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无药可救

蹲在院子的小板凳上啃了两块软糯猪蹄后,林酒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路口还有个司机沈唤。

外公听到后,没胆子让林酒酒把沈唤请进来。

毕竟是他泄密,才让林酒酒在婚宴上远走高飞。

只得又拿了个洗干净的塑料打包盒过来,装满猪蹄给林酒酒道:“也不知道沈七爷喜不喜欢吃,等这么久也该饿了,你......”

说完突然觉得拿不出手,悻悻缩回去:“还是算了吧。”

林酒酒眼疾手快地将猪蹄拿过去,正要开口安慰,旁边许辞道:“没事儿,他不吃不是还有我吗,再说了,咱沈七爷可给面子了,别怕。”

外公还是为难:“这......”

“没关系的。”林酒酒诚恳地看着他,“外公,真的很好吃。”

外公这才放下心来,却也因着知道沈唤在外头等的事情,不敢多留他们,又啃了两块猪蹄就赶人,说自己要打牌去了。

后头一个老太太张望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问:“哎,你家这外孙女结婚谈恋爱没有?真标志,我还有个儿子......”

他们并不知道外公和沈家的事情。

外公登时一僵,忙摆手:“别想了别想了。”

许辞跟着胡言乱语道:“我姐都离婚带俩娃了,你儿子要不?”

老太太一喜:“......真的假的,也不是不行,刚好我儿子不孕不育。”

许辞:“......”

林酒酒:“......”

她登时鼓起腮帮,伸手在许辞腰上掐了下:“闭嘴。”

许辞:“哦。”

外公头都疼了,一边哄着两人快走,一边回头去澄清。

路口的车静静停在那里。

今日阳光不错,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似乎能够驱散最后一丝冬天的气息,然后万物向春。

沈唤靠在车旁。

分明只是辆很普通的低奢车,被他周身气质一感染,价格瞬间提升。

看见他,林酒酒大概能明白为什么车模会存在了。

她加快脚步,顺着小区的路朝他跑过去,手中还拿着猪蹄,笑吟吟说:“七爷,吃猪蹄。”

他方才还在用手机处理公事,立刻关上正在使用的所有软件放回口袋里,看着她跑来的身影笑:“什么猪蹄?”

“外公亲自炖的。”

她掀开盖子,肥而不腻的猪蹄露出全貌。

坏心思一览无余。

吃猪蹄总不能还很优雅吧?

沈唤忍不住,趁着许辞没看这边的功夫,伸手摸了下她毛茸茸的脑袋:“回去再吃吧。”

林酒酒顿时扁嘴:“回去凉了,就不好吃啦。”

她用手肘戳戳他:“你拿着吃呗。”

沈唤一眼就看出这蔫坏的小混蛋脑子里是什么念头,耐心地哄她:“喂喂我呗,大小姐?”

“大小姐怎么会喂人?”

她说得理所应当又理直气壮,把猪蹄往他跟前又凑了凑,眯起眼睛,“难道你不想吃嘛!”

毫无威慑力的一句话。

沈唤失笑,将袖子折上去,露出精悍流畅的小臂,皮肤近乎冷白,伸手拿起个有骨头的猪蹄,目光转了转,找到个垃圾桶走过去,就这么不紧不慢蹲在旁边啃。

举手投足仍是很优雅。

不像在啃猪蹄。

更像是丢了份重要文件,不得不翻找垃圾桶的贵公子。

许辞大概觉得这种体验挺新奇的,也跟着拿了块猪蹄蹲在旁边啃,还戳戳沈唤的肩膀上:“以后我们就是啃过猪蹄的交情了。”

沈唤:“......好的。”

两人啃完猪蹄,找了个地方洗手,这才开车去酒店。

沈唤本想跟上去再看一会儿林酒酒,无奈林酒酒戳戳他的胸膛,漂亮眼睛里都是拒绝:“追人可不能这么乱来哦。”

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沈唤跟着一起上来,绝对会想尽办法把她压进没人的角落里占便宜。

她虽不抗拒这种亲密事,但也不想让他屡次得手。

还没玩够呢。

林酒酒和许辞住的酒店仍是之前的总统套房。

里头房间很多,其他同学走后都空了下来。

因此空旷又安静。

两人各自回房间干着自己的事情,临近傍晚,许辞说着要出门买晚饭,刚离开不久,套房门被敲响了。

林酒酒本以为是许辞落下什么东西没拿,嘟嘟囔囔往外走道:“你自己房卡呢?”

哪知门一开,外头居然是顾温禾。

这个在她记忆里几乎淡去,却实打实会给她造成威胁的原书男主。

她微滞,几乎是一瞬间撞入他猩红的疲惫的双眸里去,整个人比之前要瘦许多,眼神凌厉,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吼道:“你回来了?陈染呢?陈染在哪?!”

林酒酒吃痛,小小地挣扎了下,拧眉道:“疼。”

她有着绝对的会鼓惑人的魅力。

杏眸圆润剔透,含了泪珠,莹莹望过来时,顾温禾的理智突然就回来了。

他痛苦地捂住头蹲下,整个人好似忍到了极点,颓废又痛苦地挣扎:“你知道我找你们找了有多久吗!!!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都消失了!为什么!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我做的还不够多吗!”

林酒酒难忍地捏了下自己的肩膀。

他手劲大,不知有多疼。

半晌才面无表情地提醒道:“你出轨了。”

“出轨??”他抬起头,不知多久没清理的胡茬将他原本的帅气掩盖去不少,眼里是恨意,“我只不过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这有什么?我也道歉了啊!她明明就原谅我了!”

林酒酒:“......”

她原来觉得,顾温禾和沈唤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充满劣根性,控制欲强又自大。

然而现在完完全全意识到了两人的不同之处。

沈唤的错,错在他天生高傲,所以她将他拉下神坛,要他臣服,可他至少是干净的,戳开的漏洞是可弥补的。

顾温禾呢。

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并且固执地觉得自己毫无问题,将自己永远立在道德制高点。

不懂悔改又恶臭。

这样的人,死了才好。

她满眼荒唐可笑,说:“顾温禾,你真是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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