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居池的温柔让人很容易溺毙,温容只觉得心跳快了一瞬。
她微微侧过眸子,不再去看严居池。
而被洛桑拉到了外头的容斯十分不满,看着紧闭的房门,道:“你做什么拉我出来?放他们俩独处?”
说着,就要进去。
洛桑再次拽住了他的袖子,一脸淡然的叹息:“唉,容公子啊,我劝你,还是少费工夫吧。”
“什么工夫?为什么少费?”容斯板了脸,“小洛桑,别以为你跟小容儿情同姐妹我就不打你啊!你要是阻拦我和小容儿终成眷属,我肯定把你揍得亲妈都不认识!”
“嘿,你口气还挺大!你知道我师傅多厉害吗?”
洛桑毫不示弱的回嘴,见容斯神情不屑,轻嗤一声:“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就是想说啊,温容姐跟王……”
她说着,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才微微压低了声音道:“温容姐跟王爷肯定比跟你有戏,你还是算了吧!”
“凭什么算了,为什么算了?”容斯登时便更不服气了,“小容儿终归是要跟他和!离!的!”
他把后面和离两个字咬的极重,像是越大声,温容就跟严居池越早和离一样。
洛桑长叹:“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但是有一点,我相信你应该能想明白,当初你跟我温容姐相识的时候可是真不太愉快的,你觉得她就算是和离了,有心要找个人共度余生,她会考虑你吗?”
容斯微愣,片刻后轻咳一声道:“我当时,的确是有些,孟浪。但是我没做什么啊,我到最后也没轻薄于她!现在更是为了她千里迢迢跑了这么远!追鹿坊我都不要了。”
“停停停,打住。”洛桑好笑的看着容斯,“你说的这些,跟温容姐有什么关系?”
容斯被说的哑口无言。
“是你自己要跑这么远,是你自己不管你的店,而且当初更是你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才给温容换药,这能怪别人?”
洛桑的表情夸张,“既然不能怪别人,温容姐选不选你,难道不是应该的?”
“你个小鬼,你懂个屁。”容斯罕见的被人说的哑口无言,瞪了洛桑一眼。
“嘿,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反正谁有戏你都会没戏,否则的话你长得这么好,性子也还算是可以,这几日跟在温容姐跟前,温容姐对你还不如对陆与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洛桑想起方才见严居池跟温容说话时眼中不自知的温和,再想想这一路严居池对温容处处的包容,对严居池是越发的满意。
虽然这个人外面看着冷,实际上却是个非常有担当的男人。
而且温容……
洛桑想起温容方才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
“别傻笑。”容斯被洛桑说的心里头堵,但他也不是轻易放弃或者钻牛角尖的人,“事情没到最后一步,谁知道会怎么样?我反正是跟定小容儿了。”
说着,他面上居然露出一丝赧然:“我要,我要娶她为妻!”
洛桑诧异的看了容斯一眼,撇撇嘴没说话了。
希望容斯将来的下场能好些。
不多时,严居池从里头出来了。
“她睡着了。”严居池淡淡的说着,看向洛桑,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那东西看着像是个令牌,白玉的;上面没什么字,只有繁复的花纹,摸上去触手温润,便知玉质上等,价值不菲。
“这个东西,只要有居安钱庄的地方,都能不限量取出银票,还能请来居安钱庄的人做你们的打手。等她醒来,记得给她。”严居池淡声说着,牢牢地盯着洛桑,“我要你承诺,一定保护好温容,你若是让她出了半分差错——”
“我就以命抵命!反正温容姐绝对不会比我先出事!”
洛桑一脸正色的收好了玉佩,肃声说道。
严居池嗯了一声,又道:“我记得你身上有些功夫,只要走官道,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事。而且……”
说着,他下意识的朝里看了一眼,眼底似乎划过淡淡的笑意,一闪即逝,“她脑子灵活,鬼主意多,想来也不会真的犯险。”
“等我们遇上了楚风他们,便让人快马加鞭送他们去找你们!”容斯也不忘插一句嘴,换来了严居池的一个眼刀。
容斯只当没看到。
洛桑连连点头:“那我让温容姐在这儿把身子养好了再走!到时候还是回十里亭等他们如何?”
“也好。十里亭安全。”严居池没有多想,微微颔首。
一旁的容斯自然是十分同意:“十里亭好!拿着这个,我的人看到了会保护你们!”
说着,容斯也掏出了一块环形翡翠玉珏,比严居池的那个玉质还好些。
洛桑觑着严居池的脸色,惴惴的收下了。
“记得给小容儿!”容斯笑嘻嘻的说着,“当是定情信物!”
洛桑干笑两声。
严居池狠狠地瞪了容斯一眼,容斯撇撇嘴。
虽然烦透了容斯,但是想想容斯在十里亭的人力不少,或许真的能护温容周全,严居池硬生生的忍住了打死容斯的欲望,淡道:“保护好她,我走了。”
说着,严居池也不管容斯跟不跟上来,直接便朝着院外走去。
容斯冲洛桑挥了挥手,也走了。
洛桑拎着两块玉佩,左看看右看看,长长的叹了口气。
被这么两个男人盯紧了,也不知道这是温容姐的福气还是劫难。
那两人走了,洛桑守着温容直到天黑,温容才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期间,生药铺的掌柜过来看过好几次,确认温容无事。
温容醒来的时候,额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但身上的确是轻松了许多。
她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床边唯有一个洛桑趴着,这会儿正睡得香甜。
温容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怅然若失来。
都走了,这一路上磕磕绊绊的,唯独剩下她跟洛桑了。
“温容姐,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