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但求名声
人世间最难控制的事无疑是感情。
尽管焙茗信誓旦旦，似乎一生一世只会爱万儿一个人，但宝玉还是保留意见。
此刻他也只能出言警告，想着往后还要时不时地敲打才行，以约束焙茗的行为。
这世上不存在没有约束的道德与文明。
两人还没回到西府，便见贾芸色急匆匆地找来，“二爷，府外又来了好多人。”
“因为什么？”宝玉忙问。
“还不是为了香皂、肥皂？一部分是之前已经合作过的商家，要求提高订货量；还有一部分是尚未合作过的商家，请求二爷给他们合作的机会，都想与二爷面谈。”
“好，知道了，大概来了多少人？”
“好几十个呢，陆陆续续还有来的。”贾芸回答说。
宝玉稍一沉吟，当即作出决定道：“那我去会会他们吧。”
说罢便往西府既赶。
贾芸见焙茗打扮得有模有样，整个人看上去神采飞扬，不禁偷偷问：“成了？”
焙茗点了点头，得意地笑道：“有二爷出马，焉有不成之理？”
“你小子行哈，竟不动声色地把女人搞定了。”贾芸又羡慕又嫉妒地说道。
“好好为二爷做事，你将来也可以。”焙茗冲贾芸握拳鼓励道。
贾芸却是摇头叹气，又情不自禁想到小红，难免一阵心痛，感叹地道：“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有你那么幸运，你所爱的人正好也爱你，那自然完美了。”
“你这么说，看来是有心上人了，何不告诉二爷，让他为你做主？”
“我还没有心上人，只是感叹而已。”贾芸嘴上不敢承认。
因为他的希望已经被破灭了。
从昨儿开始，他就警告自己，以后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更不能抱怨。
爱情固然重要，可不能因为爱情毁了他的前程。
……
宝玉回到西府，瞬间被包围起来，这里已有不少人认得他了。
叽叽喳喳对着他诉求。
“宝二爷，上次的货订少了呀！”
“就是就是，没想到拿回去第一天就脱销了，难道真要再等十来天吗？”
“宝二爷能不能将放货的周期改短？”
“宝二爷，我们也想做代理呢，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可以预付款。”
“相对于其他代理商，我们实力可一点不差啊，宝玉考虑考虑吧。”
“……”
七嘴八舌，听得宝玉头都大了。
他不得不抬手示意，并朗声说道：“大家先静一静，请听我说。”
喧嚣的场面这才安静下来。
“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与信任，可你们一人一句，我实在听不清楚。”
“这样，你们先排好队，一个个来我这里咨询，今天我专门处理你们的诉求。”
“当然，因为营销政策与方针所限，我并不能保证你们一个个最后都会满意，只能说我尽量满足你们的基本诉求。”
“不过，我还是得强调一点，所有与我合作的各位商贾老板们，必须遵守我们之间的协议，否则合作只会终止。”
“焙茗，把协议书拿来给大家过目，然后请各位将各自的诉求写出来，我会对照各位的诉求，与你们一对一对话。”
“……”
焙茗立马儿去了。
宝玉又交代完几句便坐下来，准备与各位一对一交流。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但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再往后他不会亲自出面处理这类事情了。
尽管一对一交流浪费时间，但好处不言自明，清楚各位最急切的需求。
比如，大家最关心的一点，为什么半个月才放货一次？
宝玉与诸位面谈之后又统一作出解释。
第一，现在正处寒冷的季节，洗澡洗衣服的少，使用香皂肥皂的概率自然不高，待天气逐渐变暖后，放货周期再作调整。
第二，半个月放货一次只是针对各代理商，各代理商完全可以多备货，保证每日都有卖，不至于一拿回去就抢光脱销了。
这样一解释，大家觉得勉强可以接受。
关键是，好像不接受也不行。
另外大家集中关心的问题还有两点，为什么控量又要控价？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无疑大大压缩了各代理商的利润空间。
毕竟是生意人，谁不希望趁有利可图的时候大挣一笔？
任何一件产品，最挣钱的时候通常都是刚研发出来那会儿。
等过了新产品期，再想狂赚就难了。
其实这两点宝玉不想解释，营销的原则与策略早已经公开了。
控量，是因为营销的策略一早就定好了饥饿营销。
控价，是因为抛出香皂肥皂的第一目的不是挣钱。
而他要的是深入人心一炮而红。
这一点，确实与其他代理商的利益诉求背道而驰。
各代理商要的只是利润。
没办法，只能等下一个神器诞生。
不能因为各代理商的诉求，便打乱了他预定好的计划。
所以，对控量又控价的两个诉求，宝玉没作过多解释，只让他们回去好好研究，并耐心等待。
基本处理完各代理商的诉求，时间已经很晚了。
差不多忙活一个白天。
不过宝玉觉得值了，因为从当日签订的订单看，香皂肥皂数量就已近十万。
与第一次投入市面的数量相当。
这来的还只是部分已经选中的代理商以及将被选中的代理商。
如果以这个标准，初步估计第二次放货量该能达到第一次放货量的十倍。
其宗旨还是不变：不求能挣多少钱，但求把他的名声打响。
凤姐得知外头动静不小，又新来那么多代理商，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一见宝玉回来，她便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道：“签了多少订单？”
“收获满满。”宝玉得意地笑道。
凤姐了解一番始末后，笑得合不拢嘴。
“那下次不是能挣一万多两银？”
“嗯，应该没问题。”宝玉点头道，“这次来了一些外地的代理商，相信这几天陆陆续续还会来一些。”
继而又预估道：“不过这次大家应该存货不少，实际销量不一定有这么大，所以等到下下一次就不确定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预估。
凤姐眉开眼笑地道：“这次能挣多少就挣多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又问道：“这次来货，依然不需要我们帮手吗？还是你自己搞定？”
“嗯。”宝玉确定地点了点头。
“十倍的货量，你的书房恐怕放不下。”
“我知道，所以等下次赚的钱到手，我想去外面买一块地用作库房。”
“买地？”凤姐不禁几分讶然。
“对，买地，购置房产。”宝玉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嫂子要知道，如今这东西两府可是皇家赐予的，可能被随时收回。”
“嗯，有道理，还是你有远见。”凤姐立即想到秦可卿临终前给她托的梦。
宝玉谦虚地道：“也不是什么远见，是走到这一步，必须考虑的问题，毕竟世袭四代而止，总是要想好退路的。”
凤姐一点即明：“是啊，如今东府两府的承袭都还是未知之数呢。”
一旦世袭终止，朝廷是否收回东西两座府邸，就要看皇上的心情了。
况且以当前发展的势头，宝玉声名鹊起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还不知道朝廷会怎样插手，不管不顾的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