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不记得我了?

温容哽住,许久,才将眼神从严居池身上抽离回来。

“走了。”

她开口,语气寡淡又仓促。

几乎是说完的一瞬间,温容转身,心里却是后悔了。

不该说这么多的。

“等等!”

严居池蓦的开口,温容心道,果然。

她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步,回身淡然自若的看向严居池:“王爷还有什么事。”

事实上,看到严居池那双狭长眸子的一瞬间,温容的心跳就已经如同擂鼓。

她懊恼也无用,仿佛一切都乱套了。

严居池正待说话,眸色却是微变,眼神直勾勾的朝着温容身后看去。

温容下意识的转头,就看见容斯打马慢悠悠的过来了。

容斯不紧不慢的,对上严居池的眼神,甚至还露了个浅淡的笑意:“哟,实在没想到,还真是汝南王过来了,我以为是陆与之诓我的。”

他这话不知道是向谁说的,好像跟谁说都能讲的通。

严居池也就顺理成章的没有搭话,就那么眸色晦暗的盯着容斯。

温容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怎么,有日子没见,汝南王不记得我了?”

容斯却是不给严居池忽视自己的机会似的,就那么施施然的下了马,去到了温容身侧。

看着两人肩并肩站在自己面前,如同登对的神仙璧人,严居池长袖遮盖着的手,缓缓收紧。

“自然记得。”严居池开口,似是平淡,“追鹿坊掌柜,祁连山之事,本王还未好好谢过你。”

“客气什么,我是为着小容儿帮你的,你没谢的,我找小容儿讨谢就是了。”容斯似笑非笑,那表情大有刺激严居池不嫌事大的意思。

这话一出,温容看到严居池的表情虽然没变,但是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被她刚好捕捉。

温容看向容斯,不着痕迹的,露出一点淡淡的警告。

容斯噙着笑:“听陆与之说,汝南王这是要前往边境?这多一天少一天也没什么的,不如汝南王留下来,在十里亭歇一日脚,我亲自招待?”

那厢阮思年已经着人收拾了严三儿家门口的烂摊子,正好过来,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严居池。

严居池虽然没出声,但是那表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严居池想留,而且是为了温容想留,但是不想这句话出自容斯的嘴。

他自然是想温容开口留下自己的,可温容根本不可能出言请他留下。

“那个王爷,不如停一日也好,军中有不少人得了风寒,这几日天气也不大好。”阮思年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初春,但今儿是大太阳。

但他到底是给严居池递了好大一个台阶。

严居池一言不发,从容斯面上收回眼神,深深地看温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阮思年也赶紧跟上,穆行月那边朝着温容微微颔首,片刻后也上马离开了。

温容不耐烦的看向容斯:“你说这个话干什么?留严居池干什么?添堵?”

“我就是客气客气。”容斯漫不经心似的耸耸肩,还是笑嘻嘻的,“怎么,你不想看到他?”

温容嗓子里堵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是违心还是什么:“你说呢?”

容斯但笑不语。

温容心乱如麻,冷着脸走了。

而容斯站在原地,笑容一点点消失。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追鹿坊。

自从柳娇娇走了,温容来了之后,容斯的追鹿坊已经有些日子不开门了。

偶尔开门,坊里的姑娘也都是懒懒的,并不怎么待客,容斯也懒得说什么,对于坊内的亏空更是管都不管。

那些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追鹿坊内处处都拉着帘子,外头的光线透不进来,暗的跟外头仿佛是两个世界。容斯沉默,一路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口。

刚准备伸手推门,容斯手下动作猛地一顿,侧身朝着身旁看去。

只见一个黛色身影鬼魅一般出现,面上戴着个鎏金面具,露出一双妩媚妖娆的眼眸,丹朱色的唇。

“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斯挑眉。

来人正是柳娇娇。

她禀容斯的命令离开,一走就是近两个月。

“在你去找温容的时候。”柳娇娇的声音透着点说不出的讥讽,“我都看到了。”

容斯也不掩藏,落寞神色尽显,却还是笑着:“哦,怎么了?”

柳娇娇气不打一处来,她本就嘴上刻薄,这会儿更是不加掩饰:“你就这么喜欢犯贱?温容到底哪里好?”

看到容斯方才在温容和严居池面前的样子,柳娇娇又心疼,又生气。

她想破头都思索不出来,自己到底比温容差在哪儿。

“我乐意。”容斯面不改色,反唇相讥,“那你又看上我什么?”

柳娇娇噎了一下。

一时间她还真想不出来容斯这个人哪儿好。

自己又为什么看上他。

“怪不得温容瞧不上你。”柳娇娇不甘示弱,“你这不是自甘下贱?人家都几次拒绝你了,你还是要巴巴地跟着。”

容斯终于露出几分不耐:“你专门回来戳我的心窝子的?”

柳娇娇忿忿的移过眸光,半晌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纸,飞到了容斯手中:“这是从朱恒那儿抢来的。”

容斯缓缓打开信封。

里面的信纸已经有些泛黄,看上去有了些年头。

他看着上面的内容,眸光一点点晦暗。

“看过了吗?”容斯的声音微微喑哑,“上面的东西?”

柳娇娇不加掩藏:“看过。所以才急着回来给你看,怕路上出事,所以我亲自回来了。大都皇宫实在管控太严,我没那个本事进去。”

顿了顿,柳娇娇正色了许多,定定的瞧着容斯:“容斯,你要如何做温容身后的尾巴我不管,我只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容斯盯着那信看了许久,许久才将信纸塞回了信封中。

“我记得。”容斯的语气不容置喙,“我不会忘。温容也要回大都,此行顺理成章。今日我将严居池留了下来,想法子安排一场宴饮。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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