的各办事处主任,岂能没有办法弄点灰色收入,以弥补工资待遇降所造成的损失?
李占军此举无疑是一个昏招,只会导致公司出现管理混乱,影响到公司的发展。
不过,他此时管不了这些事情,李占军爱咋的就咋的,公司早倒闭,他好早接手。
晚上与马冬梅一起吃饭,还把腾招娣给叫过来了,此时她在京城上学,平时吃穿用度也极为节俭,陈志城见了她后,就告诉她,在学校里好好学习,没钱花跟她说,只要把本事学到手,以后干什么都可以。
马冬梅看他对腾招娣这么关心,忙在旁边告诉腾招娣,没事时到办事处来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顺便再给她买几件衣服。
腾招娣见到陈志城与马冬梅对她这么好,心里头那真是感动,她能有今天,真是遇上陈志城这个贵人了。
第二天他去了陈晓庆那里,看一看房地产开发的事,结果发现,房子还没有盖好,销售情况也不是很好,陈晓庆对此毫无办法,曾经告诉她,要炒作学区房的概念,可她却不知怎么炒,而且此时京城的老百姓还没像后世那般重视孩子教育,想炒也炒不起来。
一看到这个情况,陈志城觉得跟她合作搞房地产,那真是看错了人,这笔投资如果不赔本就不错了。
然而此时有一些人也是没头脑,大京城的房子居然不愿意买,一千元左右的房价,相比后世,实在是白菜价了。
见到陈晓庆后,陈晓庆满脸愁容的样子,陈志城说:“你不要发愁,市场经济马上就要实行了,房子肯定好卖,现在只是我们方法不对头而已,福利房制度还没有取消,人们还不习惯自己花钱买房,银行也不搞按揭贷款,我觉得,要想把房子销售出去,还是想办法卖给那些生意人,我们都想办法联系一下京城的生意人。”
陈晓庆说:“上哪儿找那么多的生意人,再说,生意人也未必愿意买房。”
陈志城道:“他们只所以没买,是因为他们还不懂房地产,要不这样,你去联系明星,我去联系做买卖的生意人怎么样?那些明星多少要比普通老百姓有钱吧?”
听了这话,陈晓庆心里倒是一动,她跟好多明星有交情,让他们帮帮忙,消化一下手中的房子,应当有戏,但是这几百套房子,得找多少个明星啊?
陈志城见她还有疑虑,就说:“我告诉你一个事情,我们先卖掉一部分,争取能保本,剩余的房子,我们不卖,对外进行出租,赚取租金也行,等房价涨起来了,我们再卖掉。”
陈晓庆吃惊地问:“对外出租?好租吗?”
陈志城道:“马上就好租了,以后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来到京城如果没房子只能租,而且以后到京城北漂的青年人也越来越多,不租房他们住哪儿?你就听我的吧。”
陈晓庆半信半疑,早知她还不如去投资其它的行业,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想尽办法多销售几套房子。
陈志城在京城也不认识多少生意人,但是马冬梅认识,要让她帮帮忙,而家里头他认识的生意人,估计不可能有兴趣跑到这边来买房,跟他们说了也是白说,而在京城的生意人,多少会有购房的需求,只是他们一时下不了决心买房,因为他们会觉得自己只在这边做生意,早晚都要离开京城,京城不是他们的家。
而实际上,如果他们对未来有信心,就应当把京城当成自己的家,然后置业落户,成为后世让人羡慕的帝都人。
马冬梅参加了一个京城齐东同乡会的小团体,这些同乡会里头大部分是生意人,有少部分是在京城工作的机关干部,这些生意人,是最早的北漂,有的是辞职下海来到京城的,有的是没有工作跑到京城闯荡的,资产都不多,因而没有在京城买房子。
现在陈志城让马冬梅帮忙,联系他们,让他们去看房买房。为了约到他们,马冬梅专门请同乡会里头几个大拿一起吃饭,陈志城也参加。
这些人到来时,每人都拿着一块砖头子,穿着西服打领带,梳着大背头,一看就是暴发户的形象,他们在京城里头主要是做点小买卖,或者是帮企业搞推销,还有跑运输的,都比在家乡赚钱多,两万多的大哥大都能用上,这走到哪里也能装的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