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醒了。”
秦医生的一声呼唤,叫停了林诺小朋友的挨打。
“叔妈……你不要打诺诺哥哥……是团团自己不小心跌进水里的。”
除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封团团的意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无疑,封团团撒谎了。只为了诺诺哥哥不挨打。
这一刻的雪落,是感动的。
感觉到自己的小心眼儿,还不及两个孩子来得光明和纯真。
“团团,好受一些了没有?”
雪落轻轻的抚着团团苍白的小脸蛋儿,“哪里难受就跟叔妈说。”
“团团不难受……叔妈,你不要打诺诺哥哥好不好?”
小可爱唯一担心的,就是害怕诺诺哥哥又会挨打,“是团团自己不小心跌下水的……诺诺哥哥一直在救团团!”
看着小可爱那双澄澈的眼眸,雪落含着泪点了点头。
“叔妈不打诺诺哥哥……不打了!团团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
雪落将封团团轻巧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忍不住的低低轻泣。
小东西是纯真的,更是善良的;
急切起来的时候,也许会拿水果叉去扎诺诺哥哥的手背,或许就像诺诺将她故意拖拽下水一样,两个孩子之间并不存在多少恶念;只是大人们想得太多太多!
雪落本想把团团落水的消息告诉丈夫封行朗。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而团团的亲爹亲妈又不在她身边,也是她这个妈咪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
可团团却不让雪落打电话,一直抱着她的手臂直摇头。
“叔妈,不要不要……叔爸好凶好凶的,他又要凶诺诺哥哥了!”
反正小东西就是舍不得她的诺诺哥哥挨打。
晚餐之前,封行朗打来电话询问雪落母子二人,以及侄女封团团的状况时,担心叔妈会给诺诺哥哥‘告状’的小东西立刻抢过叔妈的手机开始撒娇。
“叔爸,我跟诺诺哥哥,还有叔妈都好好的……你不要担心我们!”
“真有那么好?怎么见不到你诺诺哥哥吭声的呢?是不是你又哭鼻子惹你诺诺哥哥不痛快了?”
封行朗还是向着亲儿子的。
“没有……团团没有哭……诺诺哥哥在陪着大朵朵阿姨呢!”
小可爱连忙举着手机凑近到林诺的嘴边,“诺诺哥哥,叔爸让你说话呢。”
还没能从几个小时前的生死池塘里完全缓过神儿来,林诺似乎并不想跟自己的亲爹说话。
“诺诺哥哥……你就说一句呗……就说一句!”
封团团推了推一直闷闷坐在墙角处的林诺。
“我不想说话!你烦不烦呢!”
却没想到林诺却凶了封团团一嗓门儿。
“怎么了亲儿子?谁又惹你不痛快了?该不会是想亲爹想的吧?”
手机里的封行朗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也算是放心了。
至于两个孩子之间的小矛盾小摩擦,那是在所难免的。
“叔爸,诺诺哥哥不想说话了……那团团也不说话了!”
“嗯,把手机给叔妈!”
“好的……叔爸你等一下下!”
手机回到了雪落的手上,可雪落却眉头紧蹙。
“雪落,被两个孩子烦累了吧?”
男人关心的询问,更让雪落觉得愧对被溺水的封团团。
“你再狠狠的想我两天,等我处理完v字脸的事儿,就去接你们回家!”
“那你小心点儿!别老犟着不肯让河屯帮你!”
“放心吧,你老公会处理好的!乖乖的等着我!”
******
封行朗已经饿了丛刚整整一天了!
他知道丛刚是那种典型的骆驼型人才,一天滴水未进,是饿不死他,也渴不死他的。
晚餐依旧是重口味的:烤羊排,加一个大个的澳洲龙虾。
又是膻味,又是腥味,丛刚闻着就倒胃口,更别说吃了。
当然,他想吃也没得吃!
这是封行朗认为的!
“想我怎么处置你?”
封行朗一边好胃口的吃着烤羊排,一边朝着被锁着的丛刚瞄上一眼两眼的。
“弄死我?你狠不下手!放了我,你又不甘心!你还能怎么处置我?”
丛刚淡淡的扫了封行朗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饥饿和口渴,并没有影响他太多的神情变化。
一听到丛刚这阴不阴、阳不阳的话,封行朗便觉得自己手痒得厉害。
又在他面前装x是么?
他突然有种邪恶的想法:自己不应该渴着丛刚的!应该让他大量大量的喝水,然后却憋着尿……看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淡定从容了!
封行朗到是想看看丛刚在三急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狗跳反应!
