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大哥到底坐不坐?”宝玉又问。
贾珍依然没反应。
贾琏看不过去,起身拉了贾珍一把。
可贾珍依然岿然不动。
宝玉不愿墨迹,说道:“既然不想坐下来好好谈谈,那我便送你们几句话。”
“第一句话,我们本是自家人,却搞得像仇人似的,应该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第二句话,我不是没给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我是在拯救你们。”
“第三,如果想珍惜现在还有机会,这边的贾府如今是你们说了算,有本事让它重现辉煌,整天与我勾心斗角算什么本事,我懒得与你们计较,也没时间搭理你们。”
“第四,但如果你们以为我怕你们,故而得寸进尺,那你们试试看,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们无情,今天的事儿我不想追究了,可若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五,如果觉得自己没什么本事,那就不妨在这边安心养老,别生事儿。”
说完,宝玉拂袖而去。
贾琏不禁看了贾赦一眼,只见贾赦面色难看地站起身,冷哼一声也去了。
没走两步还撂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没有眼力劲儿的孽畜,还不随我来?”
贾琏身子一紧,感觉这又是要挨揍的节奏了,只得安慰贾珍道:“珍大哥,你好好想想,老爷叫我呢,我稍后再来看你。”
留下贾珍一人站着动也不动痴痴发呆。
……
回去的途中,湘莲对倪二竖起大拇指赞道:“你今儿的表现不错。”
倪二笑了笑,问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将师父抖出来?”
“以当时的情形,还真有点担心呢。”
“我是憨了些,可自认为不傻。”
“所以我夸你嘛。”湘莲道,继而又警告二姐,“二姐以后可不要再搭理贾珍、贾琏两个混蛋了,尤其是那个贾珍,我看他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二姐惭愧地点了点头。
倪二笑道:“但凡是个男人,命根子被人敲碎了,能不丧心病狂吗?更何况之前他是如此好色成瘾的一个人,只不知师父接下来会怎么对付他。”
正说着,听见马蹄声响。
扭头一看,见宝玉已经赶上来了。
“师父,怎么那么快?”倪二喜悦地道。
“与你们原本也没话说。”宝玉道,“你们没事儿吧?伤口怎么样?”
倪二一摆手道:“这点伤不算什么,以前打架常有的事儿,师父不必担心。”
“惊吓了二姐吧?”宝玉又关切地道。
“我没事儿。”二姐莞尔一笑,“多亏宝二爷及时赶到,不然……”
想到贾珍要切掉倪二的命根子,二姐又心有余悸过身哆嗦。
“好,没事儿就好,那你们慢走,我先去了,正月里各路亲朋好友多。”
这样,宝玉拍马先行。反正有湘莲一路护送,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
湘莲将倪二与二姐送回家。
尤老娘正焦急地等候着,见他们终于回来了,喜出望外。
又见倪二上半身被鲜血染红,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幸好见倪二生龙活虎,尤老娘才放心。
湘莲急着回精武飞龙,新年第一天呢。
尤老娘围着倪二、二姐问长问短。
可有些话他们两个也不想多说。
最后二姐推开尤老娘:“害得娘为我们操心,我们已经脱险了,你老人家也快去休息吧,刚好我有些话要与相公单独说。”
尤老娘只得去了。
二姐帮倪二换一身衣服,又抹了药,摸着伤口,关切地问道:“痛不痛?”
倪二感觉从未体验过二姐如此温情,哪还顾得痛不痛,忙笑道:“一点不痛。”
“你骗人,流了那么多血怎会不痛?”
“真的不痛,这点伤对我来说,稀松平常,不算什么,你不必担心。”
“对不起!”二姐诚挚地道。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与娘不该留那两个坏东西。”
“哎,人心难测,不说他们,你没事儿就好,以后别搭理他们就是了。”
“知道。”二姐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倪二才是真的爱她的那个人。
其实也不是忽然觉得,而是被抓走倪二岁后赶来的所有举动让她觉得愧疚,当时倪二不顾自身安危,只一味地关心她,那时她就觉得倪二是真心对她好。
想到这儿,二姐情不自禁地将头埋在倪二的怀里,深情地问道:“你对那两个坏东西说的话真的一点不在意?”
这让倪二有点猝不及防,心花怒放,二姐什么时候对她如此温情脉脉?
以至于话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二姐只得又抬头,本想问:“怎么不说话了?你在意?”
可一抬头,却发现倪二满脸笑意,一副沉醉温柔乡的样子。
二姐又不禁笑了,觉得没必要问,再次将头埋进倪二的怀里。
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在意呢。”
倪二这才听见似的:“你说什么?”
“我刚才问你会不会在意那两个坏东西说的话?”二姐轻轻地说。
“切,我管他们两个东西说什么。”倪二不屑一顾地说道。
“之前我确实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
“嘘!不要瞎说。”倪二用手堵住二姐的嘴,“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干净漂亮的女人。”
“哪怕嫁给你之后我也……”二姐经历这事儿后心里很惭愧,很有一股子冲动,要将自己的所有所为一五一十告诉倪二。
不料再次被倪二打断堵住了嘴:“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仍然是我最爱的人。”
二姐鼻子一酸,哽咽难鸣,潸然泪下。
……
宝玉纵马疾驰,知道这会儿他离开,不知有多少人找他多少人担心。
果不其然,一回来便排着队问七问八。
有集团里头管事儿的人,也有贾母、王夫人、凤姐、袭人那些家人。
他只能告诉大家没事儿没事儿,不过是回了那边的贾府一趟。
至于回去干什么没有当着众人面说。
众人也不方便问。
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特别显眼,原来是好久没有来往的蒋玉菡来了。
自从上次挨打以后两人再也没见。
后来宝玉与忠顺王冰释前嫌和好了,忠顺王还有心要将蒋玉菡送相送呢。
可被宝玉明确拒绝。
没想到今日蒋玉菡竟然主动上门了。
“别来无恙,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蒋玉菡望着宝玉笑,“欢迎我吗?”
“既是朋友,当然欢迎,还像从前一样叫我宝玉吧。”宝玉笑道。
“如今你可不同往日了。”
“有什么不同?”
“往日你还是一位富贵公子哥儿,如今可是人人景仰的大老板。”
“身份或许不同,但朋友间感情一样。”
“可人家都说朋友只是阶段性的,我还怕自己已经不配做你朋友了呢。”
“蒋兄这是硕哪里话?走,外头冷,进屋说。”宝玉热情地一抬手。
……
。