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抬眼望去,发现来者正是同天府的衙役和仵作,风尘仆仆地,看上去是长途跋涉而来。
“哦,你们来了,快点验尸吧!就等着你们呢!”宓夆招了招手,招呼两个仵作。而这时,他身边的金白飞已经离开了。
那两个仵作匆忙拿出各种工具,开始做验尸前的准备,看上去还算熟练。
“稍等一下,宓大人,我想申请加入验尸。”围观的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位耿直的少年。这少年貌相忠厚老实,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肤色黢黑。
“哦?你是何人?胆子很大啊!”宓夆冷声问道。
少年大声回答道:“宓大人,我叫路展阳。我是西城分司的仵作学徒,还没正式入编。不过我自信已经够格当一个好仵作。夏捕头是我的恩人,现在他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觉得我有责任为他做一些事。”
“哦?有点意思了。宓大人,我觉得我们不妨让他试试。”白有光突然插嘴说道。
宓夆却白了白有光一眼:“这怎么可以!学徒自己怎么能参加正式验尸,这不符合规定!”
“这里不是还有你家的仵作嘛!”白有光笑嘻嘻地说道,“学徒迟早要入编的,更何况这里还是西城分司的地盘。”他说着又转头问路展阳:“对了,你师父呢?”
“他请假出城回老家了,但现在因为京城防疫封城,他暂时回不来。”路展阳老老实实地答道,眼睛却盯着地上的尸身。
“宓大人,反正西城分司的仵作不在,你同天府的仵作也在场,让他跟着做也是可以的,你说呢?”白有光又在劝说宓夆。
宓夆皱了皱眉,只好挥手说道:“好的,那就让他试试好了,出事了你白有光可得负责!”
路展阳听了如遇大赦,飞奔到夏阳锋的尸身前,和那两个仵作一起验尸。
张守风很好奇夏阳锋的死因,但因为有宓夆在,又一直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藏身于离宓夆较远的人群中。
“宓大人,我找到夏捕头的死因了!”路展阳猛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根细针,“是毒针。”
“哦?真是这样?”宓夆并不相信,问那两个仵作。“他不会是想说,是因为我的迷天噬吧?”
两个仵作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仵作回答道:“没错,宓大人,死者是有中毒的表象,但不知是中了哪种毒。而且,死者确实身上没有致命的新伤,都是生前的旧伤。具体死因还得带回去解剖。”
“我知道夏捕头是中了哪种毒。”路展阳举起了毒针,慢慢地说道,“是中了一品红花毒。确切地说,毒物以一品红为主,还掺杂了一些别的毒物。”
“黎蝶舞,一定是黎蝶舞!”宓夆张口就说。
此时,围观的人群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一个相当令人震惊的消息。
张守风低声问那年老路人:“他说的黎蝶舞是什么人?”
年老路人叹了口气说:“是狮王会黎山静的独女,人称红袖女侠。据说整个江湖,只有她使用沾有一品红毒液的毒针。看来这下子,狮王会要受牵连了!”
“肃静!肃静!”白有光忽然扬声道,“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当然,黎蝶舞的不在场证明我们会好好进行确认。”
“等等,难道你不认为黎蝶舞是凶手?只有她用一品红毒针吧!”宓夆不满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答案越明显的反倒不是。”白有光还是坚持自己的论断,“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去查查傅残月。”
“等一下,白捕头,宓大人,我有话说。”一个五十来岁的灰须男子站在了人群前,“我认为嫌疑人还应该追加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