也就在这一刻,封行朗身上的手机作响了。
电话是简队打来的。
半个小时前的看守所。
已经被关了三天的严邦终于按捺不住的暴躁而起。
关键是他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封行朗了!而且打去的电话都在通话中。应该是被封行朗拉黑了。
以为简队的手机能打通的,可无一例外,封行朗都没有接听。
每天忙到连接他严邦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么?
“简憨子,去叫我的律师来保释,我要出去!”
“可您已经答应了封总,说……说……”
“说你它妈个x的头!他还答应老子一天进来陪我一个小时的呢!他在外面爽,却让老子在里面吃着牢饭!”
“严总,您误会封总了!他在这里足足陪了你三个多小时呢!”
“什么时候?”
“就昨天晚上啊!”
“昨天晚上?你它妈蒙我呢?”
严邦反手就要抽人;简队机警的避让开去。“我怎么敢蒙你呢!你昨晚吃的东西,都是封总亲自送来的。只是他在我办公室没进你这里。就一直看你玩着手腕上的那块机械表……好像封总手上也戴着一块一模一样的
!”
简队的一番话,让严邦安静了下来,也微眯起了眼:他送他的腕表,他一直戴着?
或多或少,严邦有些误会了封行朗。
封行朗并不太喜欢戴腕表。偶尔戴着,也只不过是因为那块机械表做工精良,而且戴着舒适。
“简憨子,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想办法打电话让封行朗过来;要么,你放我出去!不然老子让人一把火烧了你这狗庙!”
严邦厉声厉气的威逼着简队。
逼不得已之下,简队只能拨通了封行朗留给他的另外一个紧急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手机号码。
当时的封行朗一边吃着羊排,一边跟丛刚谈判着。
他清楚简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这个手机号,瞄了一眼之后,还是接通了。
“封总,严邦闹着非要出去,我实在拦不住了!要不劳驾您来看守所一趟,安抚一下他吧!”
手机里,传来了简队急切的声音。
“你让我去安抚他个神经病?老子还要人安抚呢!”
封行朗骂咧一声。
“封总,那严邦执意要办保释,我怎么办?”
简队苦下了一张脸,“他还扬言要烧了看守所……”
“那就让他烧吧!”
封行朗着实怒其不争简队这种畏首畏尾的和稀泥行为。他不去想手段对付严邦,而是吃软怕硬的来求他想办法。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大队长这个位置的。
其实封行朗是知情的:简队之所以能在衙门里混得风生水起,大多源于他跟严邦的扶持!
突兀的,手机那头传出了另外一个声音。
“封行朗,你抽个空来看望一下老子,你会死吗?”
是严邦!
他跟简队在一起。而且直接从简队手里把手机夺了过去!
“你它妈的能消停点儿吗?想烧看守所是么?只要你不怕把牢底坐穿,那就放心大胆的烧吧!反正申城没了你严邦,还会有新的地头蛇!大不了老子重新扶持一个!”
封行朗暴怒的恐吓着严邦。也不完全是恐吓,更相当于是在警示。
严邦默了几秒。
“你昨晚真来看我了?”
严邦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平息了下去。
“……没有!你觉得我会有那闲功夫?”
封行朗嗤声冷哼。
“既然你没那闲功夫来看我……那还是我去看你吧!反正我有大把的闲功夫!”
“可惜,老子不想见到你这个倒胃口的东西!乖乖给老子在里面呆着吧!”
严邦将他那高大壮硕的体魄坐拥在了沙发上,似乎很惬意这样的口舌之争。
丛刚静静的聆听着。
以他的敏锐,当然能听出封行朗是在跟严邦通话。
瞄了一眼门外准备进来送汤水给封行朗的莫管家,丛刚突然间开口了。
“莫老头,下楼去给我弄点儿清淡的食物!这羊排和澳洲龙虾,我实在吃不习惯!”
丛刚的声音不低,不但可以让莫管家清楚的听到,而且还能让手机里的严邦也听到。
很明显,丛刚是故意的!
“丛!刚!”
手机里,传出严邦咬牙切齿的低嘶声。
随后,手机便被挂断了。
当时的封行朗并没有意识到:严邦主动挂了他的电话那将意味着什么。
也就没有太过在意严邦在挂断手机之前低嘶出的那两个字!
“还吃不习惯呢?这些东西轮得到你吃么?你它妈只有看的份儿,懂么?”
封行朗丢下手机挖苦着丛刚。
“封行朗,你这‘慰安’的工作,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啊?”
丛刚锐利的眼眸里,迸发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气。
满是赤倮倮的讥讽之意。
阴狠到了骨子里!或许这正是丛刚制造出这一系列灾难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